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太他媽嚇人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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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全明白了,極有可能雙頭人複活就在這幾天了!羽傳甲不禁回憶起近日來的種種,竟然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寒,不知不覺間竟出了一身透汗。
羽傳甲火急火燎的問明了曼陀羅花的所在,馬上率領眾人掉頭折了回去。
此刻,西邊的日頭早已沒了影子。當一行人鑽進林子的時候,天色早就大黑了。
眾人按照瓶中道士的指引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又走了多遠。忽聽道士踮著腳尖在瓶中大喊道:“別走了,應該就在前方百十來米的地方。”
羽傳甲的心緊張得不由自主的呯呯然亂跳,他急喚眾人停下,小聲的和魏憲武商量了幾句又去看旁人。
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羽傳甲心道:到了此般田地,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笑的是,瓶中道士不明所以,還真以為羽傳甲他們有什麼來頭呢!看得出來,此刻他心中的如意算盤正撥打得“噼啪——”亂響,其間還偷著樂呢!羽傳甲心裏暗道:你就美吧!到時候,就怕你哭都哭不出來了。
另一邊,楊有才正攙扶著傻弟弟直瞪著雙眼喘著粗氣,魏憲武不聲不響的靠過去,抬手就給了他弟弟後腦一下。
楊有運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
“你幹嘛?”
楊有才驚恐的望著姓魏的,才要再說點什麼,就一下子被魏憲武捂住了嘴。
羽傳甲趕忙把手指放在嘴邊作了個禁聲的手勢,並小聲解釋道:“沒聽道士說不遠了嗎?我們是怕楊有運出聲壞了事才這麼做的……”
楊有才摟著弟弟將信將疑,對羽傳甲一個勁兒的擺著手,意思是知道了。但是,他還是要羽傳甲他們必須離他們哥倆遠一點兒,要麼,就和他們拚了!
羽傳甲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心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現在也沒那功夫答理你們了。
羽傳甲再次叮囑了一下眾人,叫大家一定不能出聲,就帶著頭輕手輕腳的摸了上去。
前麵的林子並不是很密,在月光的照射下樹影重重、鬼謐無聲。
時至深秋,陣陣冷風穿林而過,樹葉的沙沙聲和著一、兩聲小蟲子臨死般的哀鳴,真叫人連氣兒都喘不上來。
氛圍是那樣的壓抑,楊有才嚇得不住的篩糠,好像已經尿了褲子了。隊伍中的其他人也沒好多少,氣氛很壓抑,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一行人沒用多會兒就爬上了麵前的一個土包,放眼望過去,下麵發生的事,真是叫人怎麼也不敢相信。
隻見,土包下麵一、二十米的地方竟然是一個大空場。一個教師打扮的年青女人正在那裏哄一群孩子。孩子們成排的盤坐在一起,正昂著頭聽那老師講著話。
老師好像在講關於紀律方麵的事。她大意說,今天,我們到這裏野營大家一定要守紀律,表現不好的孩子下次就不能參加這樣的活動了。爾後,隻聽她話峰一轉,專門挑出了幾個聽話的孩子,並當眾表揚了一番。
孩子們高興極了,不停的拍著小手,歡聲笑語不斷。
年青老師正是六十年代特有的那種裝扮。
雪白的襯衣,藍色的長褲,兩根不長不短的辮子隨著她的笑聲在胸前一動一動的,顯得那麼自然溫暖……
可此時此刻,羽傳甲他們卻沒一個人覺得溫馨,都被嚇得嘴唇都紫了。因為,在這樣月光如皎林風陣陣的深山裏,即使那裏的氣氛再怎麼和諧,也沒人覺得那真就是一群人!
“老師!”一個紮著衝天辮兒的小女孩兒忽然站了起來,童聲童語的道:“我們出來時沒帶吃的,大家都餓了!”
“是啊,我們都餓了老師,今天還沒吃過東西呢!”
年青女教師微微皺起了眉頭,嗔怒道:“都聽話,不要鬧!毛叔叔不是說了嘛!叫我們再等會兒,要乖乖的,聽見沒有?”
孩子們的歲數也就在剛離了學前班的年齡,他們哪裏肯聽,一時都坐不住了,鬧著要吃東西……
老師有點兒著慌了,安慰道:“要不,先喝幾口水怎麼樣?”
孩子們一聽都跳起來了,爭著說自己的嗓子眼兒早就冒煙兒了。
“不行,一個一個來!”老師一邊兒說一邊兒解衣服。
她要幹嘛?
楊有才三十幾歲了也沒能娶個老婆,此刻眼睛早就直了。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恐怕他再也不會想入非非了!不但如此,估計他這輩子都再也不會想女人了……
話說那女人才解開了上衣兩、三個扣子,孩子們竟都爭先恐後的跳了起來。他們哪裏肯聽老師的話,撲上去就在她的胸口上一陣狂咬。羽傳甲他們嚇得魂兒都沒了。隨後,傳入仇們耳骨的是女教師一陣猙獰而痛苦的哀嚎。她麵對著羽傳甲他們的方向,麵色如霜,疼得大張著雙眸,一時間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幾秒鍾過後,她的胸前早已一片血肉模糊。
可就是這樣,那些和狼孩相仿的孩子竟還是不肯停口,仍在貪婪的吸吮著老師的鮮血!
羽傳甲隻覺得眼前發黑,胸口溫熱,一股股熱浪在體內翻湧不止。
可是,事情還沒有完!
