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玄泠:一炬江山 第二十九章 深林原密不可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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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門派裏,那群倚老賣老的東西日日催他煉化。樓引煩擾不已,滿心怒火無處也無由發泄。
所謂“煉化”,是代代千隱門門主將至愛或至親一人獻祭給門派,以示忠誠之舉。隻有完成煉化,千隱門主方可完全傳承千隱門之絕秘。至於選何人作為祭品,卻並非門主本人決定,而是全憑【宗卷閣】中一紙宗卷所呈示的“神諭”。
神諭呈示,“祭品”是樓引唯一親人,胞妹樓雙姬。
不願為門主之位和能力而背棄血親,亦不願為一個親妹妹而放棄已得的一切。這是樓引痛苦的緣結。而遲遲拖延不肯抉擇,已使樓引從千隱門中得到的能力漸漸失控。
昨夜無風無月,千隱門主樓引看望過不知情、仍仗千隱門財勢囂張跋扈的大小姐樓雙姬,攜數隻酒壇於旮旯處宿醉。醒時,乍見一人毫無技巧地趴在自己身上,眼角微挑,琥珀色眼眸裏調笑盈滿。
“美人~”他聽見那人說。腦海中一瞬驚雷,閃過與此相同的聲音,在重重宮牆內輕喚“戴顧羽”。
也想起,正是這個男人墜入他懷中,殷勤地把脖頸送到他唇邊,神色迷離。
他是誰?又為何在此處?樓引冷著臉,藏斂了雜陳的心思。
醒來的美人全然不理會自得其樂的塵曲,徑直起身。於是塵曲的姿勢由趴著變成了雙腳離地地掛著。恍然驚覺,美人比他高了將近一頭。
心中暗歎美人威武,心思放曠、口味豁達的塵曲色心不死,開導著自己看人要看臉,仍笑吟吟地賴在美人身上,抬頭欲說什麼。
他看到了美人剔透脖頸上,喉間一點凸起。
心思一驚,臂力一鬆,塵曲猝不及防雙腳著地,踉蹌了一步。愁腸轉瞬繞過千回,以至塵曲腦海中隻清晰地出現五個字:朕已經直了。
默默抬頭,端視麵色凝肅的美人半響,塵曲腦海中的五個字出現了細微變化。
朕已經直了?
高他一頭的美人緩緩俯身,冰雪白皙的臉向他迫近,直至微暖的呼吸彼此可聞。
樓引微冷的手指強硬地捏住塵曲下巴,神情是一成不變的冷淡。漆黑眼眸專注地打量塵曲嘴唇。半響,勢不可擋而準確無誤地吻下。
塵曲一懵。微涼如美人手指的唇緊緊貼在他的唇上,也隻是緊緊貼著。並未有任何進一步的舉動,卻充滿強勢的侵略氣息。
他想抽身。腰不知何時,已經被有力的手臂禁錮,再脫離不得。
拚盡力氣仰過脖子,求得片刻喘息,塵曲急切開口:“閣,閣下……”
美人遠山眉微皺,幹脆利落地點了塵曲啞穴。素來在床第間被他人服侍討好的千隱門門主不懂任何技巧,隻知固執地追逐懷中人的雙唇,強硬而直接地剝下衣衫。
塵曲:……
——————————以下省略300字————————————————
饜足的樓引坐在溪邊青石上,懷中摟著疼至昏迷的塵曲。垂眼,看著塵曲完全失去血色的唇,冰冷的指尖不自覺地撫上。
樓引依舊麵無表情。動作自然把塵曲護在懷裏,麵容冷淡地思索片刻,樓引脫下白色外衣墊在青石上,幫昏迷中的人胡亂套好衣服,把人從懷中挪到青石上,擺成平躺姿勢。
然後,他起身欲行。
走出十來步,樓引忽地回到青石旁,蹲下細細凝視著塵曲。又伸出自己的右手,猶疑般再凝視了片刻。而後仿佛下定決心,念起千隱門心法。剔透晶瑩的三寸鋒刃脫骨而出,靜靜懸在樓引掌心。
透明的鋒刃若冰之將釋,顯然是神器。世稱“雪陽”,由代代千隱門門主傳承。
一旦認主,“雪陽”便融入其主骨血,除非主人身死,否則永不得剝離。在樓引的操控下,雪陽飄至塵曲頸側,輕巧地劃破男人皮肉,蜻蜓點水般縹緲遊移,繁筆疾書。
被刺破的傷口竟不見半點血珠,雪陽如筆,閃著銀輝的千隱圖騰漸漸成型。
這是樓引對塵曲的烙印。隻要千隱門主不死,就永不會消失。換句話,此後塵曲永不能以任何易容,欺蒙樓引——活著的樓引。
待烙印完成最後一筆,雪陽憑空消失。樓引彎身,想抱起被晾在青石白衣上的男人。
“不準走!”塵曲出乎意料地勾住樓引脖子。雙眼依舊閉上,顯然是在囈語。樓引伸手,托住塵曲後背。
“不準走……”哀求般。塵曲把頭深深埋進樓引懷中,像一隻一頭紮進陷阱,卻固執地不肯抽身的小動物,顫抖而小心翼翼地細細嗅聞。
“好。”樓引說。
“戴顧羽……朕說了不準走。”
“子疏……子疏,在這裏,就在這裏。”
“不準你離開……”
他不是戴什麼羽,也並非這人口中的哪門子子疏。
停下抱起塵曲的動作,樓引轉身離開,再不回頭。
作者閑話:
鑒於科學道理……今後適南的更文時間,大概是清晨5:30到7;00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