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命運交響 170 晚睡早起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01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一分鍾後謝理業出現在他麵前,衣領上還別著那朵夏楊親手別上去的牽牛花,不過已經奄奄一息了。謝理業倒了杯紅酒微笑的過來坐在夏楊對麵。
服務員上來把多餘的空碟子收走了,夏楊一隻手肘支在桌布上道:“這麼早就回來啦!”
“想陪你吃晚餐。你吃好了嗎?”
“正開始吃,你回來的正好。”七分飽的夏楊這樣回答,隨後看見那朵枯萎的牽牛花,皺眉嫌棄的傾身摘掉,從桌上玻璃瓶裏插著的幾束茉莉中摘了一朵還不是十分開的別進了謝理業的衣領。
謝理業沒阻止,說道:“我發現你很喜歡往我身上插花呀,我是花瓶嗎?”
“不,你不是我的花瓶,”夏楊環顧四周,低低說道,“你是我的金剛娃娃。”然後話音又一轉,“我在家也別花的,別人把煙別在耳後,我把黃果蘭別在那裏。一到黃果蘭開花的時候,男人女人都帶它。我初中的語文老師就把他別在襯衣的扣眼兒裏。”說著比了下自己衣上的鈕扣眼兒。
抬起頭來,他突然見謝理業碟子裏還剩兩三口菜時,起身熱情的道:“我幫你。”去了一會兒就一手一個碟子的回來,擱在謝理業麵前。謝理業舉起酒杯對夏楊道:“謝謝!”
夏楊端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道:“這是我的榮幸!”然後抿了一口酒水,放下酒杯,炯炯有神的看著對方,等對方放下刀叉,看著自己時,他才笑問,“你知道黃果蘭嗎?就是長在樹上,白白尖尖,很香的一種。”說著還比了花的長度。
“知道,你說的是白蘭嘛!”
“啊?原來它叫白蘭啦,我都不知道,我們那裏的人都叫它黃果蘭。”
“你光說話,不用飯嗎?”謝理業說完,切了塊烤牛肉含進嘴裏,咀嚼著。
“我不能看你吃嗎?”夏楊反問過去,手臂環繞在胸前,靠在椅墊上望著對方。
謝理業大概猜出夏楊吃過了,不說話的把剩下的食物吃掉,用餐巾拭了嘴,起身走進餐區。夏楊看見他的身姿有些迷醉了。待對方問要不要出去逛逛時,他懷著不好的心思堅持要留在酒店,共同彈奏美妙的交響曲。
他用手指摸索你的靈魂
像琴師撫弄琴鍵
然後,正式奏樂——
他使你逐漸暈眩——
使你脆弱的心靈準備好
迎接那神奇的一擊——
以隱約的敲叩,由遠而近——
然後,十分徐緩,容你
有時間,舒一口氣——
你的頭腦泛起清涼的泡——
再發出,莊嚴的,一聲,霹靂——
清晨落地窗外的陽光照耀著昨晚貪婪的大男孩兒,強烈的光芒刺的他睜不開眼來,瘦瘦的手蓋住眼,從指縫裏偷偷往外瞧,一縷陽光頑皮的跳到他的指縫裏,他的密睫裏,慢慢的成群結隊的陽光跳了進來,擠的指縫不得不為它們緩緩張開,沉睡的獅子被它們的調皮惹怒了,發威的甩開手,陽光摔了一地。
大男孩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坐起身來,惺鬆的瞄著眼打量,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流水聲,他終於醒來,想起今天要去逛西湖,拖著睡的軟綿綿的身子進浴室裏蹲號,突然想起什麼,頂著篷鬆的頭發問:“我的記憶力愈發的不好了,昨天還想問來著,下一秒就忘了。”
“問什麼?”謝理業把滿嘴的剃須膏拭掉,——從裏家帶來的——摸著光潔的下巴。
“又忘了。”夏楊起身衝了馬桶,“讓我想想我要問什麼來著。”
一麵剃胡子,一麵仔細思索回憶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來,拆開酒店的牙膏牙刷,抱怨道:“明明剛剛想起來的,才說一句話的功夫就不記得了。”
盡量學謝理業慢慢的刷牙,這種細活還真不是夏楊能學會的,五分鍾的刷牙時間盡力爭取來了兩分鍾,再多不能夠了,他心說牙齒沒你白就沒你白吧,反正接吻時也沒見你嫌棄。
放了溫水,在臉上拍了幾下,突然想起來了,生怕又忘掉,抬起滿是水珠的臉,趕快說道:“我想起來了。。。。。。”這時謝理業遞過洗麵奶,夏楊下意識的接住。
“什麼?”
