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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以“伽羅”為第一人稱)
每天早上起來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筆記本,把記憶給牢固,給牢牢鎖住,即使我知道於事無補,但也聊勝於無。
直到這天,也就是今天,我起來的時候,沿著記號走,發現筆記本不見了!
——現在的我,腦子一片空白,我,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我該怎麼辦?誰能來拯救我?
我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著這陌生的環境,腦子裏一點記憶也沒有?我是誰?我在幹什麼?我現在在哪裏?我要做什麼?
我一個人抱著頭蹲著,使勁想也想不起來一丁點關於我的記憶,我連自己的名字也不記得了,我迷失了自我。
既然怎麼都想不起來,我也沒有做所謂的反抗,我站起來,望著天空,望著太陽,望著屋裏的陽光,或許,我該去外麵看看,看看能否找回一點記憶。
我一個人打開門走出了房間,離開了家。
在街上走著的我,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與車輛,看著一張張陌生的臉龐,腦海裏一點印象也沒有。
像一個傀儡行屍走肉般地在街上遊走著,我沒有“記憶”這種東西,我失去了它,再也無法找到它了。
走了好久,來到我所經營的書店時,看到一個店員跑出來拉著我手,親切地對我說:“店長,你總算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慢啊?”
——哈?我?店長?真沒有搞錯?這家書店是我的?
我也隻能裝裝樣子,咳嗽了一聲,說:“今天我有事來晚了。”
店員摸摸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這個人挺笨的,明明知道店長肯定是有事才來晚的,我還明知故問,哈哈。”
望著他的笑容,讓我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好感,我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他伸出手,握著我的手,說:“叫我阿凱就行。”
現在我沒有記憶,我得了解自己是誰,找到屬於我的記憶,而憑我一個人是無法辦到的,因此得有人幫我一把,我請求阿凱:“阿凱,能不能把我的事情跟我說一下,我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沒有了記憶。”
阿凱以為我在開玩笑,笑著說:“哈哈哈,店長你是在開玩笑嗎?這個玩笑可不好笑哦。”
我立刻嚴肅起來,認真地看著他,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沒有開玩笑,請你幫幫我。”
他看著我的眼神——那種認真不包含捉弄的眼神,覺得這件事並不像是假的,就試探著問:“店長,你,真的失憶了?”
我點了點頭:“千真萬確。”
阿凱想了想,說:“失憶這種事情非同小可,我們進了店再說。”
“嗯。”
我跟阿凱進了店後,來到店裏的私密房間,跟他談話。
他很嚴肅地對我說:“聽著店長,你的身份是阿德裏公司董事長伽略的兒子,你叫伽羅,現在你的父親派你來這家店經營工作,你一直是我們的榜樣。”
我記在筆記本上,接著問:“我還有別的記憶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的,我給你一張地圖,在地圖上給你標的地方就是我們的書店和你現在所住的地方,你好好拿著,別丟了。”
我接過阿凱所遞過來的地圖,高興地站起來,給他一個擁抱:“謝謝你,阿凱。”
阿凱被我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臉有點紅,說:“店長不用這樣啦,這是我身為員工應該做的。”
我放開他,對著他笑,我看他一直盯著我,臉還很紅,就觸摸他的臉龐,問:“你怎麼了?臉很紅誒。”
他轉移話題緩解尷尬:“沒事啦……你去工作吧,工作重要。”
“哦。”
我轉過身,走了幾步,回過頭,問:“你真的沒事嗎?”
阿凱不敢直視我,逃避我的視線:“沒事啦,我真的沒事,你快去工作吧,店長。”
我問不出原因,就走出房間去外麵工作了。
在我離開後,阿凱搖搖頭,歎口氣:“嗨,店長的笑殺傷力太大了,再加上他的舉動這麼直接,真的很讓人受不了。”
工作還是如往常一樣,我做的很熟練,不知為何感覺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也許這就是我失去的記憶中的一部分吧。
有些人,如果一直躲避的話他就會越出現,終究,我逃避的那個人他還是來了,而且……
“我要應聘這份工作。”
站在我麵前的是一位像麵癱似的少年——小心,他對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仿佛看到了他那顆堅定的心,我饒有興趣地問到:“嗯?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認為自己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他看了我一眼後,說:“我相信我可以。”
“好,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來這裏工作是為了什麼?”
