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絕對不能，便是我愛他愛的恨不能馬上死去，他愛我也愛的要死，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我不能對不住我的天良！”他已經被文明了，喪失和遺忘了獅子老虎這些動物為爭奪配偶，嘶咬的遍地鱗傷的本能。
    曾經發誓，說為了感動他，他什麼都甘願，為了博得他的愛，他什麼也甘願，哪怕粉身碎骨。而現在，他在說什麼？哪怕他愛自己愛的要死去，自己也眼睜睜的看著，不搭把手，不理睬。自己竟是這樣的愛著他？這還算是愛嗎，這還是愛嗎？想到這裏，他頹廢的癱軟的坐到了地上，車逸一把手扶著他，沒讓他暈過去。
    “我是說，我是說他如果為了你離婚呢？”
    “不！”夏楊失聲痛哭起來，眼前浮現出蔡姐慘白的麵容，蔡洵憎恨仇視的眼神，“不——”好像這聲不，能阻止這樣的事發生，“如果是那樣，我，我便到蔡洵跟前剖腹謝罪！”他雙手捂著臉，熱淚把它打濕，順著手背滑進他的衣袖裏。
    車逸歎了一口長氣，許久才說道：“是我不對，不該拿這種假設的事來跟你說。你不要當真，都是些假設根本不存在的事。我不打電話，你也不告白，然後慢慢的忘掉，這樣行了吧！別在想了！”
    他說著用手肘擊夏楊一下，遞來一支煙，夏楊沒要，他勸說：“來一支吧！能讓人暫時放鬆放鬆，你情緒太激動了。”
    “我從不抽煙！”用還沒恢複情緒帶著高燒的喘息的嗓音拒絕道。
    “第一次抽才有效果，來吧！”
    夏楊還是不接，車逸見夏楊堅持，也不收回，自己點燃，刁在雙唇間，香煙味在空氣中散開，夏楊不習慣，扭開了頭，以為這樣就嗅不到，就不用難受。
    車逸抽了兩下，又提議道：“不抽煙，那我請你喝酒，一醉解千愁！”
    夏楊的人生雖然很灰暗，很頹廢，很需要什麼來麻痹自己的神精，但他仍不想酗煙酗酒，他不想成為最後的駱駝祥子，那樣的他太過悲哀，他已經這樣的悲哀了，再經受不住別的悲哀。
    他說：“不了。舉杯銷愁愁更愁。”
    “嗨，我差點忘了你還在發燒。鎮靜下來沒？我們回去了，這裏冷颼颼的。”
    夏楊雙手插在衣袋裏，縮著脖子，並肩與車逸走在道上，快到宿舍，低著的頭抬起來看了眼前方——在那裏，在樓下，在樓下的過道上，站著一個人——他突然旋轉過身，因為力太猛有些頭暈，但他顧不上它暈不暈，說了聲：“藥忘教室了。”快速逃離現場。
    車逸跟著夏楊重新回到教室，夏楊假裝摸了幾下，便說找到了。走出來時，夏楊心神不寧的說道：“我去你宿舍睡吧！不想看老周的臉色。”
    “我也難得回宿舍住，借你的光，我這晚就去那張高貴的床上睡一睡，冷落他太久了。”車逸玩笑著領夏楊去了他的宿舍，他宿舍也多是外宿的，隻有三個人在。他隨他進去，車逸招呼他睡他對麵的下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