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天，莫語姥姥和他媽媽一大早起來就開始忙活。這兒農村除夕的晚上有拜灶君的習俗，要準備雞鴨魚還有各種菜品。蔡琴本想說直接買別人烤出來賣的的雞和鴨，但莫語姥姥反對說外麵處理的也不知道幹不幹淨，還是自己家裏邊做的放心。
    莫語不被允許幫忙，便隻得跟同樣沒事做的老爸下下圍棋解悶。至於他姥爺，還是一大早起來就出去忙活會裏的事。
    到了晚上，一家老少終於聚集，圍在大圓桌前，開始吃著豐盛的年夜飯，互相說著祝福的話語。
    莫語坐在姥姥的旁邊，老人家一直往他的碗裏邊夾肉，讓他多吃點。又是一筷子進去，莫語壓根就吃不了那麼多，他隻得說：“姥姥您自己多吃點！”
    “誒！”老人家瞅著這麼個懂事漂亮的外孫，心裏邊高興，喝了口湯忽然想起隔壁王老的孫子上個月結的婚，便關心到，“我們小語長的這麼俊俏，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在追啊？！”
    莫語姥姥這麼一說，他姥爺和爸媽也都停下筷子來看著他，明顯也很關心這個問題。莫語被盯的忍不住臉一紅，低下頭閃躲地看著自己的酒杯，說：“沒呢……”其實從高中時起，莫語憑著俊秀的容貌和吸引人的氣質，沒少女生明裏暗裏同他暗示，但都被他巧妙地閃躲了過去。既然沒辦法跟人家在一起，那就不要隨意答應，傷害別人。
    “你現在也到年齡了，如果遇到處的合適的就帶回來讓我和你爸爸見見，媽幫你鑒定。”蔡琴拍了拍丈夫的胳膊，同兒子說到。莫語的爸爸附和地點頭說：“找女朋友不要光看外表，為人最重要，樸實會持家的才是首選！”
    莫語姥爺瞅著外孫被說的白淨的一張臉紅紅的，低著頭都不說話了，哈哈笑著說：“年輕人臉皮薄，你們看看他這不好意思的。”
    莫語聽著長輩的談話，心裏邊又是無奈又是苦澀，不知道該如何去接他們的話語。正好這時客廳裏邊的電話嘟嘟響了，他立馬放下筷子站起來，“我去接！”
    “哎呦~瞧他，一說這個就開溜？！”
    “這事也急不來，他還小不用逼他。”
    “現在的年輕人都講究情投意合，還是得看對眼才行。”
    莫語聽著廚房裏邊傳出來的對話，吐了口氣讓自己撲通亂跳的心平靜下來，才伸手接起電話，“喂？”
    “莫語啊？！我是你輝哥！”趙揚輝聲音格外洪亮，還略顯的有些興奮。
    “輝哥？”莫語疑惑，趙揚輝怎麼會知道姥姥家的電話？
    趙揚輝不等莫語問，自己主動就交代說：“我打你手機你關機，我就問我媽琴嬸的手機號，結果我媽說她有你姥姥家電話，我就直接打過去了！”
    “噢……有什麼事嗎？”莫語盯著電視機黑暗屏幕裏邊自己的落寞身影，說到。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給你和幾位長輩提前說句新年好唄！”
    莫語一笑，“我初二晚上就回去了。”
    趙揚輝爽朗地笑著，忽然又說到：“對了，就封齊早上給我打電話問你怎麼了，說你手機一直關機，他都聯係不上你？”
    “……”莫語在沙發上畫著圓圈的手一頓，嘴巴張了張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趙揚輝在電話那頭疑惑地沉默許久，才疑惑道：“你和封齊怎麼了？”
    “……沒什麼，我不是回我姥姥家了麼，手機充電器忘帶了。”莫語舔舔嘴唇，眼睛轉悠了下回到。手機沒電是事實，但忘記帶充電器就隻是一個借口了。
    “原來是手機沒電啊，那我就給封齊說一聲吧，省的他以為你怎麼了。”趙揚輝也不疑慮。
    莫語聽他那樣說，想了想回到，“沒事，我待會自己聯係他吧。”
    “好，那你記得啊。還有幫我給你姥姥姥爺問個好！”趙揚輝囑咐了一句，也不質疑他手機沒電看不見號碼怎麼聯係。
    莫語嗯了聲答應下來把電話掛上。
    “誰呀？”莫語回到飯桌上，他姥姥疑惑地問。
    莫語衝她一笑，說：“是鄰居家一個特別要好的大哥，他讓我給你們問好。”
    蔡琴瞅著母親，解釋說：“就我跟您說過的那個人特別老實的揚輝。小語去A市，本來我就是看他也在那才答應的，結果這孩子工作特努力，升職調走了。”
    莫語姥姥一聽，皺眉問：“那他走了，小語不是又一個人在那？”
    “說是揚輝一特別好的朋友，小語現在就跟他住一起。”
    莫語抿了抿嘴唇，看姥姥盯著自己看，便點了點頭，表示他老媽說的沒錯。
    莫語的爸爸前幾天也一直沒問兒子這個問題，本來還想說兒子長大了有些事不用管的太嚴，但這會兒聽老婆一說，便又好奇地問兒子，“揚輝那朋友是做什麼的？”
    莫語看了老爸一眼，猶豫著說到，“他……自己開公司的，在做房地產。”
    莫語的爸爸還沒怎麼樣，他姥姥先驚訝了，有些擔心地說：“自己開公司？那他幾歲了？是好人嗎？”在老人家眼裏邊，那開公司賺錢的老板都是油光滿麵，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可不能讓寶貝外孫跟那種人交在一起，當心被騙了。
    莫語一看姥姥那副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想錯了。他忍不住把言封齊和那些個大腹便便的老總們一對比，禁不住就樂了，畫麵尤為喜感。
    “老婆子，你看你又想錯了。”莫語的姥爺悶了一口白酒，搖搖頭說，“人開公司做生意的那也不都是壞人？！”
    莫語一聽趕緊收了收笑容，給言封齊澄清說：“他雖然開了公司，但也還三十歲不到，長的……挺凜然正氣儀表堂堂，對我和輝哥都很好。”
    莫語一說完，他老爸和姥爺都有些震驚。
    “這麼年輕就開公司，不容易。”
    “現在這年頭，房地產這一塊還是挺賺錢的。年輕多闖闖是好事。”
    蔡琴卻不關注這個，她隻希望兒子好好的，“會對你好，那應該是個不錯的值得交的朋友。”
    “我跟你媽是一個看法，人既然對你好又照顧你，有空讓他過來做客？”
    “媽，人開公司的哪有那麼閑？！”
    莫語對家人的評論不置可否，沉默著端起杯子抿了口姥姥自己釀製的白酒，火辣辣的燙的胸腔裏邊跟有火在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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