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焚心以火 九十七、交換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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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南宮卓離開了冰岩的地盤,冰岩本劃給他的桃園正位於魔界邊緣,周圍有大片綠地群山,是硝煙彌漫,群雄爭鬥的魔界唯一的淨土。
他便在這塊廣闊的土地上流離,赤衣散發,一身女紅妝是他保命的偽裝。
他越來越虛弱,不敢離開太遠,隻得留在林子裏摘漿果喝溪水,找尋離開魔界的辦法,心裏卻是有點後悔,自己應該讓冰岩把自己先帶去三界武鬥會再說。
南宮卓知道自己如今體內靈氣稀薄,雖然幻術修煉到了二重,能幻化出足以自保的鋒銳銀絲,但靈氣不足,恐怕支撐不了多久,隻能隱蔽低調行事,否則若是一次碰上多個魔族,恐怕性命會有危險。
那夜他正在林中一棵大樹下休息,卻聽見了車馬的聲音,他還未來得及起身,火把的光芒猛然照亮身前。
兩個高大的魔族,尖角綠目,都吃驚的看著他,他連忙站起身來。
“好嫩的凡人姑娘,你怎麼一個人來了魔界?”
“讓哥哥來疼疼你啊?哎喲,迷路了吧,真可憐,怕不怕?”
淫詞浪語不絕於耳,南宮卓掙開其中一個魔族的手,怒道:“離遠點,我……”他袖間結印,實在逼得沒有辦法,剛想祭出百絲纏的幻術,卻聽不遠處一個渾厚聲音喝道:“住手。”
“把他帶過來。”
南宮卓被幾把長槍架住,一把推到那方燃燒著熊熊火焰的龐大車駕前,一個身軀龐大如夜叉的魔族男人倚靠在獸皮上,裸著鐵鑄胸膛,一頭亂發如火焰,身側是一隻通身火紋的猛虎,低低咆哮。
“見了烈關爺還不行禮,好大膽子!”
身後一方呼喝,南宮卓被推到車前,險些跌倒,心中靈光一現,抬目凝視那雄壯魔族男子,烈關?「炙炎暴獸」烈關?魔界四大霸者之一的烈關麼?
“你們能不能憐香惜玉一些?”一聲嬌笑傳來,一個女子正倚靠在烈關懷中,一頭赤色長發鋪滿車駕,女子笑著問:“這位妹妹,你怎麼來了魔界?”
“……我……家中有了變故,我逃脫出來,一路慌張,不知怎麼……就來到這裏了。”南宮卓一愣,隻好低頭如此開口。
“夫君,近日三界紛亂,這妹妹獨自一人流離到魔界,也是可憐,我們正要去扶桑神樹參加三界武鬥會,不如帶上這位妹妹。”那女子怔了怔,便靠在烈關懷裏道。
“既然夫人如此說……你可願與我們一同去?”烈關思慮半刻,渾厚質問南宮卓道。
“我……我也無處可去,您和夫人願意收留我,真真是太好了。”南宮卓心裏一喜,這真是太大的運氣,連忙點頭應允。
……
“我的名字,叫做炎姬,是烈關大人的眷侶,你可喚我姐姐。”
半刻後,一方魔界行宮內,那嬌豔女子笑吟吟到客房來找南宮卓,捧著他的手很是熱絡:“我一直想要有個小妹妹呢。”
“姐姐。”南宮卓順從道,任那女子親昵幫他梳發:“謝謝你們收留我。”
“妹妹這頭發,如瀑如墨,竟是比一般女子還要更美呢。”炎姬溫柔的聲音從他耳邊掠過,南宮卓心裏猛然一繃緊,瞬間滲出幾絲冷汗,笑道:“姐姐說笑了……”
“一身靈氣的香味,焚香天女之子,果然是很入眼的。”炎姬的聲音裏有了一絲冷意,她按住南宮卓想起身的肩膀,低聲道:“放心,我什麼都不會說出去的。”
“你是什麼……時候……”南宮卓臉色有些煞白,他不明白自己哪裏有了端倪。
“一見麵,我就知道你是個俊俏的孩子……披了女兒妝,卻好看得透了。”炎姬嗤笑將他摟在懷裏,細長手指慢慢摸進他的衣襟裏,觸上平坦的胸膛:“我知道,一個男兒披上女紅妝,自有不得已之處。”
“……別這樣。”南宮卓倒退轉過身來,壓住衣襟理了理,警惕開口:“清您放心,等到了人界,我就馬上走。”
“哎,姐姐可沒有這麼說。”炎姬笑看他,傾身貼了過來,給他捋順黑發:“姐姐也有事求你呢。”
“我自從和烈關大人成親百年,百年花開花落,可惜一無所出,我很想要個孩子。”她按住南宮卓的手,低低歎息:“我遍尋三界卻無果,隻聽說焚香天女的靈氣可以治愈萬物,故此求你幫我這個忙。”
南宮卓愣了愣,他想起重華夢中對他說的話,“醉春風”心決七重,其中第六重的“萬物複生”正是療愈之術,這個可這個心決真能有用麼?他也無法確信。
“你隻需盡力就好,這是我的條件。”炎姬看他猶豫,掩袖輕笑:“如果你願意,我和烈關大人會保護你,我在人前依舊喚你妹妹,我看你現在身體虛弱,靈氣枯竭,到時也有時間慢慢養好。”
南宮卓見對方言之鑿鑿,想了想,便將自己本名告知,想尋人雙修之事合盤托出,說自己靈根受損,若是靈力能恢複,自然能更快治愈炎姬。
“這事就交給姐姐吧,三界盛會強者如雲,姐姐替你尋覓。”炎姬有意嗬嗬低笑,柔媚眼波如水:“我會放在心上,我的事就拜托小卓了。你裹上女紅妝這麼好看,何愁找不到大魚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