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光閃電之決 (11)希特勒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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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納粹挺進的紅軍淩厲而無情,他們會英勇的拔除每一座敵人的堡壘,將每一個敢於站在我們麵前的人燒成灰燼,每一日,我們都在朝著敵人的縱深突破,每一夜,我們都在白晝般的天幕下祈禱安眠,嘖,那些擋在布爾什維克的勝利之路上的敵人簡直蠢到家了,希特勒想要讓他們在無效的抵抗中耗盡最後一滴血,無論年輕,年邁,以及傷殘者,同性戀者,甚至猶太人,鐵十字會因他們的努力而再維持一陣輝煌的,不過也僅僅隻有一陣了。”
卡曼澤夫站在坦克下麵,一邊在油箱上煎蛋一邊戴著耳機一邊寫著日記。
“嘶……嘶啦……華沙指揮塔,呼叫弧光,我是華沙指揮塔,聽得見嗎?”卡曼澤夫聽見了報務員的聲音,他將鍋鏟遞給辛戈爾,自己彎下腰站在無線電前,說道:“聽到了!總部請指示,這裏是弧光坦克特種班!華沙危機解除了嗎?城市怎麼樣?”
“受到了一點炮擊,一些士兵隻有輕度擦傷,不過這有什麼,不過是將破房子炸的更破而已,好了,閑話不多說了,我們處決了幾個間諜,在被處決之前他們說現在在布拉格仍有敵人的一個兵團!現在,能完成這項任務的隻有你們,我會給你們開一條專線,由專人負責,請你們務必在大部隊到來之前堅守伏爾塔瓦河大橋!”
馬上就要到蘇聯最後占領的地區了,這裏的旗幟很鮮豔,但指揮官果戈裏察夫斯基所率領的十四教導團已經沒有能力再向前進攻了,他們迫需休整。
馬烈京和隊員們在坦克上向指揮官招手,那位身著褐色多口袋軍裝的上校果戈裏察夫斯基漲著憋紫了的臉,艱難的向馬烈京敬禮。
馬烈京回禮道:“那些德國人有多少人?”他指了指冒著煙的敵人陣線。
果戈裏察夫斯基壓著帽子,回答道:“你們是援軍嗎?是的話,哦好吧,倒黴鬼,告訴你那可是個硬茬,那座堡壘中至少要有一千人!”
馬烈京傲慢的掐了掐腰,他笑道:“我們參加過華沙戰役,參加過博丹斯克戰役和維斯塔瓦河的突圍戰,區區一千人而已,怎麼能是我們千錘百煉的弧光坦克班的對手呢?”
果戈裏察夫斯基猶豫道:“喂,上士,話可不能這麼說,那一千人可不是提線木偶!我要是您,就先開炮將他們嚇的再也不敢出來!”
馬烈京扣上帽子,說道:“好的,叫你的炮兵爬上喀秋莎!兄弟們,讓他們看看弧光班是怎樣戰鬥的!”說完,大家開始忙碌起來,分工簡單,但井然有序。
果戈裏察夫斯基在望遠鏡中望著那喀秋莎的火焰與敵人的高射炮組成了鮮紅的彈幕,坦克猶如汪洋中的孤舟被浪花打的左搖右晃,一會之後,馬烈京隻好在喀秋莎的掩護下退了回來。
果戈裏察夫斯基瞧了瞧腕上的手表,道:“十分零四十三秒,夠快的啊!夥計!”馬烈京有些泄氣,但敵人的火力確實太猛,而這種兩翼大量部署,中心袒露的冒險陣型,馬烈京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
敵人的兵力部署明顯跟博丹斯克有一樣的地方,都是在陣地的兩線大量部署,中間是陷阱,那裏鋪設地雷,而且兩麵的高射炮都能打的到,但致命之處就在於後裔脆弱,而且一旦開戰陣地不好收縮防線,而德國人現在也沒有收縮的餘地了,他們必須守住每一寸土地!到了現在這個時刻,真可謂是寸土寸金!
