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世無牽的孤獨。
    他說：“一個人，我們在一起。”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個我共處了十年的男人——是的，他應該算是男人了，他已經二十四了。許久，我啞然道：“在一起？你有什麼能力說在一起？”
    他的臉變得通紅，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樣反駁他吧。
    我歎了口氣，拍他的肩膀：“莫樊，我不懂你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想法……生活不像你想得那樣簡單，痛和傷是不可避免的……我們，或者你和我這樣兩個男人，如果任何一方都無法真正做到愛並負責，那麼這份愛情就是一把刀，會刺破所有愛你的人的心。你會痛，我也會。”
    “我愛你的！我會承擔責任！”他大聲叫道，眼裏好像要湧出淚水。
    “住口！夠了莫樊！”我打斷他，“究其原因，大概是我不愛你。”
    “一個人！你別這樣……”他愣住了，看著我的手。
    我甩開他，厲聲道：“別再跟著我了。”
    “我們…已經完了嗎？”他的聲音在身後，聽得讓人沒來由心痛。
    “如果你能不去考慮這些不切實際的，我們還是朋友。”我還是頓住了腳步，向過去對他說。
    他清俊的臉上掛滿哀雲，濃濃的悲戚的味道。
    “朋友…”
    “是，我還會幫你……”
    “我不要這個朋友！”他大吼道，把我給他買的外套蠻力脫下來摔在地上，手機也砸得遠遠地，期間沒有說話，充斥我的耳膜是細細的嗚咽聲。
    我們沉默一段時間後，他突然笑了笑，言語中帶著莫名的狠厲：“一個人，你等我。”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隻看著他飛快跑過一盞盞白色的路燈，身影好像十多年前那個天真得可笑卻固執善良的男孩。
    一個人，我在心裏默念。你把他丟了。
    又是上千個個周而複始的工作日。他沒有來找我，也沒有給我打電話。我每每冷著一張臉在鏡子前蔑視，眼中卻止不住對他的擔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會做什麼，我在那麼久遠的記憶中完全找不到答案。
    現在我懂了。
    我的麵前是孤零零的他。他的麵前站著孤零零的我。
    “現在…隻有你愛我了。”
    “我不愛你。”
    “隻有我有能力對你負責了。”
    “你什麼都不需要。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一個人。”他俊朗的麵孔堅毅而又陰邪，讓人覺得他狡詐。他說：“從你第一刻出現在我的生命裏，你就永遠別妄想逃出去。”
    我沒有後知後覺什麼，因為我完全搞不懂他的意思。
    “你……”我還沒說完，他後來的車上下來兩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把我丟進了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