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耀覺得管叔鮮是和蝦米一個路數的人，幹脆自己接過話頭，把管叔鮮的身份和他決定雇用郝鴻哲的事情詳細跟他說了一遍，然後指著瘦高個問道：“這，那小偷？”
    郝鴻哲已經吃完了，擦著嘴，繼續用嘴努人，“是啊，錢包我搜到了，誰失主啊？你報警沒？”
    “……”
    後來瘦高個被聞訊趕來的警察帶走了，至於他被拖走的時候，高喊得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直接被所有人忽略了。
    白承耀也忽略了管叔鮮類似蝦米的氣質，把郝鴻哲徹底推銷給了他，管叔鮮也一改之前的拖遝，一錘定音，讓他明天去管氏畫廊上任，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郝鴻哲直到被白承耀拽回他們出租屋裏的時候，他都沒明白過來，他是怎麼被賣掉的，然後就被蝦米以一包薯片為代價薅去打團戰了。
    這件事情發生在他們剛進門的時候，所以白承耀被蝦米和郝鴻哲直接晾在了大門口，下意識地往樓上瞄了一眼，其實他心裏什麼都沒想，姚小山卻飄了出來，陰陰測測地開口，“他還沒回來。”
    白承耀撇撇嘴，走向廚房，“誰說我在找楊天凡。”
    姚小山跟上他，“我也沒說楊天凡沒回來啊。”
    白承耀彎腰正打開一個櫃子想拿袋泡麵，一聽這話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鬼知道他剛才哪根筋抽了，非把名字說出來，這會兒隻能假裝沒聽見姚小山的話，繼續手裏的動作。
    姚小山也不逼他，隻是拿了包零食，溜溜達達地往門口走，邊走還邊說：“哦，對了，今天晚上我有約會就不回來了，蝦米估計要打一個晚上副本，他就留給你了哦。”
    白承耀追出去是想跟姚小山討個說法，一抬眼看見楊天凡低著頭雙手插兜，趕緊喊住，“哎！我說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留給我了？！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要不要吃麵？”
    楊天凡也不知是沒聽見白承耀的話還是故意裝作沒聽見，頭也沒回的就上樓，白承耀自討了個沒趣，撇撇嘴也不在意，咬著筷子回去繼續煮自己的方便麵。對於楊天凡這種時親時疏的態度，他算是習以為常了。
    “哎！”
    白承耀躺在床上翻了個身。
    “哎！”
    繼續翻了身。
    歎第三口氣的時候，他也一骨碌爬了起來，這個時間點實在是太尷尬了，睡覺太早，而且這會兒他一閉眼就是那兩陀黑氣，一點兒睡意都組織不起來，幹其他的事又不夠時間，看電視玩遊戲他又沒興趣，於是他決定去郝鴻哲的房間裏翻點書來看，他記得他們搬家的時候，小說什麼的都放在郝鴻哲床底下了。
    他這種一翻書就睡覺的主，估計兩頁就夠催眠了，所以當白承耀手搭上郝鴻哲房門把手的時候，他已經考慮好了要拿哪本書了，就等著破門而入，下意識一扭頭，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陽台角落的藤椅上隱隱地有個人腦袋隨風飄動的發絲搖曳，黑暗裏也看不清那人的容貌，隻是還能依稀辨認他身旁的藤桌上擺著一個玻璃杯，看這樣式應該是住在這裏的人，白承耀吞了吞口水，心說不會這麼黴吧，暗自念了幾句佛號，才朗聲問道：“誰？誰，誰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