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噩夢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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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噩夢。
偌大的廣場在陽光的曝曬下一覽無餘,整個場景清清楚楚。
冰涼的石板上幾株蓮花的紋耀,刻痕淺淺的。
裏三層,外三層,都站滿了來自各門各派的人,俠客、弟子以及掌門長老之類的大人物,除了中間和正前麵的人還有一些表情之外,其他的人無一不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這一出好戲。
正前方一個四十多歲的正氣凜然的國字臉的男人,穿著玄月派掌門長袍,手裏一把風華劍,一劍挑斷了眼前白衣女子的右手筋脈。
白衣女子因為廢了武功,本來狼狽地匍匐在地,冰冷的汗水沾濕了側臉的頭發,一個不及便被刺斷了筋脈,血恐怖地順著她的手肘流下,即使這樣的痛苦,白衣女子蒼白著臉,咬緊牙關,倔強地不肯叫出聲音來。
公然挑斷他人筋脈的人是玄月派的當任掌門,他重新站在高處對眾人宣判女子的罪行:“我玄月派當著諸位江湖誌士仁人的麵親自處置這個從玄月出來的叛徒。”又看向女子冷然道:“孽障,今日本座悉數列舉你犯下的罪狀。第一,罔顧綱常,殘忍殺害師尊;第二,你原本是魔教出來的孽種,隱瞞自己的身份,然而不知悔改,再次勾結魔教,禍害江湖;第三,製造血案,殘害陷害同門。”
白衣女子聽著這些自己所創造的出來的罪行,沒有說話,用嘲諷似得眼神瞪著玄月派掌門,此時血已近浸透她的衣服,如此詭異。
玄月掌門看著白衣女子仇恨的眼神,心下便有了怒氣,再一劍刺去,打算剜了女子的雙眼,還未動手,長安劍出鞘,格擋了風華劍的來襲。眾人望去,是一個白衣的年輕男子,男子雙眸如水,純淨無波瀾,和心思各異的他們形成對比。
然而在玄月掌門身側的紫袍男子陰測測地笑看著中間的兩個人。
如果白衣女子是平時的樣子,和白衣男子站在一起一定會是宛如璧人的模樣。
畫麵一轉,便是在樹林裏,白衣男子已經撇開了眾人,仗著極好的輕功飛逃,時不時借著樹枝的浮力,他懷裏的白衣女子氣息奄奄。
白衣男子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眼前一個劍氣凶猛地襲來,白衣男子一個側身飛旋回到了地麵,來襲擊他們的正是剛才的紫袍男子,白衣男子暫時將女子放入在地上,將她的身體靠在樹幹旁,隨即加入了戰鬥。
不一會,白衣女子吃力睜開眼睛,看不到了剛才戰鬥的兩個男子,但見從不遠處走來穿著玫紫色衣服的杏眼女人,她厭惡地看著白衣女子一眼,毫不留情地將劍刃刺入了白衣女子的心髒。
白衣女子似乎沒有感到痛苦,睜著眼睛便沒有了呼吸。
江湖上的一大禍害也就此解決了。
韓衣躺在床上輕微地翻了個身,昨夜淋了雨之後,回到房間就發起了高燒,她便躺在床上休息,結果毫無征兆地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冗長奇怪的夢,她現在還沒有睜開眼睛,已經感受到來自窗戶外麵折射進來的陽光,這時候意識已經清醒了,想到今天上午還有一節高等數學課還要上,猶豫了一會,還是打算起來去上課。
迷迷糊糊地半眯著眼睛,摸向床頭去拿自己的眼鏡。
咦?觸感怎麼這麼奇怪,床頭哪裏去了。
韓衣再一次的摸去,摸到的還是冰冷的豎狀物體,還有一點絲滑的布之類的東西。
韓衣瞬間驚醒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屋裏的什麼情況頓時清清楚楚。天呐,什麼時候她的眼睛這麼清楚了,明明就是中度近視。
這麼一看,韓衣徹底傻了眼。
這哪裏是自己的房間,現在韓衣呆著的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子,她剛剛摸到的是床柱和絲質的床幔,更要命的是床頭懸著一把劍。
一把很普通的劍。
普通,然而足以可以使韓衣驚愕。
韓衣從驚慌中回過神來,掀開被子,拉開床幔,來不及穿上鞋子,便隨意地光著腳在地板上行走,她現在感覺到身輕如燕,不是因為她有絕世武功,而是因為她的身體縮小了,快速地拿起梳妝台上的銅鏡,韓衣模糊地辨認著自己的臉,一張陌生的臉,不笑的時候,還散發著冷氣,不過皮囊很好看。韓衣還不死心,衝到身後的大箱子旁,上麵沒有落鎖,韓衣當地一聲打開箱子,裏麵是幾套整潔的衣服,韓衣隨意拿出一件,還有一點春秋戰國的時代的風格。