突然,一個個頭兒高一點兒的男孩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圓睜著綠油油的雙眼靜無聲息的轉到了老師的背後。羽傳甲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孩子獰笑著望著她的老師,臉上活像塗了一層死灰!
女教師此刻被前麵一群孩子撕咬,早已疼得彎了腰。那孩子瞧準了機會,照著她的後脖子就是一口……
那是一種怎樣的景象呀!一幹人皆看得膽戰心寒、連連作嘔。
正在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陣嘶啞的聲音,那聲音仿佛狼嚎又像是貓叫。
“別咬了,你們再不住口,她就死掉了!到那時,又會有誰能管你們飯吃!”
孩子們聽了那聲音,頓時都停了口,緊張的左右張望。而那個女老師此刻痛得快要死了,癱在當場死命的倒著氣,哪裏還有半點兒清純動人的模樣。
“可是我們餓了,也好久沒有喝過水了!”剛才,那個個子高一點兒的男孩明顯比旁人膽子大,不滿意的道。
羽傳甲驚恐的左右察看,林子裏卻未見什麼人影。隨之,又一陣嘶啞的聲音傳來。“急什麼?你們的食物早就來了!”
眾人一聽此言,早就嚇得魂兒都沒了,傻子也知道食物指的就是他們自己。
羽傳甲情急之下,法咒急急出口;另一邊,魏憲武也沒閑著,半生不熟的一道光束也跟著擊了出去。
然而,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那群如鬼似魔的孩子瞬間炸了營,就如同豬圈裏的蒼蠅一樣“嗡——”的撲了上來。
沒有人看清他們是怎麼移動的,速度出奇的快,好像這些孩子天生就會土遁的本事。
兩個跑得快一點兒的孩子剛到眾人麵前,腦袋瞬間就被打沒了,隻剩了兩個不停噴血的腔子尤自不停步的往前衝。
楊有才哪裏肯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猙獰著麵孔一把扶住了其中的一個,照著那個噴血的脖子就是一口。
“兄弟,你也吃,你也吃!這個能解毒……”
楊有運被哥哥晃得醒了,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子事,一大塊血肉就塞進了他的嘴裏。
羽傳甲再也忍不住了,胸脯湧了湧,一口苦綠的膽汁隨之奪口而出。
“法師,這可是曼陀羅精啊!”楊有才苦著臉道:“我們可管不了那麼多了,保命要緊……”
正當孩子們圍攻羽傳甲的時候,方才那個倒在血泊裏的女教師竟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站起來了。
羽傳甲一麵阻擋著他們瘋狂的進攻,一麵偷眼望去。
那個差點兒沒被吸幹了的女人早已不是剛才的樣子了。隻見,她一身血衣,手腳幹癟,此刻已全無人形。一雙如寒星相仿的眼睛在花白的亂發中閃著光,好似隨時準備奪人魂魄一樣。
“細,細,細竹杆!”
多福一聲驚叫,早就跑沒了影兒。
細竹杆獰笑一聲,緩步向眾人走來,羽傳甲他們將將可以抵禦麵前的孩子,哪裏還有能力再擋她一擋?眾人眼睜睜的瞧著危險降臨,卻毫無反抗之力。
“多福!”羽傳甲發了瘋的大吼一聲,道:“你在幹嘛?”
多福聽見主人的召喚,哆裏哆嗦的從一個地洞裏縮回了頭,打著顫道:“老,老,老大!這回你上吧!我真,真不行!”
“你認為你再不援手,我們還能有活路嗎?”羽傳甲扯破了嗓子吼叫著,手裏卻根本就停不下來。
自從先前他和毛驢子把前麵的兩個打倒之後,兩人的神通就再沒打到過一個孩子。那群如鬼魅相仿的小孩躲閃得出奇的快,它們隨著細竹杆的指揮,就像無數個陀螺似的移形換位。一張張麵無表情的小臉兒一會兒在左,一會在右,完全沒有章法。
再到後來,羽傳甲連瞧都不瞧了,反正周遭全是曼陀羅精,亂打也就是了。
多福畢竟隻是一隻才得道的小狗,哪裏見過這種陣勢,羽傳甲滿心的希望落了空,它竟然又把頭紮進洞裏了。
“你大爺的!再不過來我們都得完!”魏憲武哭死的心都有了,瘋了似的跟著大吼道。
“出來啊破狗……”時至後來,兩人已近央求。
細竹杆越走越近了,羽傳甲心中一陣絕望。
又過了好一陣子,多福終於探出了頭。
“老大!”它竟然一點兒也不結巴了,道:“可是你非叫我過來的!”
令羽傳甲作夢也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多福和楊氏兄弟竟然同時瘋了!他們形如鬼魅般的撲了上來,有的掐了羽傳甲的脖子,有的摟住魏憲武的後腰,直搞得兩人措手不急,拚了命的在那裏掙紮。
羽傳甲還來不及搞明白是怎麼回事,隻覺得肩膀一陣揪心的痛疼,一塊連皮帶血的肌肉竟早被多福生生的扯了去。
原來他們都中魔了!
羽傳甲此刻的心徹底的涼到了家。這哪裏還有一點兒活路啊?羽傳甲的目光頃刻就散了,無神的望著這群嗜血的瘋子想:來吧!都過來吧!誰早誰有得吃,到得晚了可又得餓肚子了。
此刻,那群如同惡狼般的孩子瘋狂的撲了上來,細竹杆則在不遠處喪心病狂的叫喊著:“孩子們,今晚我們還要排練舞蹈,大家一定要吃得飽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