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顧羽……”塵曲隻記得，叫那個人的名字。而撕裂般的疼痛，如深深烙入骨髓。身體上的痛苦，使他無法再漠視戴顧羽的一意孤行。恍惚間，他仿佛能看見一寸一寸的皮肉，如裂帛般。
    而血，的確自他身下蜿蜒而出。
    ——————以下省略500字，河蟹君請自pia——————
    戴顧羽終於停下了手。不算太熱的時節，懷中人卻大汗淋漓，奄奄一息地閉上了眸。
    戴顧羽低頭，大片的血跡染紅了明黃的寢具，也染上了他方才握住玉勢動作的手指。塵曲在他懷中，呼吸聲微不可聞，竟仍強撐著，沒有疼暈過去。溫潤的臉變得慘白，嘴唇也已疼得看不出一絲血色。
    戴顧羽俯身：“陛下。”
    懷中的身體戰栗。
    “陛下就這樣歇息吧。明日早朝前，臣自會前來。”放任塵曲躺在染滿自己血液的床榻上，任玉勢埋在塵曲的隱秘之處。戴顧羽用塵曲敞開的龍袍擦淨手上的血跡，起身，離開。
    “戴顧羽……”塵曲的手，被發帶勒得生疼。幾近赤裸的身體，沒有任何遮掩，暴露在夜色的寒涼裏。
    嗬，戴顧羽……
    不為他蓋上被子，無非，是覺得這樣他才會因所謂的帝王尊嚴，而不敢喚宮人進來看見這一榻的狼藉不堪。
    身後已經痛得麻木。戴顧羽倒走得幹脆，頭也不曾回。塵曲的臉上布滿淚痕，仍不斷有淚從雙目中滑落——疼的。不可自抑地落淚，皇帝冷哼一聲。
    戴顧羽，你是何其地，自以為是。
    你，如此堅定地以為我，以為我塵曲，會顧及所謂的尊嚴，會忍受一夜的痛苦隻為不被旁人看見狼狽的姿態麼？你以為，我隻會這樣被束縛著，隻能等著你明日來“解救”，隻願讓你一人，看盡這可笑窩囊的樣子麼？
    戴顧羽，你又何嚐不是旁人。
    “來人……”痛得喑啞的嗓子，喚出的聲音孤魂一般微弱。塵曲勉力看向窗外，齊妃不知何時已然不見。
    “來人……”
    來人……無人應答。塵曲終是咬緊蒼白的唇，在疼痛中昏厥。
    “陛下，陛下！陛下……”“塵曲！”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有人急切地叫他。清亮的聲音裏隱隱帶了哭腔。
    不會是戴顧羽。
    塵曲睜開眼。他的雙手被解開，身後的玉勢也已經取出。此刻被人緊緊抱住，力度錮得他喘不過氣。抬眼，是一片藏青色。
    小太監……小徹子。嗬，自己竟是被這樣的人，給抱著麼？
    “陛下，您醒了！”小太監低頭，驚喜地瞪大霧氣朦朧的雙眼。塵曲勉力一笑，眼淚又從臉頰滑落。
    “陛下！”“小徹子，幫朕沐浴更衣。”“是……”
    半個時辰後，皇帝身著明黃衣袍，斜斜地倚在軟枕上。泛著輕紅的眼角微微挑起。
    “小徹子。”帝王聲微不可聞。
    “立刻，召幸齊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