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莫相思 第11章 驚嚇之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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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驚嚇之餘
“流年,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真的該換身衣服了。也許——”
許流年突然意識到問自己話的人是誰,頓時有些發慌,自己這不是當著人家麵說人不好嘛,低頭看著腳尖不敢瞄洛仟一眼。
洛仟隻是饒有興味地直直盯著他。
白墨看著麵前的兩人,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礙事兒,他可不想洛仟事後找自己算賬,忙起身告退,“公子啊,我想起還有點事要忙,我先走了啊。”
“老板,我也回去好好準備準備!”許流年這會兒倒是反應挺快,意識到白墨一走隻剩下自己和洛仟,也立刻要走。
但有時候畢竟天不遂人願。
“等等。”洛仟聲音平和,卻是攪起了許流年心中思緒紛飛。
許流年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嚇,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剛進門時的情景,老板自稱“仟哥哥”笑著招呼自己過去坐。許流年怎麼想怎麼覺得詭異。待會兒隻剩自己和老板兩個人在,萬一老板犯起病來,自己可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不定老板把自己當成昔日愛人給總了一些奇怪的事,那可怎麼辦……
越想越可怕,許流年在學校的時候都沒發現過自己想象力這麼豐富,趕快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一點,“不可能不可能,不會的……”
洛仟看著許流年的樣子,微不可查的笑了笑,很快又正襟危坐,“流年,你是不是頭痛或是哪裏不舒服啊?讓白墨送你回去。白墨!”
被點名的白墨很是無奈,心道我都主動給你們創造獨處空間了,公子你怎麼不抓緊機會培養感情呢?不是說隻要找到人了,那些過去的事都一筆勾銷、不再計較了嗎?不是說了重新開始了嗎?難道公子你還是放不下……轉念一想,也許自己一直以為希望渺茫的事情能夠被自己創造出新的希望來也說不定……
白墨溫和一笑,“是,公子。我這就送流年回去,順便幫他把脈瞧瞧。”話是在回答洛仟的,笑容卻是展現給許流年的。白墨知道,這麼多年了,洛仟對他的笑早已免疫,但是許流年就不一定了。
許流年看到白墨的笑,感覺慌亂的心頓時安穩踏實不少。
細想起來,許流年感覺這短短的片刻,吸收到的信息著實,比如老板可能隨時精神失常對員工上下其手,比如老板的“等等”不是讓自己留下,比如老板十分關心下屬身體,比如這個神奇的白墨先生居然會把脈等等。當然,有些信息是真的,有些是許流年臆想出來的。
許流年乖乖地向洛仟表達謝意,隨著白墨出去往銘柳居方向走。
白墨輕笑出聲,“流年,你並不是頭疼吧,隻是有些精神緊張而已。”
“對啊。”許流年回以笑容,他感覺和白墨待在一起很是自在。除去一開始對白墨定義的“衣冠楚楚的小廣告商”印象,許流年打心底裏佩服白墨,對他很是有好感。
在許流年看來,老板洛仟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似乎並不管太多事,隻是征求意見、發號施令而已。而這個清秀儒雅的白墨先生不僅把仟年事務所的各種信息、資料打理的井井有條,竟然還會把脈。“白墨,你會把脈,而且當時很容易判斷出我媽媽的病。那你醫術肯定很好吧?”
白墨輕扶自己的無框眼鏡,雲淡風輕,“是與不是,又有什麼所謂呢?至少現在對你來說,結果很好不是嗎?”
許流年還是不解,“那當時為什麼不幹脆和我簽訂契約,我委托事務所給我媽媽治好病,這樣不是簡單很多?我什麼都不會,加入事務所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學。”
白墨搖頭,一臉高深莫測:“佛說,不可說、不可說。”
他總不能揭了自家公子的底告訴許流年洛仟看上他了吧?把許流年嚇跑了的話,後果他可承擔不起,即使他偶爾也挺想這麼做的。
許流年心裏藏不住話,有疑惑就想整個明白,可是看白墨已經收斂了笑容不像之前溫和,便不敢再問,畢竟不能剛來不久就招人煩。
一路無話,到了銘柳居,白墨突然開口了,“你和他,還是挺不一樣的。若是他,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許流年隱約猜到了白墨所說的那個“他”是誰,努力壓抑了好奇心,笑著和白墨揮了揮手,轉身進了屋。
許流年覺得自己挺羨慕那個“他”的,能夠讓喜兒姐親切地喊“小年”、能讓白墨銘記他的“打破砂鍋”、甚至能讓老板為其精神失常,那麼多人惦記在乎的人會是多麼幸福。
而自己,隻是有相依為命的媽媽而已,隻是偶然有機會來到了仟年事務所。也許自己能來這裏也是由於長了一張像“他”的臉吧?若非如此,自己連唯一擁有的媽媽都要失去了……
許流年不知道當很久以後知道那個自己羨慕嫉妒的“他”的真相時,心境完全不同了。
走到床邊,許流年經曆了今天又一次驚嚇。
床上赫然堆滿了厚厚的好幾遝衣服,牛仔、風衣、襯衫、T恤應有盡有,甚至連睡衣、內褲都擺了半米高的一摞,自己從小到大都感受過這麼多衣服全部屬於自己。
那位獨孤公子,真真是誤會老板了好嗎,老板明明早就給自己準備好了這麼多?這要是虐待,員工肯定主動找虐!
許流年踢掉了鞋子,一下子躺在了衣服堆之間,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拿起睡衣一角在臉側蹭蹭,柔軟的觸感讓人心都快化了。滿意地翻身打滾,許流年覺得自己忘記了片刻前的糾結難過。他慢慢地恍惚起來,就這麼睡著了。
嘎吱一聲,是銘柳居的窗被輕輕關上了。
半夜的時候,許流年隱隱約約感覺有冰涼的觸感在自己臉頰、頸側遊走,想著或許是什麼蟲子拍掉就好了,可是不知為什麼出奇地困,眼睛怎麼也睜不開、手臂也抬不起。想著怎麼也不可能把自己這個大活人吃了,許流年也就不管了,翻個身繼續睡地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