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愛在心口難開 134 怕他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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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既沒請假也沒去上課,他回到宿舍,空空無人,除了自己這個幽魂。躺在床上養病,靜靜就會亂想,所以歪在牆上,拿了本小說消遣消遣,看了一頁翻下一頁,回想不知道上一頁講的什麼,又翻回來重新看,如此十分鍾看一頁的翻著,後來幹脆朗讀起來,嗓子越讀越幹,水越喝越多,跑廁所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老周回來道:“昨晚八點多,謝先生來找你。我說你發燒去醫務室了,他就走了。幾分鍾又回來看你不在,又問我你回來沒有?我說你出去就沒回來,他就走了。你有遇到他嗎?”
“沒有。”夏楊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繼續朗讀他書,聲音一聲比一聲宏亮,直到再發不出聲為止。
病好的前幾天,時時刻刻都擔心著謝理業會再次來找自己,不知道他來找自己做什麼,很怕車逸的預言會成真,哪怕是百分之零點零零一的機率,他也不敢與他見麵。
所以很沒出息的躲起來了,老周再也沒提起有人找過自己的事,他想謝理業是再也不會來了。
又隔了幾天,事實證明謝理業確實沒有再來,夏楊又有些失落和悲傷,他想如果他天天的來,天天的在那冷風裏吹,自己終有一天會去見他的,可惜老天沒給自己這個機會。所以他眉心裏憑添了幾縷憂愁。
這個周日,車逸又來光顧夏楊的宿舍,進來也不說話,緘默的坐在凳子上端詳了好半日,第一句話出口了,他說道:“你真讓人看著寒磣!”
是啊,寒磣,我怎麼讓自己這麼寒磣呢?不用夏楊多思多想,車逸給了他現成的答案。
“都是你那該死的道德觀作祟!在乎這個就不灑脫,要灑脫就不在乎這個!”
“我是保守黨行了吧!”夏楊自嘲道。要是半個月前,他一定跳起來與他激烈的辯論,非要駁倒他不可;現在的他,隻是躺在不薄不厚的棉被下苟延殘喘。
“管你保守還是開放,你就是隻井底之蛙。起來,起來,讓我這個龜丞相帶你去見識見識一番新天地!”
他催促著夏楊收拾,說出去的開銷他全包,隻要夏楊高興。夏楊倒不貪圖這個,他是想著不能再這樣自哀自怨的下去。看著鏡子裏消瘦的顴頰,遮眉的額發,頹廢的模樣,他自己也有些看不過眼。
車逸拿了鑰匙在衣櫃裏挑來挑去,挑出了一套他覺得還可以的衣褲丟給了夏楊。
“出去把頭發理理,活個新的自己!”車逸為他打氣道,然後一邊催促他麻利點兒,一邊哼唱著,“想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世界等著我去改變。。。。。。”
車逸說讓夏楊見識一番新天地,而他當真也帶夏楊去了新天地,雖此天地非彼天地,他說的請客也隻是坐在吧台前,來上一杯雞尾酒或者別的什麼酒,看著舞池裏瘋狂的各色男人。
絢爛的光,震天的樂,就像一大蜂窩,人太多,太雜,太吵,稍微有人走動就能彼此碰到彼此,夏楊被人摸了下屁股,就像女人被摸了胸似的,霍地站起來要瞪人,那人早就擠在人群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