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索命青衣 四五、中箭版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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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卓不凡,發現卓不凡也已經被那四個已經露麵的雷家高手給團團圍住,根本就拖不開身救他。
在這一瞬間,雷家已經發動了全麵的攻擊。
雷家的高手和風家的高手已經交上了火。
而雷家來的人果然比想象中要多得多,在今天的來客之中幾乎有三成都是雷家的高手。
剛才還麵帶笑容衝他說白頭偕老百年好合的客人,此刻卻突然都亮出了兵刃,朝著離他們最近的風府的守衛發動攻擊,並且一擊得手。
僅僅在瞬息之間,風家的花堂就變成了屠場。
當然,在這些前來道喜的人群當中,不僅有雷家邀請來的高手,也有卓不凡邀請來的江湖中的朋友。
他們見陣勢已亂,開始相互反擊。
風家的高手雖然不少,卓不凡邀請來的江湖朋友也不少,可是,每個人都已經被死死地纏住了,根本就脫不開身來救風一飛。
風一飛心死如念,正自絕望之時,卻忽然感覺到一股輕飄飄的掌力從身後先發而至,掌風將他那件大紅喜服的衣袂吹起。
他還未感覺到這股掌力究竟何為,就覺得身體忽然就飛了起來。
這一掌將他重重地推開的時候,力道拿捏地又準又快,正好避開那夫婦刺來的匕首,然後又見白光一閃,那瘋癲女子急射而來的暗器也被擊落。
那對中年夫婦的雙刀眼看就要刺進風一飛的身體,卻沒想到旁邊一個身影突然躍身而起,將風一飛推開,所以,心頭猛然一震,趕緊收招。
盡管收招非常及時,可他們的雙刀仍然相互擊撞在一處。
隻聽得“當”的一聲清脆的聲響,鴛鴦雙飛奪命刀便雙雙斷了一截,掉在地上。
但那瘋癲女子口中仍然有暗器噴射而出。
這些暗器又快又狠,猶如鬼魅一般。
在剛才的一擊落空之後,接著又是一擊,朝著風一飛的胸口而來。
這突然的變化雖然使得風一飛有點兒措手不及。
在稍微的驚顫之後,便已經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勢。
他的心也已經冷靜了下來。
他發現那女子發射過來的隻是一枚透骨針,正如鬼魅般地射到,便輕輕地“哼”一聲,雙腳點地,一躍而起,伸手就要去接。
可是,還沒接到,就聽見身後那個身影又猛然衝著他大呼道:“公子小心。”
風一飛聽得驚呼,知道這道暗器一定很歹毒,上麵肯定塗滿了劇毒,便趕緊縮手。
可是,此刻他的身形已經在空中極度傾斜,一副先接暗器再進行攻擊的架勢,既無立足點用以改變身法,又無遮擋那些隨之而來的暗器的襲擊。
他成了一副活靶子。
這個時候,雖然把手縮回來了,可身形因為沒有支撐而無法改變。
假如不用手去接的話,那麼,暗器就將擊中他的胸口。
即使接住這枚暗器,也會別隨之而來的暗器擊中。
正在他茫然的時候,隻見從旁邊忽然伸出一雙手。
僅僅是在電光石火的那一瞬間,就見剛才那個朝著他驚呼讓他小心的莽漢忽然搶到他的麵前接下那枚暗器,隨之而來的暗器如數打在他的手臂上。
緊接著,隻見刀光一閃,一蓬急促的血影閃爍。
隨後,一條斷臂豁然落地。
刀光閃現,血影飛濺,手臂落地。
這一連串的動作幾乎是在一瞬間完成的。
剛才,將那對神秘夫婦的鴛鴦奪命雙刀擊斷的,是那個莽漢。
提醒風一飛不要去接那個瘋女子的暗器的,是那個莽漢。
搶先將暗器接住,並且揮刀斬斷自己手臂的,也是莽漢。
莽漢接連救了他好幾次。
等到那莽漢的手臂落地之後,他才以刀抵地,支撐著身體,氣喘籲籲地說出了剩下的那四個字,“暗器有毒!”