韓衣無奈一下子癱軟在地,她已經明白這個不爭的事實。
勉勉強強地選了一套衣服穿上,當然前提是研究了好半天,哪根帶子打上什麼結,韓衣看了一下那張梳妝台,真是簡陋的可憐,除了一枚銅鏡,一把梳子,一根白色絲帶和一個銀質發冠,便什麼也沒有了,韓衣便用那根絲帶微微在自己的頭上,隨意選了一小束頭發紮起來,其餘的頭發柔順地搭在腦後。
接下來,韓衣便沒了主張,依舊回到床沿上幹坐著,打算一下未來可能發生的情景。
正想著,韓衣便聽到了來自門外的腳步聲,不過還沒到門口,現在的她的聽力也比過去的自己好上很多,自己的聽力當然是一般人的標準。
腳步到門口,韓衣緊張地從床沿上站起來,門便哐當一聲狠狠地被踢開,韓衣心髒一個瑟縮。
走進來的是一個剖有仙風道骨的老頭,如果忽略他臉上窮凶極惡的模樣。
韓道天拿著劍,看到韓衣呆愣愣地杵在那裏,麵上更加不好看,他在後山等韓衣這家夥最起碼有一個時辰,都不見到她的身影,平時這丫頭,性子冷冽,做什麼都不肯低頭,練武的時候再辛苦都不會抱怨,更不要說遲到什麼的,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便折回來看看。卻沒想到她居然像個傻子似的站在自己的房間。
“韓衣,你今天是怎麼了?”
韓衣?這個身體也叫,韓衣。
鬼使神差,韓衣便問了一句:“你哪位?”
韓道天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韓道天。”
一句韓道天,韓衣心裏笑了,不過是苦笑,如果現在沒有人,她肯定會砸東西,一邊飆淚一邊大罵,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
韓道天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裝傻,就可以逃脫懲罰,拿著你的劍,跟我出來。”韓道天沒有想到今天的韓衣會這麼奇怪,遲到也就罷了,居然想出這麼一個渾招逃脫懲罰,也罷,到底是自己高估她了,畢竟她現在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平時再怎麼冷著臉生人勿近的模樣,到底思想不成熟。想著,便到門外等著韓衣。
然而屋子裏的韓衣更加清楚明了她的狀況。不錯,她夜裏做了一個血淋淋的噩夢,不過是個噩夢。可她現在卻要崩潰了,好,她人品真好,穿成了平行空間裏的反派之一。
下場很慘淡,被一劍穿心而死,對了,那個反派叫韓衣,和她一樣的姓名,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名字一樣才穿越的。
為了確定韓衣所猜想,她便問了剛才老頭子的名字,韓道天,反派她爺爺的名字,嗯,中獎了。好在韓衣反應夠快,心態夠強大,這個事實她也接受了。
於是一路上,韓衣一手拖著劍,跟在韓道天的後麵,不錯,原來的韓衣是個性情涼薄,性格冷冰冰的人,以至於之後都沒有朋友傍身,她站在那裏,便冷冷地讓別人避而遠之,每天的麵無表情的臉讓靠近的人疏遠。
顯然,和韓衣不是一樣的性格,韓衣不外向活潑,然而安靜寡語,也沒有到這種程度,為了不露出破綻。
於是韓衣隻能裝,裝成一張裝逼、麵無表情的臉。
笑多了,會有皺紋,韓衣阿Q精神地安慰自己。
根據那場冗長的噩夢,韓衣算是對這個世界,以及整個劇情的走向有了初步的印象,不用裝失憶,也不用對著別人問東問西的。
按照劇情的走向,韓衣是韓道天的最後一個入室弟子,原本加上她一共三個,再加上韓衣是韓道天的外孫女,韓衣是和別的弟子分開來習武的,一般弟子有專門的練武場,而她是和韓道天是到後山禁地去習武,除了韓道天和韓衣兩個特別的人,誰也不得闖入。
韓道天有這樣大的權力,無非是玄月派是韓家所創建,韓道天是世襲的上任掌門,如今的玄月派的太上長老,現任的玄月掌門是韓道天的大徒弟,顧滄海。
且因為這樣的緣故,韓衣性格孤僻,不與外人交流,故很多人不認識她,自然也不知道她長成什麼樣子。
這個點,所有的弟子集合著去習武,學習玄月派的入門劍法去了,韓道天走得不是平常的那條沒有人走動的路,即使這樣,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好不容易來到後山,韓道天一股內力而出,將擋在陣門處的兩塊巨石移開。韓衣這個時候更不敢懈怠,牢牢記住行走陣法的步子。
她可不想下次來得時候,一個不及變成,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