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陽光、碎片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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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我和楚泠赤身擁抱著,滾倒在柔軟的床上。肌膚的親密接觸,融合著彼此的體溫……我的下身早已挺到了極限,我也感到楚泠的下體,一直頂在我的小腹上,有節奏地抽動著。
“楚泠……我可以上你一次嗎?”亢奮中,我鼓足勇氣,終於講出了自己的心聲。
——長久以來,我對楚泠——這個外表帥氣,身材健美,性格更是充滿陽光的大男孩——早就有想要占有他的欲望。可是,楚泠幾乎處處都比我強很多倍,我不擅長運動,到現在身上也沒什麼肌肉,性格也和陽光少年的標準相差十萬八千裏,一直有不少同學罵我是“二尾子”……可是我在內心深處,一直對男人,有很多極為理想化的幻想,對不少武俠片和偶像劇中的男主角,喜歡到了渴慕的地步……當我第一次見到楚泠的時候,我就感到:長久以來,在我內心深處一直渴慕著、卻又遙不可及的完美帥男,此刻,就在我麵前……
楚泠很乖順地轉過身,上身伏在床上,肌膚充滿彈性的臀部,正對著我那早已猛烈勃起的下體。“楚泠,可能會有點疼,不過,據說所有的男人與男人做愛,都要這樣的,應該很爽……”說話的時候,我早已急不可耐。
“不要緊,我不怕疼!”楚泠回頭向我作出一個堅定的笑容,卻又一下子坐起來,“等一下,先戴上這個。”
楚泠說著,從書包裏掏出一盒安全套,從盒裏取出一個遞給我:“撕開包裝,戴的時候捏住前端的小空泡,戴上之後別讓空泡裏有氣體進入。”
“避孕套啊。”我啞然失笑,“你也擔心會懷孕啊,哈哈!”
“與懷孕無關,安全套是安全的必須。我在夜總會當兼職歌手時,有個做性工作的姐姐告訴我的。”說話時,楚泠的表情很嚴肅,“中國將近十分之一的人口攜帶HBV,乙肝病毒,另外攜帶艾滋病毒HIV,和攜帶丙肝病毒HCV的人,這些年都逐年上升。從外表看,一個人是否攜帶HIV或者HBV之類,是看不出來的。這些病毒其實都不難預防,隻要把所有人都當作攜帶者,規避體液交換,非套莫入,就可以了。”
“安全套百分之百保險嗎?”我想了想,繼續問道,“另外,如果是已經感染的人呢?報紙上經常報道國外很多人都感染了艾滋,他們如果不戴套,隻會故意傳染別人,但自己並沒有更多的風險,不是嗎?”
“安全套和公交車、地鐵、飛機一樣,誰也不敢說百分之百保險。但總不能因為地鐵有出車禍的概率就不坐地鐵,更不能因為飛機有空難概率,都放棄對飛行員的培訓,就可以隨便找一幫膽大的酒鬼,讓他們隨意駕駛客機。戴安全套也是這個道理。之前夜總會的一個姐姐告訴我,什麼時候都可以裸體,唯獨做愛時不可以,必須戴套;上街裸奔是挑戰禁忌,是英雄也可能是烈士,但男人除非為了生孩子,否則做愛不戴套,至少是危害公共安全的行徑,和偷井蓋是一樣的性質。”楚泠頓了頓,接著說:
“至於艾滋感染者,更不能不戴套做愛。目前,艾滋雖然不能治愈,但可以通過藥物抑製病毒複製。魔術師約翰遜感染艾滋多年,現在依然活得很好。但艾滋病毒有多種,同時感染兩種,遠比隻感染一種更麻煩。用踢足球來比喻,HIV陽性隻是個黃牌警告,但如果繼續做愛不戴套的高危行為,可能就將受到紅牌。
