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櫻花  08 真是一筆爛賬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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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完年,轉眼就到三月,櫻花進入花期。印雲觴在這些日子裏,花了些時間了解櫻花。他本來以為既然花情讓他去了解櫻花,那麼當他能說出些所以然的時候,他和花情的關係必定會更親近一些。
    誰知道,不管印雲觴怎麼賣弄他了解到的櫻花知識,花情的態度都是不冷不熱的。更讓印雲觴抓狂的是,每次他提出要幫著花情一起打理後院的櫻花樹的時候,都會被花情毫不猶豫地拒絕。
    印雲觴傷心了,他覺得自己在花情的心裏遠遠比不上那棵櫻花樹。然後,印雲觴又鬱悶了,他大概是世界上第一個為了一棵樹吃醋的人了。
    沒有在花情那裏得到安慰,印雲觴去了流光悱惻。和花情在一起後,他還是第一次一個人來流光悱惻。
    吳司見看見印雲觴,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熱情。他無視了印雲觴要求的嘉士伯,而是請了印雲觴一杯血腥瑪麗。紅色液體飄著濃重的酒味,以及番茄特有的酸甜味道。
    印雲觴喝了一大口,“你別這麼開心,我沒和花情分手。就是看著後院的樹……”印雲觴把後麵的話吞進肚子,總不能把自己跟著一棵樹吃醋的事情說出來吧,也太丟人了。
    吳司見之前似乎是認定了印雲觴和花情分手了,聽印雲觴這麼一說,整個臉都垮塌下來,“我看你沒事,才這麼高興的。原來還沒有分手。”
    印雲觴看看吳司見,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地想著他和花情分手。呃……。印雲觴覺得剛才吳司見的話好像有什麼問題,可一時又抓不住重點。
    “你今天一個人過來,你們兩個之間出問題了?”
    “大概我太貪心了。”印雲觴晃蕩著手中的被子,“我想更接近他。這和以前找炮友的感覺不一樣。Franky,你說這是不是戀愛?”
    吳司見吃驚地張著嘴,“你,你,你千萬不能愛上他。”
    “為什麼?你喜歡他?如果是,我會和你爭。”印雲觴眉眼彎彎,語氣裏帶著點挑釁。
    吳司見皺著眉頭,過了許久才開口,“我在這裏做了六年,我來的時候,花情已經經常來店裏。六年裏他帶著各種朋友來這裏,也會在這裏認識新的朋友,可是……那些朋友一旦不再出現,就再也不會出現。”
    “哈哈哈。”聽完吳司見的話,印雲觴忍不住笑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停都停不住,“之前那個出國了。”他對吳司見的懷疑做出了解釋。
    “難道每一個人都出國了?”
    “為什麼不可以。他有一棟小洋房,他的出生很好,有海外關係也不奇怪。說不定,他就是做出國中介的。”
    “那你也打算出國?”
    印雲觴笑不出來了,他當然不打算出國。他明白吳司見的意思,就算花情是做出國中介的,接近他的人卻不一定都是打算出國的。那些人消失了,自然不是都出國了。何況,花情到底是做什麼的,印雲觴一點也不清楚。他意識到他對花情的了解太少了,他開始意識到花情讓他去了解櫻花也許是種暗示,其實是要他去了解花情。印雲觴默默想著。
    “Franky,謝謝你。我想我明白我和花情之間的問題了。”印雲觴一口氣把杯子裏剩下的酒都喝了,風一樣地離開了流光悱惻。
    吳司見看著印雲觴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嘴角慢慢浮出笑意。
    ******
    有很多方法都可以用以去了解一個人。最直接的顯然是兩個人之間的直接交流。印雲觴嚐試了在兩個人的時候,慢慢把話題引到這上麵。嚐試了幾次,都被花情巧妙地躲過了。印雲觴明白,花情並不願意去談論他的過去。
    如果是以前那些炮友,印雲觴自然就收手不再去探聽。可花情不是別人,印雲觴對於他有著別樣的情愫,總希望能更貼近花情一些。
    印雲觴想了很久,終於想起花情唯一一次說起他的過去的時候提到過一位和他父親在一起插隊的叔叔。印雲觴找了做警察的朋友,通過花情的信息找到了這位徐叔叔。徐叔叔已經退休,退休之前在國企做采購科長,家裏條件還算不錯。
    印雲觴拿著水果去了徐叔叔家。徐叔叔就老夫妻兩個住一套四室兩廳的房子。房子顯得格外空曠。印雲觴說他是花情的朋友,想在花情過生日的時候,給花情一個意外驚喜。所以想向老夫妻倆打聽一些花情的事情。
