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櫻花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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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許多多年以後,老城區終於拆遷。花情的院子已經空了很久,後院的櫻花樹已經許多年沒有人照顧,可是櫻花樹每年都會開出燦爛的花朵。園林局派了專家過來,要把櫻花樹移植。專家根據樹冠的大小推測樹根的範圍,劃定了移植挖圖的範圍。
範圍很廣,來了很多人。開挖不久,就有人驚叫,樹根下都是白骨。消息一傳出,方方麵麵的人都趕過來。警方進進出出地采證,記者圍在門口搶著第一手消息。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三個老人也同樣在不起眼的地方關注著櫻花樹,其中一人帶著褐色的圍巾。
“事情還是暴露了。”
“那又如何呢,追訴時效已經過了。”
“徐哥,……”
“櫻花開得這樣好,說明他死得時候是滿足的。他活著,你們能在一起多久?現在,你的心裏永遠都有他的一席之地。我嫉妒他,因為我不得不和他分享你的心。”
“你們膩歪夠了沒有。都老得做不動了,還天天肉麻。要不是當初,我讓你先去國外站穩腳跟,現在我們可就慘了。”
夕陽西下,帶著圍巾的老人把圍巾拉高些,把口鼻埋進去。印雲觴為他設計的衣服,現在隻有這條圍巾還能用。當年,為了印雲觴不再有遺憾,他和吳司見演了最後一場戲。花情比誰都清楚,從他向印雲觴坦白的那刻起,印雲觴就不可能逃脫。吳司見被抓沒關係,花情自己被抓也沒關係,但是徐哥是不能被牽涉的。不僅因為徐叔叔夫妻,還因為,徐哥是花情唯一愛著的人。
一陣風吹過,花情心有所感似得回頭,看見隨風輕搖的樹枝。他想起那年第一次和印雲觴做完,兩個人一起看著同樣搖曳的樹枝;他想起印雲觴總說自己的唇有著櫻花的味道;他想起印雲觴說成為養料變成樹的一部分也不錯。
印雲觴,印雲觴,你知不知道,你並不是變成了樹的一部分,而是變成了我心裏的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