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目11 第七章 白玫瑰枯萎在牆角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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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一直以來章燁都認為自己放棄了葉明玄,本以為可以好好和陶青遊在一起,然後結婚生子。可誰知道上天總愛開這樣的玩笑,你鍥而不舍追求的時候它不讓你得到,等到你要放棄的時候他又拿出來逗引你。遇到葉明玄以後,她和陶青遊之間的矛盾再三升級,章燁赤裸裸地表達自己的感情讓陶青遊醋意大發,所以隻好把矛頭指向無辜的葉明玄。
就這樣惡性循環,章燁終於要撕破臉皮了,她說:“陶青遊我們分手吧。”
章燁雲淡風輕地話語讓陶青遊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竟是那樣沒有分量。他當然不肯,質問章燁:“難道就因為葉明玄那個犯人。”
聽到這句話以後章燁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對著他的臉就扇了一個耳光,他說,“陶青遊,我不允許你叫他犯人!你知不知道你對他說了什麼,你還有沒有職業道德?”
是陶青遊把方曉采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事情告訴了葉明玄,這件事讓他特別想不開,如果說葉明玄沒心沒肺,可他對方曉采一直情有獨鍾,章燁擠破腦袋都無法鑽進去。那天,她去外麵找方曉采的時候是和陶青遊一起,章燁看到方曉采有了一個比葉明玄要優秀一百倍的男人,她早就把他忘了。
她上去就扇了方曉采一個大耳光,這就是葉明玄一直珍惜一直掛念的女孩,章燁忽然為他感到不值。但又不能把這樣的消息跟葉明玄說,所以她當時才懇請方曉采能夠偽裝一份虛假的情意來哄騙葉明玄,讓他在為數不多的時日裏毫無失望地離去。可不曾想陶青遊會因為內心的怨恨而直接用這件事情來刺激葉明玄。
陶青遊捂著臉龐,很無奈地點頭,“好啊”他指點著章燁,倒退著走出辦公室。
原來葉明玄就是他們愛情的試金石,他的出現,讓陶青遊覺得他和章燁之間的感情有很大的縫隙,輕而易舉就讓別人鑽了空子。
8。
後來的很長時間,章燁一直都沒有再去見葉明玄。
她答應過陶青遊,不再和他有任何關係,隻為了換取陶青遊的一個諾言,他說過隻要章燁不去聯係葉明玄,他就不會再找他的麻煩,甚至可以額外照顧他。
章燁不想讓他挨打受罵,不想讓他再受一點委屈。
牆上的日曆在一頁頁地減少,而距離葉明玄槍決的時間也日益逼近,那些時日,章燁覺得自己的內心仿佛被放到油鍋裏煎炸一樣,被沸騰的油滾過來滾過去,慢慢耗去鮮血。他聽其他的幹警說,葉明玄一直想要見一見自己,可是最終沒有征得陶青遊的同意。
11月15號,是他槍決的時間,而章燁的日曆牌一直停留在10月3日,
章燁很久不再翻日曆了,因為日曆每撕下一頁就會少一天,而距離葉明玄槍決的日子就越來越近。她不去翻開,這樣就會因為時間上的混亂而自欺欺人,以為葉明玄永遠都在自己身邊,讓她不用在他離開的那一天受盡折磨。
葉明玄行刑那天,天氣出奇地好,藍天,白雲,陽光仿佛被雨洗滌過了一樣,那樣澄亮,那樣明媚,和現在的場景一點都不匹配。監獄的門口停著一輛押解警車,他被幾個幹警帶著往門口走去。可走到一半的時候他還在往身後看,看眼裏有沒有出現章燁的影子。他說:“章燁,謝謝你,謝謝你……”葉明玄大聲地喊著,雖然身後並沒有章燁,但他知道,她一定就在哪個無人的角落裏看著自己,默默流淚。
他的嘴角帶著笑,在走向隕滅的青春路上綻放最後一片燦爛,可這片燦爛卻是開在逼仄且陰濕牆角的白玫瑰,葬禮一樣的哀豔,仿佛從出生那一天就為枯萎備好了喪衣。
此時的章燁已經哭得不能自己了,她發現麵對這樣的生死離別,自己除了哭以外什麼辦法都沒有。她多麼想讓葉明玄把那些“謝謝你”說成是“我愛你”,也或許他終於明白了章燁的一往情深,隻是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
章燁站在大樓的最上層,通過一個小小的窗縫往下看,淚眼模糊,沒有什麼比目送著一個人走向毀滅更加煎熬。對於葉明玄來說那一聲槍響帶來的痛苦或許隻是一瞬間的,但於章燁來說卻是一輩子無法散去的噩夢。她抽噎著,緩緩地蹲下身來,靠在牆根,哭得梨花帶雨。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