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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燁每天早上都會早早地起床，然後來到第五監獄，站在自己辦公室的窗台上看著後麵操場上晨練的服刑人員，她總會下意識地找尋葉明玄的身影。
    此時的葉明玄就在隊伍裏，沿著操場一圈一圈地跑步，他大概是看到了章燁站在窗口的身形，所以葉明玄的頭總是偏過來往她這一邊看。在旁邊指揮的幹警是陶青遊，他看到葉明玄不好好跑操，走過去踢了他的腿一腳。然後葉明玄停下來動作，和自己的幹警怒目而視的時候又被陶青遊用拳頭支了肩膀幾下。
    他還是如上學的時候那樣豪橫，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在監獄這樣的地方他也敢我行我素。
    陶青遊對他這樣的行為早就習以為常，直接揪著他的衣領往回走，章燁站在樓上不知道陶青遊是要把他作何處理。
    陶青遊比章燁大兩歲，已經在第五監獄裏工作了兩個年頭，在這樣的工作氛圍裏，章燁看到陶青遊這個人顯得十分果敢，他走路的時候向來都是邁著很大的步子，站在你的麵前讓你感到對方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他的力氣很大，章燁不敢想象葉明玄那樣瘦弱的體型在他的手裏會承受怎樣的懲罰。
    晨操過後，章燁和陶青遊去監獄的職工食堂裏吃飯，她先是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然後漸漸地把話題轉移到葉明玄的身上，“他怎麼樣了？”
    “你說誰？”陶青遊用勺子盛了一勺飯放到嘴裏，然後用略帶疑慮的目光看著章燁。
    “就是葉明玄。”
    “被我關在禁閉室了，這種人本性難移，我也懶得和他多浪費口舌。”
    陶青遊說得漫不經心，章燁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但終是沒有說出來。
    章燁費了很大力氣才讓監獄長賣給她一個麵子，答應讓她去禁閉室裏看一下葉明玄。她出現在禁閉室的時候，葉明玄正躺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麵睡覺，章燁用手晃了晃鐵欄杆他才漸漸地睜開了眼睛，隻是依舊惺忪著。
    葉明玄看到她出現在禁閉室門口很是吃驚，“你怎麼來了？”他揉了揉眼睛，可起身的時候卻一踉蹌。
    “陶青遊打你了對不對？”章燁在尋找他身上的傷痕。
    他似乎完全沒了力氣，連走過來到門口的幾步距離都難以邁開步子，葉明玄就順勢依靠在牆根，兩個肩膀左右抖了一抖，“沒有，沒有打過，就是用電棍電了我幾下子？”
    章燁的心髒仿佛被人捏了一下，“什麼，你說什麼？”
    葉明玄沒有再回答章燁的話，隻是輕輕地笑了一下子，他說沒事，都已經習慣了，幾天不挨電身體還有點癢癢呢。雖然他說話的時候是笑著的，可章燁卻感覺到那話裏透著一種刺骨的寒涼。
    “你就不能學得乖一點嗎，好好地接受教育和勞動改造，你乖一點別人就不會找你的麻煩了。”章燁這次來禁閉室就是想要給葉明玄做一做思想工作的，“你記得要乖一點，努力爭取更高的勞動分數，你就會被減刑的。”她說話的時候已經哽咽了。
    葉明玄臉上是淡漠的笑容，“我判的是死緩，反正最後都是一個死。”
    章燁實在聽不下去了，她覺得這一席話像是死去親人時的噩耗一樣，讓自己難受。她轉身就下了樓，在樓梯上眼淚已經不能自己地彪了出來，她用手捂著嘴巴，覺得葉明玄的話語像是一種咒語一樣，詛咒著她，也詛咒著他自己。
    陶青遊就站在禁閉室大樓的外麵，他看到章燁出來的時候眼淚還沒有擦幹淨，“誰讓去看葉明玄了？”
    “沒有，”章燁昂起頭，她故意做出了一種自然的表情，“我就是告訴他讓他學著乖一點，不要總是給你添麻煩。”章燁把自己的手撫摸上陶青遊的肩膀。
    他似乎並不吃章燁這一套，陶青遊轉過臉去，冷哼一聲，“你去見他是為我好還是心疼他你心裏最清楚。”他把章燁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巴拉到一邊去，大步流星地離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