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櫻花 02 花情,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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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又是星期四,印雲觴照例在十點的時候到了流光悱惻,他喜歡的那個人會在十五分鍾之後的樣子到店裏。印雲觴習慣性地坐在老地方,一坐下,就習慣性地在店裏找那個人的朋友。印雲觴從沒有見過那人和朋友一起來店裏,總是朋友先到,那人才姍姍來遲。這對印雲觴來說很不錯,讓他有足夠的時間鎖定目標。
“每次你都這麼饑渴,一來就物色目標,為什麼從來沒有見你打到獵物?”Franky給印雲觴送來嘉士伯,順便調侃幾句。
印雲觴給Franky一個你懂什麼的眼神,並沒有接話。他的注意力不在這裏,分不出精力應付Franky。
Franky了然地一笑,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印雲觴在吧台的一角裏掃視店裏的每個角落,失望地沒有找到人。他的心裏就有些著急,如果今天那群人的聚會地點改變了,或者以後,他們再也不來了,那麼自己在這裏還有什麼意義。印雲觴有些後悔這麼長的日子裏,沒有主動找那人搭話,即使留個聯係方式也是好的。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
印雲觴還在焦躁著,店門被推開,那人走了進來。淡褐色的長風衣,豎起了領子,深褐色的褲子,黑色的皮鞋。印雲觴喝口酒,以掩飾他因為欣喜而過於炙熱的眼神。那人似乎很喜歡褐色的衣服。印雲觴還沒有見過他穿褐色以外的外套。
星期四,店裏的生意並不是最忙,但十點開始正好是店裏生意最好的時間,Franky忙著招呼客人,並沒有發現印雲觴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
那人坐在他和朋友們常坐的小圓桌邊。服務生很快為他上了果汁,他笑著和服務生說了些話。服務生不知道回答了些什麼,惹得他笑起來。他笑得時候會微微眯起眼睛,本就上挑的眼角更加的飛揚,整個人神采奕奕的。
印雲觴垂下眸子,把那人這一刻的模樣刻在心底。
很快,就有人來和印雲觴搭訕。印雲觴並不知道,他如今在流光悱惻也算小有名氣,因為還沒有人能成功地把印雲觴約出去過,甚至,能請他喝杯酒的人都少而又少。不少好事者,在私底下開了賭局,看誰能先把印雲觴約出去。Franky曾經婉轉地提醒過印雲觴,奈何印雲觴的心思完全在那人身上,Franky的好意他半點也體會不到。
搭訕的人自然沒有成功約走印雲觴。他頗有些怨言,質問道:“每天都泡在這裏,不就是想找人幹一炮,擺什麼三貞九烈的樣子。”
對方年紀不會比印雲觴小,說話的時候,口氣有些拽,讓人聽著不那麼舒服。印雲觴立刻做出反擊,“約炮也是要看質量的。”
來搭訕的人一把抓住印雲觴的衣領,惡狠狠的,要發作。
“先生,這裏是流光悱惻。”Franky適時出現,語氣平淡地提醒著。
看見對方在一陣猶豫之後,還是鬆開了手,Franky遞過一杯生啤,“我請的。”
“給店裏個麵子。”搭訕的人拿著啤酒離開了。
“那家夥需要的不是啤酒,是滅火劑。”印雲觴完全不領Franky的情。
Franky朝著印雲觴翻白眼,“你需要的是藍色小藥丸。”
印雲觴笑起來,“我不反對和你試試。”
Franky又翻白眼,“我隻是在這裏上班,並不代表我和你是同類。”
“難道你不是人?”印雲觴故作吃驚的樣子。
“我怎麼會才發現,你是這麼討厭的人。”Franky不再搭理印雲觴,他相信再和印雲觴說下去,今晚他的眼睛一定會一直翻著白眼。
印雲觴抿了口酒,他本來就是很毒舌的人,隻是他的毒舌隻對著熟悉的朋友才會發作。印雲觴忍不住想,如果和那個人熟悉了,那個人是不是也會像Franky一樣,被嚇一跳。直覺告訴印雲觴,那人不會。或許那人會笑著還以顏色。又或者,大發雷霆。還是,被氣得直哆嗦?印雲觴把平時朋友們遭受他的毒舌攻擊的反應都試想了一邊,卻覺得哪一種都不會是那人的反應。因為自己根本沒法對著他毒舌。
印雲觴不自覺地又去追尋那人的身影,意外地沒有在店裏找到。大約,因為朋友不在,那人提前離開了。印雲觴覺得可惜,又錯過一次和那人認識的機會。他是真的想要和那人認識了,他不想就這樣不能再見到那人。