    對於突然冒出來的印雲觴,徐叔叔還是很警覺地盤問了一番。當印雲觴說起花情最喜歡在空餘的時間打理後院的櫻花樹的時候,徐叔叔的話匣子一下子打開了。
    原來,當年十二歲的花情,回到無親無故的“家”裏,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那棵櫻花樹。那時也是三、四月份的時候,本該是櫻花盛開的世界,可那棵櫻花樹卻隻是爆出了幾個花苞,直到櫻花季結束,這幾個零星的花苞也沒有開出花朵。這讓本就情緒低落的花情心情更加不好。他覺得櫻花樹死了,就如同他所有的親人。
    花情情緒低落,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去學校麵試的時候,結果也不理想。徐叔叔和學校商量了很久,學校才勉強答應花情在九月份的時候入學,前提是必須在8月的時候通過學校的考試。
    那個時候,徐叔叔一家算是為了花情費盡了心思,什麼法子都用過了,就是不管用。知道徐家的獨子想到那棵櫻花樹是花情家裏留給他的唯一的活物,花情對它的想法自然不同。於是在圖書館花了大量的時間,查找資料,終於找到了讓櫻花樹重新開花的方法。
    徐家的獨子把方法告訴了花情,兩個孩子就經常在後院搗鼓。花情也在徐家獨子的誘導下,漸漸回複了正常的生活,入學考試也順利通過。第二年,到了櫻花季的時候,櫻花樹真的開花了,從此,花情把徐家的獨子奉若神明,整天圍著徐家獨子轉。
    故事很簡單,印雲觴聽完後,心裏有些觸動,花情會成為同,隻怕和著徐家獨子有關。他對櫻花樹得救的事情非常感興趣,向徐叔叔打聽,卻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徐叔叔是不相信兩個孩子在那裏下搗騰就能把書救活的。隻覺得是碰巧了。又或者那棵老樹感受到了主人的回歸,才恢複了精神。
    對於徐叔叔給出的答案,印雲觴覺得不可思議,前麵還說著唯物的話語,後一句立刻變成純唯心的論調了。這思維跳躍還真是叫人跟不上。
    “小情這孩子苦,我們年紀也大了,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你是他朋友,以後多幫著他點。”徐叔叔拉著印雲觴的手,語重心長地說。
    “我會的。要不然也不會來這裏打聽花情的事情了。聽了您的話,我倒是對他的生日禮物有些想法了。他既然這麼看中那可櫻花樹,我一定會幫著他好好照顧櫻花樹的。”
    “可惜我家那小子出國了,不然倒是能讓他告訴你些方法。”
    印雲觴心道,難怪隻有老夫妻兩個人住在這裏。不過,徐家似乎對花情很好,他們家的獨子出國了,花情怎麼就會和這家沒有了來往。連過年這種時候,也不來走動,似乎有些過了。
    沒等印雲觴問出口,徐叔叔無奈地歎了口氣。印雲觴心頭一動,問:“您知道吳司見嗎?”
    “不知道。”徐叔叔回答得很幹脆,可他冷下的臉卻表明了他遠不止知道吳司見。
    印雲觴想了想,沒有再追問吳司見的事情。
    大概家裏難得來年輕人,徐阿姨熱情地邀請印雲觴留下來吃飯。印雲觴有意多打聽些事情,意思意思地推辭了兩句,就順水推舟地留下了。他和徐叔叔下了幾盤象棋,因為棋藝太臭,被徐叔叔嫌棄。徐阿姨怕印雲觴幹坐著無聊,拿出了家裏的老相冊。
    相冊裏還有不少花情和徐家獨子的合影。年幼的花情身邊總有個大他五六歲的男孩。花情小小的,笑起來靦腆又羞澀。不過已經能夠看出他現在幹爽清秀的樣子了。他身邊的男孩和花情很親密,笑起來很自信,很容易讓人安心、依靠。
    印雲觴翻著相冊,越看徐家的獨子越覺得礙眼,他翻頁的動作漸漸停下,目光停留在某個地方。他的思緒飄出去,想著小小花情跟在徐家獨子的身後的樣子,嘴角漸漸揚起。印雲觴的目光又聚攏在相冊上,他意外發現某張照片的後麵,似乎還有張照片。他試了幾次,把後麵的那張照片拿了出來。
    照片上有三個人,花情、徐家獨子以及吳司見。花情已經長大,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三個人雖然在同一張照片上,明顯的徐家獨子和吳司見更加親密。印雲觴想起剛才提到吳司見的時候,徐叔叔的反應,事情真相簡直昭然若揭。可事情要是想印雲觴想的,吳司見和花情的態度不是反掉了嗎?
    印雲觴皺著眉頭,真是一筆爛賬。
    

    作者閑話:

    很困。先放上來。有精神的時候,再捉蟲吧。
    大概下一章就結束了。完結不了的話,頂多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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