“所以,一方麵,任何人有沒有艾滋都是隱私,我沒興趣知道,知道了也僅此而已。另一方麵,你說有艾滋我不怕,你說沒艾滋我也不全信,畢竟我又不是疾控中心。安全套麵前人人平等,就足夠了。——這些,都是那個姐姐告訴我的,我和她雖然沒有性關係,但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可惜她去年被勞教了,就因為兩相情願的所謂的‘賣淫’。”
我倆一邊聊天一邊相互愛撫、親吻。“前戲”了好一會,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戴上套子——這似乎很有些儀式感,馬上,我就要插入楚泠的身體了……
“別緊張,我會讓你覺得很爽的!”說話的時候,我的情欲,已經到達臨界點。我喘息著,似乎想讓自己稍微冷靜一下,但是,幾乎出於身體的本能,我的那個部位,對著他的後庭,一下子“捅”了上去。
然而,我的下體仿佛捅在了堅硬的地方,不但沒有進入“洞穴”,反而仿佛被折了個大彎。“哎喲——”我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雙手捂住了那個部位,不住的輕輕揉搓。——原來,即使是“穴位”,也不是隨便一“捅”,就能“進去”的;皮膚表麵就算摸上去再光滑,相對於下體而言,也還是有些阻力的。
何況,方才我那一“插”,“目標”根本沒對準。我堅硬充血的部位,頂在了楚泠“菊花”旁邊的肌肉上。他並不覺得怎樣,可是我,連小肚子都有點不舒服。我第一次深刻地體會到,男人所謂的“金槍”,其實是最嬌氣、最柔弱的。
楚泠的身體一直繃得很緊。我抹抹額頭的汗水,使勁深呼吸定定神,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依然堅挺地“長槍”,對準楚泠的後庭。我可以斷定,這次,絕不對再插錯地方;與此同時,一種征服者的自傲,在我心底油然而生。
就在我的“槍頭”,緊緊貼著楚泠“菊花”入口的內壁的瞬間,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很粗俗的詞彙:屁眼。緊接著,“拉屎”、“排泄”還有英文的shit,一下子翻江倒海湧上我的心頭。我猛然想到了學校的廁所,整天臭烘烘的,令人作嘔,盡管校內的工友每天都打掃,但總有些人上完廁所不衝,大便粘在便池上,過後好半天都未必衝得下去……一念至此,我的興致驟然煙消雲散,剛才還亢奮到極點的下體,頓時疲軟了。
“楚泠,我……我做不到,我太沒用了!”沉默了好一會,我才摟住楚泠,哽咽著向他道歉。
——莫非,這,這就是所謂的“陽痿”?想到這裏,我一下子驚呆了,忽然間又下定決心:“楚泠,你上我!快點!”
我不由分說地背過身,內心突突突地狂跳不止,楚泠對我說了些什麼,我完全沒聽清,隻聽到楚泠撕開安全套包裝的聲響。我幻想著,楚泠那強有力的下體,在我的後庭裏,一下一下有節奏地反複抽插,為我帶來欲仙欲死的快感;我還幻想著,我一定要好好“配合”楚泠的抽插節奏,發出“啊——噢——啊——”的浪叫——我就是楚泠的女人……想著想著,我的男根又亢奮起來……
“邵遠,我……”身後,楚泠似乎要對我說什麼,聲音格外的輕柔。不知為什麼,我猛然火冒三丈:“你他媽的快點!別廢話了!”——就在我這句粗話壓在舌尖上,即將脫口而出的一刻,我的後庭,猛然一陣尖銳的劇痛,我感到我的肛門,幾乎被硬生生地撕開。
