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從李梅父母那邊脫身出來，言封齊鬆了口氣，轉身回桌時卻發現莫語和孫伍不見了。眉頭一皺，放下杯子跟坐在旁邊的銷售部長打了個招呼，離開座位。結果繞了幾圈都沒有看見他們，頓時有些煩躁不安地皺起眉頭。孫伍是匹狼，他可不能眼見著莫語往狼嘴裏麵鑽。
    樓下咖啡廳裏，莫語支著頭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打一坐下來就一直沉默不語，安靜地恍若與世隔絕。孫伍坐在他對麵，難得的閉上嘴不打擾他，雙手抱在胸前眯眼就那麼看著莫語的側臉，倍覺賞心悅目。
    莫語放下手將最後一口咖啡喝掉，站起來平淡地說：“我們上去吧。”
    “好！”孫伍非常配合的站起來，挑挑眉毛，往前頭走了幾步趕在莫語前邊提議說：“我們走樓梯怎樣？”
    莫語抬頭狐疑地看他一眼，孫伍小心思被看穿了也不尷尬，笑得特期待。莫語收回目光，無奈呼了口氣，“隨你。”
    孫伍心髒猛烈跳動了一拍，打了個響指。賓館的樓梯在最右邊，有電梯基本也沒人走樓梯？孫伍和莫語兩人一前一後的，孫伍穿的皮鞋，踩在地磚上咚咚的格外響。走到第三層最後一個大台階的時候，前邊的孫伍忽然停下來。
    “……”莫語早就料到孫伍會有這麼一茬兒，跟著停下來抬頭特別鎮靜地直視他。
    孫伍轉身瞅著那雙水汪汪會說話的大眼睛，呼吸一緊，猛地上前一步就將莫語困在牆和自己中間，兩隻手扒住牆，眼睛閃著光直直盯住他。即使這樣，莫語還是特別淡定，沒有被嚇到也沒有慌張，就那麼任孫伍看著。
    “嘖！”孫伍眯起眼睛壓低聲音曖昧地說：“莫老師……你知道你這麼看著我，讓我非常想吻你麼？！”
    “你不敢。”莫語背靠在牆上，有絲涼意，他非常篤定地回了一句。
    孫伍望著他，望著他那張漂亮的臉。他是不敢，但不是不敢做，而是怕那麼做了之後莫語就會直接將自己劃出他的朋友圈。這麼一想，他不禁有些泄氣地收回撐著牆的兩手插進口袋裏，歎氣說：“莫老師，你太聰明了。”
    “我一開始就明確示意過我不喜歡你。”莫語站直了身體，這一次直截了當地將話說了明白。
    “我知道。”孫伍自嘲地一笑，“可是……我喜歡你。”第一次遇見這麼一個喜歡到死纏爛打也不想放棄的地步。
    莫語抬頭看他，腦中卻是浮現出言封齊或凝望或微笑或恍惚的一張臉，“……一開始就知道答案，那明知道是無果的，為什麼還要死抓著不放，不給自己重新開辟一條道路？”他低語呢喃，這話是說給孫伍聽得，也是說給自己的。
    “……”孫伍歎息著靠在樓梯扶手上，久久沉默。莫語也不逼他，就那麼站在一旁等他。
    許久之後，孫伍雙手掩麵使勁地揉了揉那張苦笑著的臉，放下手站直身體，又恢複了那副浪蕩不羈的模樣，“走吧，再不回去估計言少得以為我把你吃了。”
    他說著推開需掩著的樓道門，莫語輕揚唇角衝他一笑，走了過去。
    言封齊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莫語和孫伍，正出來想給孫伍打個電話，旁邊樓道的門忽然哢嗒一聲被拉開，莫語走了出來，孫伍跟在他身後，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莫語沒想到言封齊會在門口，愣了一下，剛想開口見他，言封齊已經收起手機幾步走了過來，皺眉詢問，“你們去哪了？”
    孫伍嘿喲一笑，上去摟住他的肩膀，“不就是去樓下喝杯咖啡，好讓你跟新娘子好好聊聊麼！”
    言封齊見他說話吊兒郎當沒個正行，眉頭一挑嚴肅地說：“李梅都結婚了，你說話注意點！”
    “OK！”孫伍一看他那表情，立馬就將手給收了回來，做了個我把嘴閉上的手勢。
    言封齊見莫語靜默地站在一旁，精神還有點不集中。想開口問他可身邊還站著個孫伍。
    三人正各有所思地沉默著。忽然會所的門開開，裏麵走出來個人，正是言封齊公司的，坐在莫語旁邊的那位女職員。她瞅著這邊揮揮手，笑道：“總經理，新人要做遊戲了，林部長讓我來喊你回去！”
    “知道了。”言封齊點頭衝她比劃了下，她便轉身先進去。
    “這是最後一個環節了，”孫伍抬腳往前走，揚聲嘖到，“參加完這個就可以各回各家了！累死小爺我了！”
    瞅著他那瀟灑模樣，言封齊頓時隱隱覺察到了不對勁，轉頭看莫語時，莫語卻是望著孫伍，抿著唇，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
    “我們也進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