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漢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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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依稀,幾點漁火,幾聲雞鳴,灃岷想昨夜之歌,怕是此生聽過最悲涼卻又最優美的曲子。
鄂君的船依舊泊江中,歌罷情舒,江不起波瀾。
“先生。”灃岷見祁彌望著江麵,神情無前日之悲傷。
“過了這大江再順水東向,快馬而行不出五六日便可到楚吳邊邑。”祁彌騎著馬望著不遠處的一座亂石磊出的橋。
“先生要去吳國?”灃岷不解。
“楚吳邊邑長年戰亂,時間長了自然會有所動作,楚不容我不如借吳之手。”祁彌想著說道,“早些上路,日暮可尋個落腳處。”
行在橋上不經感歎,江水從橋下流過,來是傷心處,去是未知地。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祁彌望著濤濤長江水不禁感慨萬分。
“喬木不可休,遊女不可求。”灃岷歎道,這世事無常是否唯漢江廣永。
晨霧之中二人快馬而行,再不見其背。
“鄂君。”宋袖見子皙回了府,上前迎,再見麵色有些許憔悴,“鄂君昨夜怕是未能休息好,不如回房小憩。”
“昨夜未能一見圓月之景,卻叫秭歸擾了人心。”子皙淺笑,今日隔著霧望著祁彌離去,今生不再見,罷了。
“那倒也可以了,二三月秭歸越發的多了。”宋袖笑著說道,“再過幾日便是春分,大王傳了簡,這春風祭日不得缺席。”
“也是,春風祭日定是要去的,你也好去見見夫人。”子皙點頭應道。
“自然。”二人相視一笑,昨夜之事似被藏在春風之中。
五日後,鄂君攜宋袖去了郢,祁彌同灃岷二人也隻是稍作歇息繼續趕路,這一日天降大雨。
“先生,已到了鬆陽,渡船向東一日就能到舒城。”二人將馬交托給漁家上了另一小船。
“到了舒城離這邊邑也不遠了。”祁彌點了點頭,將茶放在爐上,閉眼小憩。
“今日雨大,能早些到舒城,二位為何放著好好的鄂城不住,往戰亂之地走呢?”漁父不解。
“漁家可知到了舒城再可有什麼歇腳的地?”灃岷將茶取下沏了杯。
“舒城想尋個落腳處還是容易的。”漁父唱起了不知名的船謠。
“若舒城再向東呢?”祁彌半眯著眼。
“聽來往的渡客說是有個山間小館,再向東可以尋舒城一個叫嬰的船夫,他能尋著那館。”
“先生,到了舒城可還向東走?”灃岷問道。
“先在那山中野店待上幾日,尋處房子,好好盤算一番。”祁彌眯著眼,江麵被雨打的破碎。
“南有喬木,不可休息;漢有遊女,不可求思。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於歸,言秣其馬。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於歸,言秣其駒。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祁彌哼道,灃岷取出了琴和著,雖學琴時日不長,但可零零散散的彈。
那漁家笑道,“原以為先生是厭了鄂城繁華才向著舒城去,不知先生是個癡情兒郎,不知那家姑娘如此好運,得先生愛慕,為其順江直下。”
“怕是瞧不上我這漂泊無依之人。”祁彌笑著應答到,從此東西相離,怕是此生難見。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我有鄂君,不可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