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一趟也就兩個小時的行程，轉眼就回到了S市。興許是在那短暫的三個月裏適應了A市高樓大廈人群聚集燈光璀璨的樣貌，莫語覺得對這個生活了將近二十六年的城市並無太大的想念。
    “怎麼？是不是覺得還是咱這小城市比較好？”坐在出租車上，趙揚輝看莫語撐著腦袋兩眼出神地望著窗外的景色，便誤以為地問到。
    莫語放下手回過頭來對他淡然一笑，說：“我是覺得，以前那個人說的話……或許是對的吧。”
    趙揚輝抓了抓腦袋，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什麼以前什麼那個人？他怎麼不知道莫語在說什麼？莫語看他那樣子，搖著頭不做回答。
    回到了家中，莫語的爸媽意外的沒在。趙揚輝先將莫語的行李箱提進了他的臥室，走出來詫異地說：“我昨天晚上給莫叔打過電話啊，怎麼他和嬸知道你要回來，不應該一早就在家裏麵等著？”
    莫語放下包去廚房倒了水出來，遞給他一杯自己一杯，喝了幾口才說：“應該是出去買東西了吧？”
    他正說著，門外便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響，夾雜著婦女歡樂的聊天聲。
    蔡琴打開門，看見自己兒子和趙揚輝，又驚喜又高興的，轉回身去大聲喊說：“哎喲，我說肯定回來了吧，你家揚輝也在我家呢，你先過來吧！”
    莫語放下杯子和趙揚輝對視了一眼，笑著：我猜的沒錯吧！轉身甜甜地喊了一句伯母。趙揚輝衝他伸出大拇指，看見自家老媽在琴嬸後麵走進屋來，兩人手上提了大袋小袋的東西，和莫語趕緊上去幫忙。
    “哎呀，不用不用，又不是很重！”蔡琴看到寶貝兒子，心裏想的很，高興地笑著不讓他沾手。
    莫語無奈，隻得讓她自己去廚房把東西擱置好。趙揚輝的媽媽瞅了幾眼兒子，又笑著盯著莫語看了好久，說：“莫語還是長的這麼白淨好看，去那都好吧？”說著拍了拍自家兒子的手說：“你說你剛去，你輝哥就走了，也沒有個人照顧你。我瞅著，你都有點瘦了？！”
    莫語抿著唇彎了眼睛，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感覺和以前還是一樣，挺勻稱的也不瘦，抬起頭來說：“伯母你怎麼能看出我瘦了？”
    趙蔣琳剛想回答，蔡琴從廚房裏出來，看見他們幾個人都站在門口，哎呦一聲忙招呼到，“怎麼都站著呢，到裏邊坐著啊？！”
    “不用了，你瞧我買的那些魚和豬大骨頭都得處理，我還得先過去忙。”趙蔣琳說著，趙揚輝已經重新把放在一旁地上的東西拎了起來，朝蔡琴笑道，“琴嬸，我媽她閑不住的。”
    蔡琴聽了直笑，便開了門送他們出去，也就在對麵隨時一喊就過來了。趙揚輝母子一走，蔡琴關上門便拉著寶貝兒子坐到沙發上，仔仔細細地瞅著觀察著，末了點點頭皺眉說：“你趙伯母說的沒錯，還真是瘦了點！”
    莫語訝異，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瘦了嗎？那估計是這兩天感冒的原因吧？！當然這個不能讓他媽知道，不然得聽她嘮叨。他眨巴了幾下眼睛，笑著摸摸母親因為冬天碰水而變得有些粗糙的手背，說：“沒有呢，我這是穿的多了顯得臉比較小，晚上洗完澡穿上睡衣你就知道我沒瘦。”
    蔡琴盯著他，才不會聽他故意安慰的話，反手抓住兒子光滑柔嫩的一雙手，感受著溫度，有些心疼地說：“我是不知道揚輝會升職走了，你說你一個人在那，吃穿都沒人照顧，難怪會瘦！”
    “哪是一個人啊？！”莫語愣了下，想起言封齊來，搖搖頭說：“媽你忘了？我說過我住在輝哥他一個好哥們那閑置的房子……而且他現在也搬過來和我住了，我不是一個人。”
    蔡琴想了想確實兒子跟自己說過，點了點頭，又問：“那他人怎麼樣？容易相處嗎？”
    莫語眨了眨眼睛，悶聲點了點頭，說到，“挺好的，他挺照顧我，對我也不錯。”
    “那就好。”蔡琴歎息了聲，“媽就是怕你吃虧，想那大城市的人多半也是精明著呢？！”
    莫語抿著唇，看著老媽那擔憂的樣子，心裏邊有點過意不去。他想言封齊是精明的，可是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隻是說到吃虧……那也是自己願意吃言封齊這個虧了！
    “對了，爸去哪了？”不想在討論這個問題，莫語收回被老媽握住的手，拿過桌子上的杯子邊喝著水邊問。
    蔡琴看了看手腕上的老式手表，抱怨說：“一大早的跟你趙叔說去誰家下圍棋去了，現在還沒回來，我都跟他說了你要回來別去了，他還非得不聽，說什麼你都這麼大了就不用在那麼緊張給你壓力的！”
    莫語聽了忍不住一樂，他爸爸除了在農業研究所的工作，也就最愛那圍棋了。他上去給有些不滿的老媽一個擁抱，寬慰說：“老爸也就這一個愛好，你就隨他唄！”
    蔡琴拍拍兒子，站起身來，歎了口氣說：“你媽我也就是說說，才不會跟他較真！你早上坐飛機也累了，先去屋裏補會兒覺，媽去做飯，都是你愛吃的！”她笑著脫了衣服卷起袖子。
    莫語給她揉了揉肩膀，她拍了拍他的手進了廚房。莫語瞅著老媽在廚房裏邊忙碌的身影，歎息一聲揉了揉眉心回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