我倒是很感興趣他這個問題的答案,沒想到他的回答卻讓我大吃一驚。
他看著我,認真地說:“為了你。”
我覺得不可思議,就問他:“我?我有什麼特別的?為什麼是為了我呢?”
他望向別處,不敢正視我,在心裏想很久後,回答道:“你在哪裏,我就要在哪裏。”
我被他的回答給震撼到,腦海裏突然閃現一個念頭:“我說,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他仿佛知道我會回答這個問題似的,笑了一下,像是在自嘲:“嗬,怎麼會?”
我做出一副思考狀,小聲說:“是嗎?”
他好像很不高興,有點不耐煩地問:“你要不要應聘我工作?”
我感覺他挺可愛的,微笑地摸摸他的頭:“好。”
他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看著我,仿佛在想著什麼。
我看著他一副呆愣的表情,就感到奇怪地問:“怎麼了?”
他低下頭,說:“沒,沒什麼,我去工作吧。”
他正想離開時,我喊住他:“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
他落下兩個字後就趕緊離開了——“小心。”
在聽到他名字的一刹那,我不知道為何對他的好感增加,我好像跟他似曾相識,而他卻好像死不承認。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一起工作了,我們配合地很默契,他仿佛跟我心有靈犀。
一位顧客走進了,我走到她麵前,微笑地問:“你想要什麼書?”
顧客仔細想想,說:“浪漫愛情,校園的。”
我閉上眼打了一個響指,小心很快拿來書,遞給我,我把書交給她,說:“這本書吧,就是過程比較虐,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客人看了一眼書名,翻了翻書看了一下內容,覺得挺不錯的,就跟伽羅結賬把書買回家了。
我看著小心,微笑地對他豎起大拇指:“加油!”
小心看著我,臉微微泛紅:“嗯。”
連續幾天下來,我跟小心配合都很好,他總是明白我的心意,在我畫設計圖時,他還幫我指點,也幫我改進,我跟他的感情也在一天一天地增長,我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很不幸,原本湛藍色的天空變得灰蒙蒙的,天上的雲朵也從白雲變成了烏雲,這很明顯,是暴雨來的節奏。
之所以我說很不幸,是因為我沒有帶雨傘,我趴在櫃台上,叼著筆望著外麵下著的雨,心情也隨之低落,隨之不安。
“伽羅。”小心喊著我的名字,看到無精打采的我後,問,“你怎麼了?”
我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就說:“沒事,我隻是感到無聊而已。”
小心好像看透我的心思,關心地問:“……你回家沒有傘嗎?”
我笑笑說:“哈,我怎麼可能沒有帶傘呢?小心你在說什麼啊?”
他低著頭拆穿我的謊言:“不用騙我,我知道的。”
我聽到我的謊言被他拆穿了,歎了口氣:“唉,好吧,我沒有帶傘。”
他知道後脫下工作服,拿起雨傘,拉著我走到店門口。
我不知所措:“為什麼拉我出來?”
他把雨傘撐開,微笑地遞給我,害羞地說:“給,別感冒了。”
瞬間,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我的記憶好像在那一瞬間回來了,我看著他,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沒說話。
他看著我一副錯愣的表情,牽起我的手,把傘遞過來,讓我握住,接著奔跑著離開。
我聽到雨水被踐踏的聲音,抬起頭來,看著小心在滂沱大雨中奔跑著,雨水打濕了他的衣服和臉,他全身濕透了。
我看著手中的雨傘,又看看越來越遠的小心。
——這個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