“你——”我忍不住慘叫了一聲,身子奮力向前一探。當我把楚泠的陽物,從我菊花裏掙出的時候,那種感覺有點像排便。然而,瞬間的輕鬆過後,我馬上感到我的菊花入口處,一陣前所未有的鈍痛。我急忙用手捂住那裏,並沒有流血,但很不舒服的感覺持續了好一會。我趴在床上喘著粗氣,咬著嘴唇呻吟著。楚泠的手,一直輕輕撫摸著我的肩膀和脊背……
我扭過頭,看到楚泠那充滿歉意甚至是負罪感的神情,還有,他的下體,也已經萎縮到和大拇指差不多。我伸出手,在楚泠前胸的傷疤上,狠狠地摳了一把,紫紅色的疤痕上,留下了我的指印。楚泠似乎略一皺眉,但沒有叫出聲。與此同時,他和我的下體,又開始挺起來。
“邵遠——”楚泠也伸出手,撫摸著我的胸前,“也許,插屁股的方式,對我們倆並不適合。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根本沒有統一的標準,所以也談不上對錯。”
“可能是不熟練吧。我是第一次做這個,過去,和女生也沒有過,我對她們也沒什麼興趣……”我喃喃地“補充”了一句。我的身體,和楚泠貼得更近了,他的麵龐,還有肌肉勻稱的前胸、手臂,連同腹部和背脊——這些,都遠比他的下體,無論是否堅挺——對我更有吸引力。
“其實,我對女人和男人,都有性欲的反應,可是,我並不覺得‘插入’是獲得快感的最高級形式,甚至看了A片的‘插入’情節,並沒有什麼特別衝動的感覺。看到A片裏,一些男人,對別人及其粗暴的抽插,我甚至從心裏討厭這種人,總覺得他們根本沒有把自己的伴侶當人對待。”
楚泠頓了頓,忽然仿佛想起了什麼:“我爸爸就是這樣的人,自從出了監獄,脾氣很不好,直到現在,他雖然不怎麼打我了,也知道真打起來,他這樣的就算二三十個一起上,在我麵前也白給——可是,他動不動就對我大吼大罵。他對從來不敢冒犯別人,隻敢拿我撒氣,甚至摔杯子摔碗,弄得我的心情也特別鬱悶,我又不能對他動粗。在我內心深處,我一直渴望能被人用溫柔的方式對待,可是,班裏那些女生,我又總覺得她們不能理解我,尤其是,有好幾個還算漂亮的女生,有時候看上去很可愛,可是,有時候說出的話特別刻薄,態度特別傷人。我總覺得,她們當中,沒有誰能和我互相依賴一輩子,特別是我總會想到媽媽,在我胸前的那一刀。直到上學期,我認識了你。”
楚泠和我吻了好一會,接著對我說:他在內心深處,早就有對同性的渴慕與幻想,當他發覺我對他的異樣眼神時——那種眼神,仿佛是在放電,而且,天天都如此——他很快就感到,我和他很可能是同一類人,有著共同的內心世界。認識我之後,越和我交往,他就越能斷定,真的是這樣。
我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帶著哭音對他說:我其實也對下體的“插與被插”,沒什麼特殊的好感,甚至長期以來對此很漠然;我買了很多有帥哥圖片的雜誌,我常常幻想和他們呆在一起、甚至相互依偎的感覺,甚至彼此把自己的身體交給對方隨便玩,有時候,還會想到皮鞭、烙鐵、刺青等虐戀情節,可能是自己弄疼對方,也可能是自己被對方弄得很痛——不過,基本都是在上身,前胸、肩膀、手臂或者脊背等部位,偶爾可能也有屁股或者大腿,但像“菊花”這種部位,我從來沒有過任何浪漫的想象。——有些時候,我對自己的這種心理,多少會產生一些焦慮,看到隨處可見的小廣告上時常提到的“陽痿”一詞,我總會聯想到自己,擔心自己也有這種病……不過,現在總算放心了,因為,有楚泠在……
楚泠一直用手撫摸著我,還輕輕地舔了一下我的前胸,說想嚐嚐我的味道。我問他:我是什麼味道?楚泠悄悄對我說,似乎有點鹹,沒什麼別的味道,肯定沒有豬肉好吃。我假裝生氣,在他胸前捏了一把。“這個傷口,當初一定很疼吧?”
