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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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那天任可走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不知道是不是怕我再纏著他,問方晨的事情,才故意躲著我。
    出院的時候,小凱讓我去他那裏,一來離馮明家近,二來方便照顧我,想想也是,也就默認了。
    小凱是台州人,早年父母下海做生意,在北京置了房產,小凱在北京上學的時候就沒住過學校的宿舍,算是條件優越吧,比起我們這些在北京奮鬥還依然租房的人來說,讓多少人羨慕不已。
    還記得,07年春節,我加班不能回家,方晨和父母撒謊也說加班,這樣就留下來陪我一起過年,那個春節沒有父母的催婚,沒有親戚朋友的詢問,很是自在。
    前些年都是買一趟火車,方晨在石家莊下車,我再坐一段到太原下車,然後再坐大巴回家,等我回到家的時候,方晨已經睡了一覺起來開始吃晚飯了。
    年三十那天,我拿著裝滿了錢的信封,塞進衣服的內兜裏,滿心歡喜的回家,那天雪很大,春節期間,北京就是一座空城,地鐵裏人很少,大多也是拖著行李回家的遊子,而我的心早已飄回了我們的家。
    路上方晨一直不停的打電話發消息問我到了哪裏,還需要多久到家,他說要給我一個終身難忘的大年三十兒,我何嚐不是要給他一個驚喜。
    進門那一刻,家裏沒有開燈,可是香氣逼人,回頭看到客廳裏點亮的蠟燭,所有的寒冷被這暖意包圍,這種調調和穿著大熊貓睡衣站在我麵前的他格格不入,你可以更性感一點,我說。
    來不急換睡衣,脫掉衣服,一把把他抱進了臥室。
    要吃飯的,不吃菜就涼了。
    我吃的就是你這盤菜!
    不管他的叫喊和掙紮,不管不管,我就是要你,此刻,現在。
    春晚每年都在說改革,可一年不如一年。滿滿一桌的菜,方晨的手藝卻有所見長。
    方晨給我倒酒的時候,想起來今天要給他的驚喜,起身去找剛才扔在地上的衣服,把大信封雙手送到他的麵前。
    這是我今年的獎金和加班的工資,全部上繳國庫,望老婆大人笑納。
    這是多少啊?!
    方晨瞪大了眼睛望著我。
    你先數著,我還有東西給你。
    起身去了臥室,掀開床墊,把放在下麵的存折拿了出來,放在兜裏。
    這輩子除了你摟著我睡覺最開心就是數錢了,嘿嘿。
    看著他數錢的樣子,突然感覺自己很幸福。如果錢能給一個人足夠的安全感,我寧願是一台賺錢的機器,可是方晨從來都不曾要求過我什麼。
    別數了,總共四萬六千五百塊。
    這麼多啊。
    我把存折放到了他的麵前。
    親愛的,這裏還有。
    你居然背著我藏私房錢?
    剛才還是晴空萬裏,瞬間就烏雲密布了,忙解釋說:
    我沒有,這是我平時私下接一些項目賺的錢,一分都沒花,都在這兒呢,你看看
    方晨將信將疑的看著我,打開存折,反複數了一下。
    三十六萬?!這麼多?!確定不是做什麼壞事得來的?
    我笑著點頭,回以肯定。
    哈哈哈哈,我就要成小富婆了。
    看著方晨激動的樣子,我也激動起來。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可是,老公,你是熬了個多少個夜,才賺回來的,好心疼。
    沒有了,反正下班高峰期,回家還要倒地鐵,就多在單位呆一會兒,沒你想的那麼辛苦,真的!
    親了一下他的額頭,擦去他眼角的淚,讓他坐下來。方晨還在不停的數著,生怕存折上的這些數字消失了。
    親愛的!
    嗯?!
    我想好了,我們買房吧。我算了一下,我們現在手裏有四十多萬,在南三環買一套60平米左右的房子,按現在市價一平米一萬來算,首付肯定是夠了,我們的工資加上我平時私下賺的,足夠咱們生活和還房貸的,還可以買一輛10萬以內的車,這樣,你每天就可以不用擠地鐵了,我們就可以在北京紮根了。
    說話的時候我越來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在北京紮根了?我們就要有房了?我們也是有房一族了。
    說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哭什麼啊,不要做房奴,想當小富婆啊。
    才不是呢,我要做房奴。
    那晚,我們商量要買那裏的房,買了以後要怎麼裝修,我還說,等以後賺大錢了換大房子。那晚是那樣的美好,那個春節終身難忘。
    房子,多少北漂人的夢啊!多少人為了房子放棄了愛情,多少人為了房子傾盡所有。可是,房子不是家,房子給不了家的溫暖,再大的房子,沒有一盞亮著的燈,沒有一個等你回家的人,那也隻是一個水泥盒子。我想我是幸福的,因為我有了那個溫暖的人,他在哪裏,哪裏就是家!
    這麼大的房子,你一個人住啊?
