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宋東來略帶醉意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擦！我我讓您回家捉奸，你怎麼擱這兒找小三兒呢？”
    白承耀無語大吼，“你特麼看清楚點！那是人嘛！！”
    宋東來彎腰低頭，細眯眼看了半天，呃了個嗝，哇的吐了，那一堆汙穢全中了怪物張大的嘴，那獠牙瞬間變得更惡心了。
    宋東來說：“品味不錯……”
    “……”
    白承耀扶額，要不是他爬不起來，非一巴掌拍死這貨不可，難怪楊天凡不想鳥他，這理解消化能力簡直是無人能敵，世間罕有。
    “破！”
    伴隨著楊天凡聲音的傳導，那怪物發出一聲低吼，扯得白承耀耳膜生疼，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捂耳朵張大嘴。
    低頻的聲音似乎一直在耳邊不滅，良久，白承耀想睜開眼時，一隻手撫上了他的頭，很輕柔，帶著異樣的感情，讓白承耀不由得沉溺，許久才幡然醒悟——那邊還有個妖怪呢！
    睜眼之前，白承耀已經想到楊天凡會來。
    在他危險的時候，那人永遠都在，哪怕隻是遠遠地看著，也是一種救助。
    本以為他還像黛玉似的被王小二扶著，猛然看見他好好地站在自己麵前，白承耀的舌頭都打結了，“你你……傷好了？”
    雖然他不知道楊天凡什麼時候受了傷，但是他確實看見楊天凡吐血了。當時太氣憤忘了問，這兩天一直惦記著，一見麵下意識地就從嘴裏順了出來。
    話一出口，白承耀就想打自己嘴巴——這不是賤嘛！人家都不理你了，還上趕子給人送笑話！
    隻是他忘記了，危險來時，楊天凡第一個出現了。
    好在楊天凡雖然沒回答他的話，但是也不是沒理他，至少對他點了點頭。
    被楊天凡從地上扶了起來，白承耀看著身後還在嘔吐的宋東來以及一灘不明暗紅色的汙泥，忽然有一種兩世為人的感歎，“剛才那是什麼？”
    “僵人。”
    楊天凡的回答讓白承耀想起在畫中那個名叫華的僵屍，“他也是僵屍嗎？”
    楊天凡望著血汙的眼轉到了白承耀的臉上，細細的帶著一絲讓人窒息的審視，“不是。”
    白承耀被他看得有點發毛，嘴巴還停不住，“僵人？是什麼？”
    “中了僵毒的人。”
    “額，他們是吸血鬼嗎？”
    “不是。”
    白承耀想起管叔鮮說過，他們沒有害人，他們不以血為生，胸中激蕩了一下，邁著不太堅定的小碎步挪到已經不準備說話在檢視宋東來死活的楊天凡，問道：“那個，那個是華，咬的嗎？”
    謔。
    楊天凡的動作快得讓白承耀的眼睛都形成了盲點，還以為他仍然在看宋東來，自己的手臂就被他抓住了。
    掐得很用力。
    大概已經紫了。
    白承耀想著，楊天凡卻深深吸了幾口氣，神情壓抑，好久才開了口，隻是聲音暗啞的嚇人，“你，你讓我放過他？”
    放過他？
    白承耀在想——他是誰？
    楊天凡卻已鬆開了手，拍了拍還在幹嘔的宋東來，惹得他連連叫苦，“大爺大爺！您輕點行嗎？！剛才當著我麵把那東西爆了，要不是老子身手敏捷現在跟他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