“這個傷口,當初縫了不是7針就是8針,我眼睜睜地看著那麼粗的針,從我受傷流血的地方,一下一下地穿過,每次紮在肉裏,都疼得我渾身發顫,可我不敢哭,因為治療室外麵,媽媽正和爸爸吵架,說不要我了。我一直豎著耳朵聽他們說……”楚泠說話的時候,表情居然很平靜。他告訴我,那是一個黑得嚇人的深夜,外麵正下著雨,他的左胸被媽媽用水果刀劃了個大口子,是當天中午的事,到了夜裏,他突然發起了高燒,才被送到醫院急診。
“從那時起,我對打針產生了強烈的恐懼。打針和在傷口上縫針,都是把針紮進肉裏。縫針前後,我也打了好幾針,有退燒針,還有麻藥針。打麻藥比打青黴素的皮試還疼,而且是紮在血肉模糊的傷口旁邊。縫針的時候,我疼得要命,但醫生說,麻藥不能太多,否則對大腦不好。現在想來,那一次,大概把我日後的勇氣和堅強,都一次性透支掉了。反正從此以後,我對針頭留下了心理陰影。不過,現在有了你,我相信,我將來再打針,即使很害怕也能堅持住。邵遠,你說呢?”
楚泠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凝望著他的臉,還有他胸前的傷疤。我的心在劇烈地顫抖,但我沒有哭。當楚泠說完,我吻了他好一會,終於下定決心——我翻身下床,光著腳踏著木質地板磚,一絲不掛的走到沙發上,從我自己的書包裏,掏出鉛筆盒打開,果然,圓規就在裏麵。我咬咬牙,拿起一頭帶著針尖的圓規,走到楚泠近前。
“楚泠,你用這個,在我的左胸——或者,你喜歡的我身上的任何部位,刺下你的名字!我……我想讓我自己的身上,永遠留下你的印記!我這點小小的要求,你不會拒絕滿足吧?”
楚泠愣住了。我也已經沒有了回頭之路,在我心裏,隻剩下一股強烈而熾熱的衝動,要讓楚泠把他的名字,一針一針地刺在我的前胸。
——至於,當時我為什麼會有這種衝動,直到現在——我已經28歲了,早已成為一個主管文化的國家公務員,和16歲的自己,走上了完全相反的道路——也無法說清……(或許,越是長大,越是“成熟”,就越是對真實的自己,感到陌生甚至恐懼,更不要說理解。或許,人與人之間犬牙交錯的社會上,很多最“正常”的東西,正是最徹底的“變態”——每個人最真實的狀態,都在某種力量的作用下,一點點發生物理上形變,和化學上的變質。)
如今,我依然永遠無法淡忘,楚泠用被開水充分消過毒的圓規針尖,為我“刺青”的那段時光——不算很長,最多不過十分鍾。
在此之前,我纏著他足有半個小時,我反複告訴他,我就是想體驗一下他曾經忍受過的痛楚。我磨了好半天,他終於點了頭,但他要我先用圓規的針尖,在他胸口的傷疤上,至少紮7下。“一周有7天,我的心,每一天都專為你一個人跳動!”
我用圓規紮他的傷疤時,盡管每一下,都紮得不太深,但每一下都刺出了鮮血。我愛他,卻又喜歡在“不太大”的程度上,“虐”他一下。當時,楚泠咬著嘴唇,表情格外堅毅,伴隨著胸膛的劇烈起伏,真的帥氣到了極致,性感到了無以複加!——他的目光,融合著眼眶晶瑩的淚水,依舊是那麼柔和,似乎在鼓勵我:繼續吧,隨你喜歡,我挺得住!