    是啊,我父母在老家,北京就我一個人。
    回來的路上出了一身的汗,小凱把我扶到床上,去衛生間打水準備給我擦身體,而我也隻能躺在床上任由擺布。
    不得不說,男人確實是下半身思考的物種,有時候是很下賤的,突然很邪惡的期待小凱幫我擦身體,幻想那一刻的歡愉。
    如我所想,一切照舊,一切都仿佛是順其自然的事情,有一種報複的快感,想著曾經視作最愛的方晨,也許此刻也正躺在某個男人的懷裏,瘋狂著。也許一樣的讓對方咬著耳垂,而給對方留下深深淺淺的抓痕。越是這樣想,越無法撫平我內心的愧疚感,越發覺得自己惡心,越發的痛恨方晨。是他,讓我失去了生活的目標。
    任可打來電話,隻聽到了哭聲,問他怎麼了,更是哭的厲害,不再做無謂的努力。任可就是這樣的人,越是關心他越來勁,索性不理會,反而很快好起來。
    哥,你都不關心我!
    任可沒好氣的說。
    我想關心你,你也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再說我這個樣子更需要關心吧!
    這才想起了我的狀況的任可,好像忘記了自己剛才還可憐的哭訴。
    呀!我忘了,哥,你現在還在醫院嗎?有人給你送飯嗎?
    指望你,早餓死在醫院了!我已經出院了。
    對不起啊,哥。
    任可抱歉的說。
    沒關係,有朋友照顧我,說說吧,你又怎麼了?
    任可又開始哭了。
    死胖子有新歡了。。。
    胖子叫趙一,香港人,聽說他們家三代單傳,他們家唯一的獨苗,所以取了這個名字。趙一是我的一個客戶,有一次,他組織一個私人聚會邀請了我,去後看到了幾個圈裏的舊相識,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回家後順嘴說起來,任可正好也在,一時間來了興趣。
    方晨問我,人怎麼樣?
    我說,看起來還算老實人。
    不重要,有錢嗎?任可湊上來問。
    公司在國貿,員工大概有一百多人,你說有錢沒有。
    哥,介紹我認識唄!
    回頭看著任可,忽閃著一雙饑渴的大眼睛,恨不得此刻就躺在男人的床上。
    這種事情我做不來。我說。
    方晨,你看看他,快幫我說說,你們一個一個成雙成對的,我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你們看著我不可憐啊,再說了,我嫁的好,也有你的功勞啊!
    任可抓著方晨,眼睛卻盯著我。
    對於這樣的事情,我向來是不予理會的,可是實在頂不住任可的央求,也不想方晨為難也就隨了他的意。
    好了好了,幫你介紹,回頭吃虧了,別來找我們倆!
    不會的,哈哈,下個月cucci的新包有著落了。任可開心的躺在沙發上。
    我很不理解的問:
    錢真的那麼重要嗎?一個你不愛的人,就算給你很多錢,你不覺得會很悲哀嗎?我搖了搖頭。
    錢不是萬能的,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住在地下室的生活,那不叫生活,隻能叫活著。
    那最起碼活的有尊嚴。我說。
    哥,你這個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尊嚴,這個社會,個個都是笑貧不笑娼,我們社裏的那些女人,不就仗著嫁了有錢的老公,憑什麼每天對我趾高氣揚的,憑什麼我每天都要忙的要死要活,她們卻遊手好閑,拿同樣的薪水,憑什麼開豪車住別墅,我卻要和別人過著螞蟻一樣的群居生活,女人的結婚就是一場長期的賣淫,我比她們有尊嚴的多了去了。
    任可,張淳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說,有錢不應該是你選擇男友的唯一標準,最起碼要相互喜歡才是吧。方晨幫我解釋說。
    我喜歡有錢人怎麼了,我可沒你那麼好命,酒吧門口就能撿一個好男人回來。有幾個GAY像你們一樣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過著小日子,要我說,男人其實都一樣,身體在哪兒心就在哪兒,你可得把你家男人看好了,說不定哪天就讓哪個騷狐狸勾走了。
    方晨像是被挑釁了一樣,馬上氣勢就來了。
    他敢!有老娘在,看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任可如願以償的和趙一約會,買了新包的那天跑家裏來給方晨炫耀。
    還是你行,說買就買了,回頭我把張淳甩了,也找個有錢人,也買一大堆的名牌。
    得了吧,張淳每個月的工資都上繳,你才是真正的有錢人。
    兩個人互相打趣著。
    趙一喜歡你嗎?
    能不喜歡嗎?我長的這麼可人,床上功夫也得欲女真傳,除非他不是男人。
    任可撅著小嘴的嬌嗔樣子真的是可愛的,這一點我和方晨一致認同。
    後來的日子大家都很平淡,任可和趙一也時不時的來家裏做客,趙一雖算不上什麼朋友,因為任可,關係也近了起來。
    有一次我和方晨在西單逛街,天橋上碰到了趙一,身邊跟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我們就這樣擦肩而過,誰都沒有和誰打招呼,下了天橋,方晨給任可打電話:
    趙一結婚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
    這個騙子,他都沒告訴過你!
    方晨很是為任可打抱不平。
    那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又不喜歡他,他喜歡我就行了,我隻喜歡他的錢而已,再說他又不喜歡女人,那個女人不在我敵人名單之內。
    方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掛了電話,接著逛街。
    晚上躺在床上,方晨問我:
    如果你的領導也是GAY,你會為了錢或者升職犧牲色相嗎?
    會呀!我打趣的說。
    方晨立馬從床上跳起來
    我現在就閹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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