第二天是星期五,印雲觴還是一早就到了流光悱惻。每個星期五,流光悱惻的兩位老板都會來,酒吧的那個叫Jack的歌手也會來。Jack的聲音可以說是印雲觴聽過的最好聽的聲音。兩位老板一位善於調酒,一位做得一手好菜。星期五的時候,流光悱惻裏最好的幾乎都出來了,生意自然也就特別紅火。這也是印雲觴每次都到的很早的原因。不誇張地說,晚一些來,連站的地方都沒有。
在應付了好幾個搭訕者和妖孽老板無事生非地調戲,抵抗出冰山老板殺人目光之後,印雲觴等的人終於出現。還是昨天的淡褐色風衣,多加了一條暖黃色的長圍巾。風衣裏麵是淺黃褐色的修身T恤,高腰的休閑褲讓那人的腿顯得更長了。
那人的朋友仍舊沒有出現,不過那人很會交際,很快和人混熟了,順理成章地坐在了那一桌。
印雲觴不著痕跡地觀察,覺得那樣的人,就應該是這樣的,到哪裏都是奪目的,都是有人願意親近的。今天,印雲觴還發現了另一件事情,那人不喝酒。他清楚看見那人拒絕了同桌人遞過去的酒,加上之前也沒有看見他喝過果汁之外的東西,得出這樣的結論並不難。
那人把服務生叫過去,說了些什麼。服務生搖頭。那人同邊上的人說了些什麼,站起來,拍了拍服務生的肩膀,就朝吧台走過來。
印雲觴突然就覺得呼吸有些急促。意識到是因為終於要和那人近距離接觸,自己才有如此反應,印雲觴說不出的懊惱。他偷偷做了幾次深呼吸,希望一會兒自己去搭訕的時候,不要因為緊張而失態。
“King,他們說今天沒有果汁。”那人必定是這裏的熟客,一上來就和妖孽老板親切地到招呼。
“Jack和他們家小胖子去度蜜月了哦。”King朝著那人拋個媚眼,“人家這裏是酒吧呢,你來這裏,就該喝酒喲。”
“他們兩個這都第幾次蜜月了。”
King笑著靠到不知何時走到背後的Fly身上,回過頭,親一下Fly的嘴角,“下個星期,人家也要和寶貝兒去度蜜月喲。”
那人笑起來,微眯著眼,瀲了眼中的神采。
流光悱惻的熟客都知道,老板King的兩大愛好,一是招蜂引蝶,勾起另一個老板Fly的醋意;一是把他和Fly之間的恩愛秀給搜有人看。而對付於King的這兩項愛好,最好的方法是無視。
“小胖子不在,沒有果汁。”King把一個玻璃杯推到那人麵前,手指劃過那人的手背,“這個人家請客,算是補償哦。人家……”
話沒說完,King已經被Fly拖走。
吧台後麵的門關上的時候,那人輕笑出聲,“司見,你說這回King得幾天才能正常走路?”
Franky抬眼看看那人,轉過頭,繼續招呼其他客人。
印雲觴這才意識到,那聲“司見”,叫的是Franky,這大約就是Franky的本名了。印雲觴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是熟識的,看樣子還是一個人有情,一個人無意的樣子。印雲觴有些慶幸自己一直是偷偷摸摸地欣賞著那人的,沒讓Franky看出什麼。
那人喝了口杯子裏的東西,眉頭瞬時就皺了起來,一口液體含在嘴裏,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才萬般痛苦地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了。
“King居然對我下毒!”那人嘀咕著。
Franky抬眼看看那人,“檸檬蘇打水,不會死人的。”
那人輕笑,站起來,拿著杯子走到印雲觴的麵前,“送你了。”
這突如其來地變化,讓印雲觴晃了手腳。他還在盤算著找個機會上去搭訕,沒想到人家直接殺過來了,還把喝過的東西送給自己。喝過的,喝過的……,那人櫻花色的唇碰過的!印雲觴沒出息地心跳又快了,身子也開始發熱。他隻顧著慌神,既沒有接過杯子,也沒有接過話頭。
“司見說是檸檬蘇打水,不是毒藥。可惜,我隻喝純天然的東西。”那人把杯子放到印雲觴麵前的桌子上,和印雲觴的啤酒瓶並排放著,“花情,記住了。”那人指著自己,微笑著看著印雲觴無措地坐在那裏。
“印,印雲觴。”印雲觴結結巴巴地報出自己的名字。
“下星期四見。”花情彎下腰,貼著印雲觴的耳朵輕聲說,“偷窺先生。”
他知道!他知道!!他怎麼會知道!!!印雲觴腦子裏回響著這句話,呆呆地再做不出其他反應。以至於花情離開了,他也沒有回過神來。
作者閑話:
起名字的時候,想讓他姓花,然後很自然的想到“花情”,覺得名字很熟,想了很久,才發現這是某動漫人物的名字。很合適的名字,不想改用其他的了。至於為什麼要姓花,看了題記,應該能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