十六章距離拉近了不少
    又一次滿手臂都是鮮血淋淋的傷口醉倒在門口時，住在他家對麵的鄰居忍不住為他找了一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建議他找個工作，多和人接觸，說說話。於是他便來到了午後陽光。
    許錦亦太累了，雖然進了午後陽光，晚上能睡著一會兒了，但大多數時候仍然靠酒精和女人。有時候胃和頭疼的痙攣，他卻覺得有一種自虐式的痛快。
    積攢了兩年多的壓抑和痛苦仿佛找到一個脆弱和發泄的突破口，許錦亦轉身咬著枕頭，止住了抽泣哽咽的聲音，眼淚卻嘩嘩嘩地往下流。
    許錦亦真的太瘦了。方起坐在床邊，左手放在他肩上，根本感受不到一點肉，“想哭就哭吧，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候。錦亦，你活得太累了。”方起坐在許錦亦床邊，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背。
    為了照顧到許錦亦的情緒，方起把燈關了。沒有了燈光，許錦亦明顯鬆懈了很多。
    良久，等許錦亦情緒平複下來，方起黑暗中遞上兩張紙巾，“餓了嗎？我去給你買粥。”沒等許錦亦回答，方起拿著錢包和手機起身離開了病房，留夠足夠的時間給許錦亦。
    方起提著粥和一些日用品回來的時候，醫生正在給許錦亦換藥，看他滿腦門的汗，就知道受了不少罪。沒有提一句剛剛哭的話題，扶著他做起來，把小桌放在病床上，擺上粥和小菜，“快吃吧，吃了晚上還要打點滴。”
    在一個接觸不多的男人麵前哭，還是許錦亦生命裏的頭一遭。方起不提，許錦亦也樂的不解釋，兩人默契地裝著什麼也沒發生過。
    不過無形之中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別吃太多，你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突然猛吃太多，胃受不了。”方起拿出充電器，幫許錦亦的手機充好電。又把車上的電腦拿上來，打開放在小桌上，“看看電影打發打發時間，過得也快一點。”
    許錦亦選了一部神探夏洛克。
    看到人終於肯吃東西了，方起重重舒了一口氣。許錦亦選的病房，自帶廁所，熱水器，陪護床位。把手機錢包丟到床上，拖了一把椅子，開始填飽早已經餓了的胃。
    剛剛隻顧著買許錦亦的東西，忘了買水，方起狼吞虎咽地吞著揚州炒飯，吃的太急，差點沒噎死。
    方起丟完垃圾，回來就看見許錦亦費力地起身下床。
    “你做什麼？”
    “我想洗把臉。”喝了半碗粥，許錦亦終於覺得溫暖點了。但淋了一場雨，又發燒出了幾身汗，渾身黏得慌。洗澡不現實，許錦亦隻好擦一擦身上。
    “你坐著，我去給你接熱水。”
    “不用，躺了這麼久，頭昏腦漲的，想起來走一走。”
    許錦亦堅持要起來，方起沒辦法，“能行嗎？”
    “恩，還行。”
    “你注意別碰到傷口了。”
    “恩。”
    許錦亦在廁所洗漱，方起就用電腦處理未讀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