‘真是不要命的玩法,這些德國人簡直都是嗜血的瘋子!哪有這麼布置陣地的道理?難道他們真打算將血液全獻給希特勒那個惡魔?一打起來全身沒有防禦,而且,從進攻方式和時間上來看,明顯是一個指揮官所為!難道我們又碰上熟人了?但我們仍然不知道他是誰!這真是可怕!我們連人都沒看見就已經被他們揣摩透了,那麼在地堡裏一定藏著觀察員!’馬烈京冒著冷汗,不禁想到一張冷血的日耳曼臉龐。
他想到這些的時候,卡納止不住的打了幾個噴嚏,他此時正在地堡裏翻開那個小盒子,盒子裏放著《我的奮鬥》和一把隻有一顆子彈的手槍,以及一粒氰化物膠囊,那顆子彈,是水銀彈,打中身上任何一個部位都會瞬間斃命,而氰化物就更簡單了,這是元首接見並給他授銀橡葉鐵十字勳章時一塊送給他的,目的很簡單,希望他衷心為納粹守住南線,並警告他守不住就會像窗外被吊死的那些人一樣。
卡納從潛望鏡向外看到,大街上的路燈杆上吊死了幾個人,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掛著類似這樣的標語:我是布爾什維克的同謀,在納粹視生命如草芥的1945年前4個月裏,每天都有數十起這樣的慘案在德國大街小巷上演。
“將軍,我們再一次守住了防線!敵人無功而返!他們的進攻勢頭減弱了不小!很可能是因為他們的補給也快要斷絕了!我建議我們再發動一次夜襲!讓他們徹底喪失進攻能力!”瑞拉胡博行納粹禮後道,卡納並沒有那麼活躍和欣喜了,他灰色的睫毛失去了昔日的光澤,瘦削的麵頰上隻剩下憔悴。
卡納環顧了四周,確認沒有黨衛軍存在後打發掉門口的侍衛,關上鐵門,自己從櫃子上取下紅酒,遞給瑞拉胡博,說道:“副官先生,到了現在這個境地,你我皆知,勝利對我們來說已經太過遙遠,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我們像12月份似的再冒然發動猛攻,結局將會如同萊茵防線的瓦解一樣,充滿悲情色彩,而且,蘇聯人的補給速度,遠在我們之上,這是我們必須要麵對的現實問題!”
瑞拉胡博顫抖著,從桌上捏起高腳杯,望著鮮血般蕩漾的液體,瑞拉胡博顫抖道:“帝國,帝國要失敗了嗎?不,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1918年11月14日,恥辱的日子絕不能重演,絕不……”
卡納喝了口酒,從桌角拿起那張妻兒的相片,在指尖按捏著,神色失落的歎道:“跟我說說你的妻兒吧……”整個地堡黯淡無光,或者說一切已經顯得毫無意義。
在這裏,轟炸時常會搞的燈泡斷電,然後是一片漆黑,為解決這個問題,卡納將目光瞄向了牆上的希特勒的立體蠟塑。
“哦不!你瘋了嗎!這可是元首的贈禮!是一切幸福與榮耀的歸屬!”瑞拉胡博想要阻止卡納將蠟塑拿下來。
卡納歎道:“瑞拉胡博,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很多,我們真的不是納粹,我們隻是軍人,我們隻要執行我們的命令就可以了,為何要屈尊去向一個戰爭下士去效忠呢?而且,看看整個地堡,你認為那些黨衛軍還會回來麼?鐵路被喀秋莎給炸斷了,那些黨衛軍早就得到了風聲,回到了柏林,我的朋友蘭茨就是這樣,一等艙,有單人座椅,不像我們,要睡在草堆上。”
瑞拉胡博同意了之後,卡納將希特勒的蠟塑投入熔爐中,看著那張希特勒的臉在熔爐裏漸漸化開,猶如一麵幻象,一麵泡影,這一切都顯得已經蒼白無力了,後來,這些蠟燭在地堡陷入電力供應中斷的時候給正在閱讀戰報的卡納提供了不少急需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