“又不記得了。”夏楊沮喪的擠了洗麵奶在手心裏搓泡,塗在臉上,毫不溫柔的胡亂搓一分鍾,把臉埋進放好的水裏,抬起頭來,一個好看的弧度,發尖的水往後灑了一地。
“你說我是不是得了老年癡呆呀!”夏楊擦了著眼角,望著謝理業說。
“不是,可能不重要,所以沒記住。”
“不是這樣子的,以前也有很重要的事忘掉。”
“那你還記得吃飯嗎?”謝理業梳好頭,在上發泥。
“當然,這不是一回事兒。”他用毛巾把頭發擦幹些,隨意梳理幾下。
“那隻能證明那件事沒有你吃飯重要。”謝理業開始洗他粘膩的手。
“不一定,我有些時候看小說入迷了就會不記得吃飯,除非肚子不叫。”夏楊抓了彈力素在重新染過的粟色卷發上胡亂抓著。
“那是你容易被幹擾。”謝理業發型搞定後就出去了。
夏楊噴了定型霧,追出去要穿T恤,才想起應該先穿衣再弄頭發的,再看謝理業,他正在扣一件白色的短襯衫,挺休閑的。夏楊隻好改變穿衣方式,先把頭小心套進T恤兒裏,不要碰到頭發,然後再穿袖子。謝理業過去幫忙,順便在他腰上煽情的敲擊了幾下,夏楊穿好衣服,報複性的偷襲他後裾縫,他一手把夏楊挪到前麵,趁夏楊瞬間的暈眩,兩指扣起他的下巴,就是一個深吻。
被他偷襲成功倒沒有什麼不滿,夏楊惟有不滿的是這人總仗著比自己高那一拇指的身高為所欲為,吻後打量對方身高,問:“我還不知道你多高呢,你有多高?”
“1。83。你呢!”
“1。78。”其實是一米七七點四,還是穿著鞋的時候,見謝理業古怪的眼神,他馬上跑去拎著雙肩包,一馬當先的往前走,“大叔,你還出去不出去的。”
走的門口正要開門的夏楊突然掉過頭來問道:“你投資房地產了?我之前就是想問這個,老是忘記,現在突然又被我想起來了。”
“嗯!”這一聲算是回答了。
夏楊再沒有問其它,如果問他有些什麼資產,就仿佛衝著這些來似的,顯得愛情不純了,當初看中他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所以不管他有些什麼沒有些什麼,他愛的隻是他這個人,所以沒多想的背著肩包歡快的開門出去了。
吃了早飯,夏楊提議坐公交車去,早早的從錢包裏掏出幾個硬幣來,問了路,遞給謝理業兩杖硬幣,在站牌裏等車。太陽真烈啊,等車的人都打著太陽傘。
“把帽子拿出來。”戴著太陽鏡的謝理業對同樣戴著太陽鏡的夏楊道。
“什麼帽子?”夏楊莫名的看著他。
“你包包裏的。”也不等夏楊脫包包,繞到他後麵從背包的外層裏掏出兩個鴨舌帽來,遞了一個給夏楊。
夏楊接過看了一下,戴上又取下還給已經戴好帽子的謝理業,道:“戴上熱死了。你視力好,看一下車來了沒有。”
“離這兒不遠的,我們步行過去吧!”說著就走出了公交站牌。
夏楊跟在後麵問:“要走多久?”
“就在對麵。”
聽這話,夏楊真想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去,把他踹的四仰八叉,在後麵喊道:“你怎麼不早說,讓我傻兮兮的在那裏等公交。”
“我見你熱情高漲,不想掃興。”
夏楊從包裏拿了瓶水來喝,追上去並肩道:“那你怎麼又掃興來了?”
“你沒看見前麵那輛公交車,人都擠不上去嗎?”
“剛才那小子還說坐不到兩站,騙人的索!你喝不喝?”他遞水過去。
謝理業接過喝了幾口,又把瓶子還給夏楊,空手的走在道上,說:“他也沒騙你,他說的是去斷橋。”
走到馬路邊,車水馬龍,透過車縫能看到對麵景區的樣子,謝理業還在往前麵走,夏楊不太確定,亦步亦趨,指著對麵問:“對麵不是嗎?”
“為什麼不過去?”再看車來車去,夏楊突然恍悟,“是不是前麵有個紅綠燈,我們從那裏過去。”
謝理業冷不丁的拉住夏楊的手,嚇的夏楊跳出三丈遠,見對方還在笑,夏楊翻白眼道:“注意言行,這是公共場合。”
謝理業的回答就是直接走上來,把手搭在他肩上,笑道:“兩兄弟見什麼外,想當初你尿床哭鼻子的時候還不是我替你善後的。”
肩上的胳膊鉛一樣重,掙了兩下沒掙開,旁邊行人路過還在偷笑,夏楊推開他道:“你不嫌熱我還嫌熱呢!”直衝衝的往前走。
“你往哪兒走呢!我們去嶽王廟,就這兒。”
夏楊停住,正要轉過身,一側頭就看見自己站在嶽王廟大門的台階下,謝理業先走一步去買票,夏楊隨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