我在他前胸的傷疤上紮了七針,然後一頭撲在他胸前,用我的臉和嘴唇,擦幹他胸前流出的血。“楚泠,你太勇敢,太堅強了!結果,還是我,要賴在你懷裏撒嬌……”我吻了楚泠的胸膛好一會,才想起把手裏的圓規交給他,“來吧!別客氣,盡管在我的前胸,刺下你的名字!”
“那會很疼的!你真的不怕嗎?”楚泠接過圓規,用剛剛燒開的水反複燙。
我再三要求楚泠親手把他的名字,刺在我的胸膛。
“要不,這樣吧,我隻在你身上,刺一個‘泠’字,好嗎?”楚泠吻著我的前胸和脖子,用商量的語氣柔聲對我說,“還有,前胸的皮膚,對疼痛真的特別敏感,畢竟,離心髒那麼近……你能不能換個部位?比如,肩膀上,手臂上,或者後背。”
我二話不說,一把拿起圓規,對著自己的左胸,就是狠狠的一針。頓時,一陣劇烈的刺痛,仿佛讓我的心都隨之顫抖。我不禁一咬牙,暗想:才紮了一下就這麼疼,那麼,楚泠前胸流血的傷口,還要縫好幾針,他那時究竟是怎麼挺過來的?
一念至此,我下定決心,堅持要楚泠在我左胸刺上他的名字——不過,我同意隻刺一個“泠”字。畢竟,剛才紮那一下,真的非常疼。
接下來的十分鍾,楚泠用圓規的針尖,一下、一下,刺入我左胸的肌膚。起初的四五針,我還假裝滿不在乎,強迫自己不許作出咬牙皺眉的痛苦之態,還向楚泠擠出個笑容,對他說“不要緊,盡管來吧!”但此後,我的表情再也無法故作平靜,不得不咬緊牙,雙手抓著被子。即使如此,我依然忍不住發出低沉的呻吟。
胸前越發劇烈的刺痛,就像沉重的巨石,壓得我幾乎無法呼吸,我奮力喘息著,楚泠每刺下一針,我就“啊——噢”地發出一聲呻吟。每一次,在針紮進我胸膛的時刻,我都強迫自己:這次絕對不許叫出聲;可是,緊接著傳來的劇烈刺痛,都讓我與此同時的喘息中,不由自主地夾帶著呻吟。那個聲音,真的和A片裏的“叫床”沒有什麼兩樣。在劇痛中,我的下體越發堅挺,我感到楚泠也明顯處於高度興奮,他的下體一直頂著我的小腹。
“刺完了……”耳畔傳來楚泠的聲音。我的呼吸也一下子放鬆了許多。然而,幾乎與此同時,我的尾骨處,猛然感到仿佛是在縮緊。“啊——”我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聲。那一刻,我的下體濕了一大片。我喘息著,一邊胡亂撫摸著那個部位,一邊用衛生紙擦拭。
幾乎和我同時,楚泠也“啊——噢”地叫了一兩聲,床單上,也沾滿了他那粘糊糊的液體……我們彼此望了一眼,那是一種根本無需用語言表達的默契。
接下來,我和楚泠一起走進浴室洗澡。洗澡的時候,我照著鏡子,胸前的“泠”字,盡管歪歪扭扭,但在我眼裏,這是我有生以來最彌足珍貴的東西。我不顧自己渾身濕透,猛然推開洗手間的門,打開書包,從文具盒裏掏出鋼筆,把墨水全部擠在右手手掌上,用力在左胸的刺青處塗抹……
“邵遠,趕緊過來洗澡吧!別著涼……”洗手間裏,傳來楚泠關切的聲音。
“沒事!”我久久地站在鏡子前,回味著方才最痛也最快樂的時光。我故意要在這裏多呆一會,生怕胸前的墨水還沒有滲入剛剛被針刺過的肌膚,就被淋浴的水衝掉……“阿嚏——”、“阿嚏——”我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猛然感到嗓子裏有些發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