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5 食指折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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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食指折箋
當時我滿腦子嗡嗡作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是跑,不停地跑。
其實,如果我留意,或是回頭看一眼,我就不會錯過我身後斐世垣和那個女生複雜的表情。
章玖玖這運動白癡很快就舉手投降了,氣喘籲籲甩開我的手,扶著她那盈盈易握的腰嬌喘:“祖宗啊,你忽然地發什麼瘋!”
是啊……我這是怎麼了?
我悵然地回望,斐世垣和那個女生親密的身影早就看不到了。
章玖玖似乎看穿了什麼:“那個人……跟你有關係?”
“你覺不覺得,他很像一個人啊……”我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誰?”
“長離。”
“哈?”章玖玖蹦到我麵前,手在我眼前揮來揮去,“你做夢呢吧!那麼著名的神秘作家?怎麼會是大學生?還那麼容易就讓你給碰上?”
我眉眼低垂下來——是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
下午,辯論社內。
“明天我們有一場係內自由辯論賽,選手由四位大一新生和四位大二大三老生組成。正反方由抽簽決定。”副社長是是大三的學姐,隨和大方。
我不禁佩服她——目前看來除了罵人之外的社內工作全是這位學姐扛起來的啊!而且整天聽那個單佑欽發號施令該有多痛苦啊!
“副社長大大,我們該怎麼稱呼你啊!”一個胖乎乎的大一新生杭月舉手發問。我盯著她腹部鼓起的贅肉,暗想這呆呆的女生到底是何方神聖,一定是有過人的口才才被錄取的吧!
“我叫桑檸。”學姐得體地微笑著回答,“你們來這裏抽簽吧。今天準備下。”
我是反方。
章玖玖是正方,真遺憾。
反方還有杭月,另一個新生倪蘇蘇和一個大二男生葛彥。
正方除了章玖玖則還有三個大二男生。
看起來不好對付啊!
“桑檸前輩!咱們社長哪去了?”杭月又舉起了她那肉乎乎的小手。我明顯地注意到章玖玖聽到這個問題猛地抬頭,瞳孔亮晶晶的。
“他常不在社內,但明天他會來觀賽。”
“我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現!可不能讓佑欽小瞧我!”章玖玖捅我。
我哭笑不得,出了辯論社轉個彎就把這事給忘了。
宿舍,書桌前。
淡藍色的信紙,清秀的行楷字跡。
長離:
最近好嗎?
嗯,對,又是我,我還是忍不住提筆寫下這些話。即使我知道你可能永遠看不到。
抽屜裏十幾封這樣的信,地址一欄總是空著的。我寄出去過,他們把它退回來了。
青春就是一場馬不停蹄的遇見和錯過。賈寶玉遇見林黛玉的時候說:“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我是那麼羨慕他們的木石姻緣,遠別重逢,一見如故。
青春裏總有一段純白的時光,那時的我們滿腦子浪漫幻想,偏執而深情,總認為沒什麼能阻止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誠如是我對你,從未相見,卻勝似相知。
我考上上海的一所大學,還是讀著你的文字,一如既往。其實,初識的時候,隻是我的家庭遭遇變故處於低穀,你的文章恰好出現,我便喜歡上了。你知道麼,你的一句“好東西總是壓箱底”給予我的莫大的力量,讓我從天台上走下。
直至現在,都是。
這些積鬱成疾的千言萬語都無法親口對你說,隻因勇氣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從你的處女作《瞌睡蟲》開始,我就一直默默注視著你,你那麼神秘,我甚至不知道你的任何信息——名字,年齡或是其他。但我卻無可救藥地在這個平行時空裏愛你。
我居然猜測身邊的人是你,可笑嗎?
但我從未後悔。
我的一部小說《長離傾城笑》,男主角就叫長離。這是一個悲劇。我臆想出這樣的一個你。隻是,你到底是誰?又在哪裏?
鳶闌
2015。10。18
我把這封寫得語無倫次的信捂在胸口——我瘋了。我一定是到了發情期,我自嘲地想。
“篤篤,篤篤。”有人敲門。
我慌張地把剛寫好的信攥在手心,收起一臉花癡相:“門沒鎖。”
萬杉把頭探進來:“呐,未雨,文學社要開會哩,一起走吧?”
萬杉也是中文係的,也加了文學社。
“好。”我心跳很快。
到了文學社我才發覺,手心裏還攥著那封信,已經浸透了汗水。
會議的內容就是,文學社要辦一刊讀物,每個成員交兩篇稿子並要在校園裏舉行征文活動。
會議卡殼在刊物名稱上,五花八門的各種古怪小清新的名字,讓斐世垣一再皺眉。
“佟未雨?”他叫我。
我當時正愣神,想著手裏的信,被他一嚇收了魂:“啊?”
“你有什麼建議?”
“食指折箋。”我也是從腦海庫裏忽然撈出來的四個字,也不知是出自哪本書,隨口一答。
“可以,就這個了。”他點頭。
我呆。
散會。我像一枚羽毛一樣飄出了文學社,萬杉在我耳旁嘰嘰喳喳地評論斐世垣的美色。
手裏空空的,好像少了些什麼。
誒!我的信呢!
晴天霹靂!
我甩了萬杉飛奔回文學社。
迎麵就撞上了斐世垣!
他手裏拿著的,正是被我揉得皺巴巴的信!是誰都好!為什麼偏偏是他!
我忽然想起前幾天還叫他“長離”呢!現在他看到這情書又會怎麼想!?我大腦都快爆炸了,不敢往下想了。
我羞愧得漲紅了臉,幾乎要哭出來了。我深呼吸,略微使自己看起來理智一些,擠出不屑的神情伸手對他說:“還給我。”
“這是你的?”斐世垣還是淡淡的。
“還給我!”臉上的潮紅早就出賣了我,即使我不回答他也應該明白。我真是個笨蛋,為什麼不說是別人的呢!現在後悔也遲了。
斐世垣輕輕把信放在我的手心,笑:“如果很重要,就收好。”
這個提醒在我聽來卻那麼像是諷刺。
我扭頭就要走。
“等等!”他在我身後喊。
我當時因為被揭了底,恨不得多長出兩條腿跑到無人的地方,哪有心思聽他的話,拔腿就要跑。
“其他的十幾封,可以給我嗎?”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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