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玄泠:一炬江山 第三十章 名醫原到此一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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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呻吟一聲,塵曲的身體下意識地動了動。
鑽心的撕裂疼痛從身後傳來。來時昏暗的天色已大亮,過分明亮的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勉力伸出手擋在眼前,適應片刻,塵曲幾乎是掙紮著,狼狽地翻身。劇疼使他不能夠坐在石上,隻能以雙手筆直支地,擺出類似邀歡的屈辱姿態。
顫著腿從地上爬起,立定,塵曲臉上一片慘白。黏膩感從股間傳來,能清晰地感覺到留在體內的東西,隨他站起的動作被緩緩排出,沿著腿根滑落,狼狽地滴落在白色外袍上。
被撕裂傷口的血,大片殷紅滑落,蔓延。
塵曲跳下不足一尺高的青石。隻這一個動作,已疼得臉色發青。轉身,他僵著手臂拾起鋪滿青石的白衣。將沾了汙濁的邊角撕下,咬著牙穿上身。
他自己的衣服是已經被穿好,可也跟沒穿差不了兩樣。
倔強地朝黑馬跨了一大步,眼淚瞬時溢滿塵曲眼眶,順著臉頰落下,涼涼地化在泥土裏。
“哈,哈哈。”淚不止歇,塵曲卻固執地勾起嘴角,想到快意事般笑出了聲。
好笑,真是好笑。
他這具身體本就不適合承歡男人,無論經曆多少次床笫之事,做那勾當時照舊痛不可當,全無快感。而他又不欲戴顧羽顧慮,更不願因不能歡好教兩人生出齟齬,縱疼得淚流不止,仍是學會對那人撩逗纏綿,欲拒還休,做出副樂在其中的模樣。觸境生情,塵曲現在的境地,回想那時舉止,那時心思,當真有幾分自嘲的好笑。
再者,他好歹當過一國之君,堂堂男兒,如今竟連自己是直是彎都無權置椽,生生叫人“掰斷”,何處不可笑?何處不可憐!
其次……彎就彎,美人絕色他也不虧。可如此殷勤地把自個兒打包,上趕著被壓,世間也隻有他塵曲了。
塵曲是被小黑馬馱回府的,美人的白袍被扯斷一截,餘下長度竟意外合塵曲身。穿著白衣的塵曲麻袋般臉朝下橫趴馬背,兩手垂一邊,兩腳垂一邊,一路隨馬奔晃蕩。有路人問其“坐姿”,抬淚眼笑答曰:坐不得,坐不得!
路人了然。
黑馬識途,一步三顛地奔回府門大開的本家,匾額雲:洛府。
而後三五個侍從小心翼翼把塵曲麵朝下抬回收拾好的主屋,再麵朝下地把塵曲輕輕擱床上。
而後小黑盡職地為塵曲找來據說離城第一的大夫。
塵曲微微一笑,大夫留下,小黑趕出門。拉過大夫一問,母也天隻!竟然還是個遊醫?
傳說中的離城第一?醫出毛病哪兒找人去?!
小黑你等著。
遊醫大人頭頂黑鬥篷,麵罩小鐵鍋,還摳了倆洞方便眼睛看。見他燃香一柱,塵曲登時好眠。
遊醫取下鐵麵罩,露出一張非人的臉。究竟是哪種非人呢?一個詞,陰柔至極。
不同於樓引的絕色之美,遊醫的五官美得極尖銳,逼人直視。含笑眉眼含笑唇,不笑時亦自帶了幾分撩逗的邪肆。這張妖孽的臉,給人感覺近乎蒲草,柔媚至極,若翩翩折腰。
遊醫腰佩細筆一雙,筆杆烏黑,筆毫雪白。兩筆杆尾端皆鐫刻兩篆文,字曰:不良。
遊醫長得不嚴肅,表情卻看得出來很嚴肅——可見此時他是真的嚴肅。
他抽出一根銀針,朝塵曲眉心紮下,將流出的頭一滴血珠接入盛滿藥液的明黃玉碗。血珠入藥,原本渾濁的藥液竟瞬時通透澄明,沒有一絲雜色。
遊醫喜色流露,不可阻抑。若不是手持明黃玉碗,他幾乎要舞之蹈之。
“找到了……找到了……”他顫抖著聲音,轉眼去看仍在夢中的塵曲,陰柔狹長的眸中乍現近乎鋒銳的神采。
作者閑話:
_(:зゝ∠)_
母也天隻:我的媽呀,我的上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