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岐黃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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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東方泛魚肚白,野館看似僻靜,實則已熱鬧萬分。腳力夫,趕路人,已收好行囊踏出了門。
    待天全亮,紅日升起。二人才下樓。
    “先生昨夜歇息的可好?”尉添著柴火問道。
    “幾日奔波,在尉大哥這野館尋得安眠處,睡得尚好。”祁彌點了點頭,幾日奔波勞累的很,沾著枕便沉沉睡去。
    “那便好。”虹笑著端來兩碗白粥,一碟小菜,邊上跟一小童,“來,向先生道好。”
    “先生好。”那小童甜甜的喚了聲,想必是尉的兒子。
    “先生看,多機靈的孩子。”灃岷笑著說道。
    “今日就由這孩子帶二位去那醫師處。”虹笑著拍了拍孩子。
    二人吃飽後,虹又為二人準備了些來、牟、菽做的吃食。
    那孩童拿著一小截蘆葦,放在嘴中,輕輕吹上頭的小孔,可得聲,在山中顯得悠揚。
    “說是附近,倒也走了不少路。”灃岷看著小童在前邊有的歡快。
    “此處清淨,你就莫言道窄路長了。”祁彌笑著摸了摸灃岷的頭,到底還是是個孩子,“今日若覺得累,明日便在野館習琴看簡。”
    “先生要學歧黃之術?”灃岷問道。
    “懂些皮毛,習些針法。”祁彌點了點頭,如今撥弦之手持針,不知利害。
    二人不說話,隻有山間鳥叫,與小童蘆葦聲,路小卻幽長,不知通向何處。
    隻見一大樹擋在眼前,那小童扔了蘆葦,繞樹過去,待二人過去後,便聞到淡淡草藥香,再向前過一尺小流。
    那小童高興的喚了聲“到了。”見一簡樸木屋,一人在拾弄草藥。
    “醫師。”小童跑進院子喚了聲。
    “喲,難得你還記得往我這兒跑。”那醫師打笑道,顯然與這小童相處甚好。
    “醫師,我帶來兩位客人。”那小童學著醫師模樣弄著草藥。
    “打擾了。”祁彌二人入了院子,對著男子行了個禮。
    “二位麵色有些憔悴怕是奔波所致,無須看診。”醫師打量了二人,穿著比這山中的穿著好些,口音也不似楚地人士。
    “今日尋醫師,隻為從醫師這習得些針法。”祁彌搖頭說道,看著人通身的氣質,不似山間的野醫師。
    “習醫救人,嗬,客人不是這山中村夫,城中醫者甚多,尋我做什麼?”那醫師轉身準備向著屋裏去。
    “醫師,這兩個先生學問可多了,想在咱山裏住下呢。”那小童見醫師不待見放下手中藥材說道。
    “自小習岐黃,可辨識百草。不知先生可懂草藥?”那醫師笑著說道,不過是個年輕人學些興趣罷了。
    “小時看過些,也曾讀過岐黃的簡。”祁彌點了點頭,在山中無醫師,隻能自己習些。
    “針配以灸可通經絡救人,亦可害人。”醫師看了眼祁彌,“你習針是為了救人還是害人?”
    “救天下可憐之人,害天下可惡之人。”祁彌應答。
    “好一個救天下人。”醫師笑道,“針,多一毫則反,少一毫則無。若想要習針運針,所需時日甚長。”
    “三年。”
    “嗬。”醫師看著眼前人,三年運針,真當是習些皮毛,“有鑱、員、鍉、鋒、鈹、員利、毫、長、大九針。”
    隨著醫師入了屋,取來九針,長短大小不一排放。
    “九針之宜,各有所為;長短大小,各有所施也,不得其用,病弗能移。”醫師說道,並將針一一取出與祁彌看。
    “九針各有其位,位在何處?入皮幾寸?”祁彌手持毫針問道。
    “病狀不同深淺不同,與病狀體位相關。”醫師說道,又取了本岐黃之簡贈於祁彌。
    “多謝醫師賜簡。”祁彌起身接過行一大禮。
    “你回去多看看,不懂得來問表示,一月後隨我入山尋藥。”醫師喝了口茶,將針也贈與祁彌,使三人回去。
    這日恰逢春分祭日,此乃國之大典。
    眾人位於祭壇兩側,王子諸侯位於前,官員位於後,位高位於左,位卑於右,不見民。
    子皙望不遠處,簾後宋袖,四目相對,宋袖微點首,子皙回以一笑。
    “子皙倒是好福氣,得一美嬌娘。”子圍說笑道,其餘幾位兄弟也打笑著羨慕。
    “若是各位夫人知道,定要生氣了。”子皙回道,“棄疾也有佳人,你們倒獨說起我來了。”
    宋榮見不遠處子皙與其餘幾位談的歡,鬆了口氣,心知祁彌離楚,子皙心中定不痛快,如今或許稍好些了。
    卯刻至,頌樂起,獻三禮,奏七樂,舞八佾,眾人安坐於台下。
    楚王招九叩上祭台,柏詭位於祭台西方,待到了鼎前,燃一紙,投入鼎中,已求天佑大楚。
    禮畢,鄂君夫婦走於閬中。
    “求今歲能一切順心。”宋袖說道。
    “夫人也累了,天色還早,不如去尋曼夫人談談心。”子皙點了點頭,原心中所想之人一切順心。
    宋袖點首後,便由侍女引著向宋曼處去了。
    “前些日子,舒城來報,祁彌已出城。”宋榮說道。
    “吳國近日動靜不大,大王也無什麼動作。”子皙點頭。
    “還是謹慎些,戰事不大,還需好好準備一舉殲滅。”宋榮見子皙的樣子,知曉國事大於私事,便不再提。
    “幾年前埋下的清滌怕是好了。”子皙笑望著遠處桃樹。
    “鄂君賞臉喝一盅?”宋榮笑道。
    “水曰清滌酒曰清酌。”二人向著那好酒去了。
    山間問藥,郢都尋酒,亦苦亦樂,人生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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