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的專業知識純屬本作者胡扯……不要當真】
    待陳珍進了廚房以後，莫桑喝了口茶，正色道：“其實我們今天來這裏是想找您幫個忙的。”
    檢察官先生姓李，他嗬嗬一笑：“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話，一定盡力。”
    莫桑說：“其實是我發小的事，他五年前因為缺錢，在他並不十分清楚的情況下被迫賣身，沒有紙質的契約一類。後來他想過各種辦法逃離，比如自己賺錢，想要在經濟上脫離他的控製，可是那個人都會用各種辦法逼他繼續。我想知道這種情況的話，要怎麼樣才能從法律上製裁他？”
    李先生沉吟一會兒，說：“我們檢察官通常都是要配合法院行動的，如果你們沒有上訴的話，通常我們是不能隨便去調查一個人的。”
    莫桑盯著他，說道：“其實我們也不想把這件事搞大，因為我的最終目的是要讓那個人對阿吉沒有約束力，可以完全離開他，生活不會再受到他的影響。”
    李先生低下頭思考著。阿吉有些擔心地看著莫桑，如果直接舉報他，可不可以起到威脅作用呢？阿吉想到這，覺得也許有希望，於是他對李先生說：“如果我……”
    “你說什麼？你可以大聲一點，我耳朵有點不好使。”李先生笑著說。
    阿吉清清嗓子，大聲了一點，說：“如果是我們以我們個人的身份舉報他呢？你們是不是可以直接調查他？”
    李先生皺了皺眉，搖搖頭：“如果是實名的話，恐怕對你不利，因為我們不能排除有些人很有手段，可以幹涉到我們檢察院的工作。而且我不一定就會接到你們的這個調查，所以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那我們匿名。”莫桑立即說。
    “也許你可以試一試借助一下輿論力量，拍幾張照片，記得給受害者的臉打點馬賽克，然後發到網上，煽情一點地寫一點控訴的話。如果順利的話，會有媒體找上門來的，然後有媒體介入之後，我們再進行調查，阻力就會小一點。他堵得住媒體，但是他堵不住輿論。”
    “好。”莫桑點點頭，這個做法看起來是風險最小而且成功率相對較高的，在網上發東西不難，更何況這個不是誹謗，被管理員刪除的可能性較低；而且他與一些報社是有合作關係的，到時也可以匿名寄送郵件，隻要這件事占一點版麵即可，然後拜托檢察院再與報社聯係，表示會介入該事件，然後就可以慢慢擴大這件事的輿論度了。
    阿吉說：“如果檢察院真的調查到什麼東西的話，我希望不要聲張，我會選擇私下調解，把那些東西給我，我和莫桑拿這些東西作為籌碼，和他談，可以嗎？”
    李先生略一沉吟，道：“這個我不能做主，因為檢察院介入之後，如果真的查出他的是違反法律的行為的話，我們必須以檢察院的名義把他帶到法庭那兒了。這些和一般的經濟糾紛案子不一樣，有些侵犯某一部分群體權益的行為，能不鬧大盡量不鬧大，很多都是私了。你們舉報他的是涉及比較敏感的問題，所以，不一定能私了，你們要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莫桑聳聳肩，說：“其實隻是因為有個人很喜歡他，不想把他做得太死，弄得另外一個人痛失所愛。不管他最終怎麼樣，那個人就是罪有應得罷了，隻要他不再傷害我家阿吉，他是死是活都和我無關。”
    李先生笑笑：“好冷血啊哈哈哈哈。”
    莫桑也笑了起來。他們幾個又聊了一點關於姚廣的事，然後就聽得陳珍喊：“再等五分鍾就可以吃飯啦！”
    莫桑轉過頭問阿吉：“你會做飯嗎？”
    阿吉衝他做了個鬼臉：“如果我說不會呢？”
    莫桑的魔爪捏住他的脖子，語氣卻是假裝可憐：“你怎麼忍心讓我一個每天都在被催稿的畫家沒有正常的三餐可以吃呢？我已經過夠了三餐顛倒的生活了嗚嗚嗚……”
    阿吉躲開，哈哈大笑：“我管你那麼多！你都奔三的人了，還不能生活自理你好意思嗎哈哈哈哈……別打我別打我！！我開玩笑的！”
    檢察官先生坐在那裏笑嗬嗬地看著他們，自己起身進廚房幫忙去了。
    吃飯期間，陳珍的目光打量他們兩個良久，總覺得他們倆好得不像一般的發小。一般發小會在外人麵前把對方寶貝成那樣嗎？！要吃什麼，一個眼神移去菜那裏，另一個就直接一筷子下去給他夾了一大塊上來碗裏；吃完一碗飯之後，她一個主人還沒開口問還要不要多一碗飯，那個人就問“你吃了嗎？還要不要添碗飯？”，他說不要，那隻就說“那好，到時餓了我再給你買東西吃”。
    陳珍感覺自己一身雞皮疙瘩都要跑出來了，她收拾東西進廚房的時候，逮著莫桑就問：“他是你媳婦嗎？瞧你那膩歪勁，老娘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的，哎喲。”
    莫桑驕傲臉：“那是，好不容易拐賣回來的。”
    “我當時還真以為你會孤老終身，”她拍拍莫桑的肩膀，“你們兩個看起來挺搭配的，一個一看就是攻，另一個一看就是受，起碼少了攻受之爭，多好。”
    莫桑哭笑不得：“什麼鬼亂七八糟的，小說別看太多。”