然後,莽漢那龐大的身軀豁然倒地,臉色蒼白。
剛才那一連串的傾力相救,再加上自斷一臂,他的全身猶如一隻血葫蘆一般,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因此,這“暗器有毒”四個字,遠遠沒有“公子小心”四字說得鏗鏘有力。
眾人好像還沒有完全從剛剛開始的那些滑稽反應中回過神來,就立刻被眼前的這些突然變化給嚇住了。
最後,不知道是誰首先驚叫了一聲,“出人命了,快跑呀!”
接下來,眾人便像是受到驚嚇的鳥群似的,爭先恐後地四處逃竄。
就好像有人拿著一把彈弓在他們的後麵追著砍似的,那場麵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風一飛脫下那件喜服,當做武器,使用束濕成棍的招數,將那一家三口暫時擊退,然後,蹲下身來,在那莽漢的胸前一點,將血止住。
此刻,那莽漢雖然缺了一臂,疼痛無比,可他仍然掙紮著站了起來,凜然地擋在風一飛的前麵,以防他再次遭到突襲。
風一飛的身上,臉上,已經濺滿了那莽漢的鮮血。
他的胸口忽然一熱,卻又無話表達此刻心中的無限感激。
風一飛根本就不認識這莽漢,卻知道他一定是卓不凡請來助陣的朋友。
卓不凡的朋友就是他風一飛的朋友。
而剛才,他已經救了他一命,並且為了救他,還失去了自己的一隻手臂。
風一飛用手扶著莽漢,視線已經完全被淚水模糊了。
他顫聲道:“朋友,多謝了,多謝。”
他緊緊地抓住莽漢的手,緊緊的,緊緊的……
他猛然回過頭來,衝著院子裏噠喊道:“來人呀,快來人呀。”
可是,他連喊數遍,卻偏偏不見一個人來。
風一飛的心猛然一沉,知道事情不妙。
他四下裏望去,卻見風府的幾大高手已經與隱藏在人群中的雷家的人交上了手。
其中,一對長相極其相似的兄弟東一指,西一指,指法巧妙,配合默契,沒有幾個回合,便將雷家的高手擊斃。
與此同時,風府也有一個高手被剛才那個偷襲風一飛的中年婦女的斷刀插入心髒,被擊中的風府高手不顧一切地掄起手中的板斧朝著那女人砍去。
可是,他的板斧還未掄圓,那中年男人的斷刀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一口氣沒接上來,便頹然倒地。
而卓不凡的身上也已經沾滿了鮮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
他跟那些圍攻他的雷家高手盡力拚殺著,想盡力朝著風一飛靠攏過來。
可是,那些圍攻他的高手將他死死地纏住,讓他根本就沒有脫身的機會。
那些從四麵八方前來趕廟會和向風一飛道喜的人,此刻,都已經走得幹幹淨淨,隻剩下風府的幾個家丁在奮力廝殺。
除了風府奮力殺敵的那幾個高手之外,還有另外幾個風一飛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也在與雷家的派來的高手搏擊。
卓不凡那柄薄薄的,輕輕的,幾乎透明的刀在空氣中畫著優美的弧度。
猶如在書寫一首淒美的詩,猶如在彈一架低沉的古琴。
這柄淒美的刀帶著淒冷的仇恨和憤怒,刺進雷家的高手的胸口。
卓不凡的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就像是在吟詠著一首剛剛做出來的優美的詩。
然後,他轉過身來,忽然失色,朝著風一飛到叫一聲:“公子小心。”
話音剛落,就見那對中年夫婦的斷刀忽然又朝著他飛一般地刺了過來,快!猛!
猶如四支離弦了的箭。
他們兩人的刀雖然已經斷,可是,配合得卻是天衣無縫。
沒有幾個回合,便欺到風一飛的身邊。
四柄碧慘慘的匕首眼看就要刺進風一飛的胸膛。
他忽然聽見一聲女子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