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東來指著地上的血汙，神色氣憤，這個時候，白承耀才知道剛才那個怪物變成了這一堆汙穢了。
    楊天凡不是你可以惹的。
    耳邊響起老爺子的話，白承耀知道他所謂的惹有招惹也有愛慕。
    這時候，他似乎能理解那個把楊天凡稱為老怪物的老爺子的意思了。
    隻是，他能嗎？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楊天凡望著那灘血汙若有所思，白承耀卻知道他這是在故意避開自己的目光。
    你要放過他嗎？
    他到底是誰？
    他是人嗎？
    白承耀尚未從紛亂裏理出頭緒來，宋東來一陣怪叫，咋咋唬唬地從牆根裏踢出一個物件，嘴裏罵著，“真特麼晦氣！這該不會是那東西的心肝脾肺腎吧？”
    楊天凡皺眉低頭撿起，又惹來宋東來一陣咋呼，“我擦！髒死了！你不怕傳染病啊？！有艾滋看你怎麼辦！”
    白承耀倒覺得那沾了灰塵和血汙的物件很是眼熟，就在嘴邊卻又想不起來。
    “祁歡崖。”楊天凡說。
    “對對！這不是那個可以號令全國的玉嗎？”
    “號令全國？”宋東來這會兒也不嫌棄那玉髒了，長手長腳就要拽，被楊天凡一個閃身避開了，他還不死心，但也，不敢多做舉動，嘴上卻不停歇，“給我看看撒，別這麼小氣。”
    “我去看看他。”
    這次楊天凡是對白承耀說的，白承耀也知道這個他是誰。隻是尚未來得及搭話，那人已經沒了蹤影，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楊天凡一離開，這巷子似乎陰冷了許多。
    “我擦！這鬼地方怎麼陰風陣陣的？”
    宋東來說著話也搓了搓胳膊。
    原來不是他一個人有這種感覺，白承耀拽了拽宋東來的衣袖，“我們回去吧。”
    宋東來也是不想在這裏呆著，點點頭跟著他走了，隻是一路上對那個號令全國念念不忘，一直絮叨。
    白承耀才想起，祁老送玉的時候，他是不在的，於是簡單給他說了那塊玉的來曆，聽得宋東來直呼倒黴，要是他在場，死也不會讓楊天凡還回去。
    白承耀隻是笑著和他應了兩句便到家了。
    在門口，白承耀遠遠地看見老爺子衝著特的方向指手畫腳地，他有心跑近一點和老爺子說說話，卻被宋東來一擋，那人已經不見了。
    白承耀當即跑過去，可那裏除了卷卷亂風，什麼也沒有。不知怎麼的，白承耀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隱約似乎看見老爺子對他打著手勢，那意思——危險。
    危險。
    誰造成的危險？什麼危險？
    白承耀不知道，也無從知道，因為老爺子的電話再也打不通了，就好像蒸發了一樣，一點兒痕跡都沒有了。
    那夜，楊天凡去了很久都沒回來。白承耀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兩個鍾頭，最終還是泡了奶茶坐到了楊天凡最喜歡的陽台藤椅上。宋東來下午接了電話回隊裏去了。
    白承耀知道這個房子裏還有個王小二，可他不出聲，倒像是沒有這個人一樣。白承耀也樂得不和這人見麵，隻是看著奶茶飄起煙氣，不死心的再播了一遍號碼，手機裏傳來等待通話的聲音一直變成了長長的忙音，白承耀悠悠地歎了口氣，望著滿目贓亂如同斷壁殘垣的房屋，實在不知道每天楊天凡坐在這裏到底在看什麼，一失神，手摸了手機屏幕，熟悉的音樂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