    陳珍嗔怪地看他一眼：“我老公都沒管我，你管我那麼多。而且我說的有錯嗎，我在替你們高興呢。你都不知道小說裏好多爭攻受的！”
    “好了好了，”莫桑翻了個白眼，“姐姐我謝謝你了！”
    陳珍嘿嘿笑了起來，特痞地戳戳莫桑的背，問：“你倆那啥過沒有？”
    莫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沒有。”
    “唔，我以為小攻小受在一起的時候總要先做點什麼的，看來不是全世界都這樣。”陳珍聳聳肩，莫桑腦門繼續黑線，難道做了還要跟你彙報嗎？“別太八卦，好奇心害死貓。”
    陳珍可憐巴巴地看了他一眼：“我身邊就你一個同性戀了，你就不能滿足滿足我的好奇心嗎？”
    “……”莫桑無視她，繼續洗碗。
    靜默了一會兒，陳珍歎了口氣，正色道：“我說句認真的，你能找到真愛真是不容易，在一起有多遠就走多遠吧。”
    “嗯。”莫桑的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笑容，他想起來那個時候大頭失戀，兩個人幹杯時說的就是，今年一定要脫單。他好歹是在農曆新年結束之前脫了，也算是實現了一個願望了，挺好的。
    兩個人沒有在他們家久留，吃了飯，又嘮嗑了一會兒，便起身告別，離開了。
    莫桑把阿吉帶回了自己家。
    進了家門之後，莫桑趕緊把暖氣打開，讓阿吉坐在沙發上，自己進了廚房給他倒水。“你好像沒來過我家吧？”
    阿吉搖搖頭，說：“第一次來。”
    莫桑喝了口熱水，說：“我家客廳比較少用，所以看起來還是挺幹淨的。等你看了房間你就知道有多亂了。”
    阿吉笑了笑，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沒事，反正我不嫌棄。”他放鬆地躺在了沙發上，右手伸到了沙發外，懸在空中，孩子氣地晃了晃。
    莫桑站起身，邁著長腿走到沙發前的空地上，盤腿坐下，眼神直視著阿吉。
    阿吉的手撫上莫桑五官立體的臉，天氣有點幹燥，他的皮膚都有點裂了。他坐起來，莫桑奇怪地看著他：“你幹啥？”
    “你肯定是因為懶都不好好塗潤膚霜，臉都幹成這樣了。”阿吉從隨身帶的包裏翻出了一瓶莫桑看不懂牌子的東西，擠了一坨在手上，搓搓搓，然後往莫桑臉上一按——“嘶……”莫桑疼得倒抽了一口氣，被那東西刺激得疼死了。阿吉麵無表情地繼續在他臉上畫圓，慢慢搓開。等他塗完，莫桑覺得整張臉都是疼的。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是沒那麼幹了，有點滑滑的感覺。
    阿吉卻沒就此停下來，而是拉過了莫桑的手，在他手背上各擠了一坨，又給他揉開了，每根手指都給他揉上潤膚露。“到時候你的手全裂了，看你還怎麼畫畫。”他嗔怪地看了一眼莫桑，莫桑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認：“前二十多年都是這麼糙過來的，但是後麵的人生不就有你來關心我的生活了麼？”
    阿吉的臉被他的話逗得紅紅的，原本板著的臉也鬆了下來。他空著的那隻手勾著阿吉的脖子把他拉下來，給了他一個淺淺的吻，還“啵”了一聲，害得阿吉的臉更紅了。
    “好懷念你以前傻不拉唧的樣子。”阿吉給他塗完潤膚霜重新躺下來的時候，莫桑沒來由地冒了這麼一句。
    “說的好像你以前很聰明似的。”阿吉翻了個白眼。
    “是比你聰明那麼一點點。”莫桑笑笑，他摸摸阿吉薄薄的劉海，說，“其實現在就挺好，起碼會笑，而且笑容裏麵看起來負擔沒那麼重了。”
    “因為有了你在我身後做我的支柱了啊。”阿吉很自然地說，“其實我想了想，從小我就把你當成我的保護神了，出了什麼事你都會第一時間把我好好護著，我都依賴你了。現在你又回來了，又理所當然地當回了我的支柱，好像我這輩子就該由你護著。有時我也會想啊，會不會得到的太多了，到時候又被上天收走了。我總覺得我不該那麼幸運。”
    莫桑沒有立即說話，隻是拉過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指慢慢地、卻緊緊地一個個扣進他的指縫裏，然後合攏，十指交握。“有時候吧，緣分的東西就是這麼神奇，在某一個地方就斷掉了。可是後來掌管紅線的月老一算，不應該啊，他們就該在一起，命中隻屬於另一個人，所以又把斷掉的給接回來了，就像我們這樣。”
    阿吉說不出話來，隻是緊緊的、緊緊的回握。
    “假如我的陪伴還讓你感覺到患得患失的話，那我可得好好反思我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了。”
    阿吉笑了起來，搖搖頭：“不，我愛你。隻是長久的不安讓我習慣性地患得患失罷了，以後一定改。”
    莫桑也笑了起來。
    幸福的戀人就在這個小屋子裏甜蜜地談著戀愛，分享著心裏的小情緒，任由一屋子的粉紅色泡泡飛來飛去，撞在一起，“啵”的一聲爆了，留下隻屬於戀愛的香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