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皇上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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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開得正美,不知什麼時候,似乎是一夜之間皇宮裏多了大大小小的荷花盆景。
徐階月餘未進宮,見了也就是一笑而過。
“大事不好了!徐首輔!”一名太醫衝進內閣。
旁邊的小探子也吃了一驚,忙掩藏起來。
正在內閣擔職的徐階皺了下眉頭,本想發作卻見是為嘉靖請平安脈的劉太醫。
“劉太醫,您也這麼大歲數了,怎麼沒個知天命的覺悟。”徐階半開玩笑,“莫急,坐下來說。”
劉太醫吹胡子瞪著眼:“徐首輔!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徐階失笑:“皇上怎麼了?”
劉太醫重重的哎了一聲:“徐首輔,皇上年少,可。。。可下官這幾次請平安脈總覺得哪裏不對似的。”
徐階正色:“請劉太醫指教。”
劉太醫坐下,下人便端上了茶。
“這是我前幾日帶回來的,去心火的。”徐階穩坐當中。
劉太醫輕輕啜了口茶:“徐首輔,您近幾日都沒見著皇上吧?”
徐階皺了皺眉:“我昨日剛回來,今日就在這當值了。皇上有事自然會宣我。”
劉太醫嘖嘖嘴:“皇上近日瘦了不少。”
徐階把玩著手中的扳指:“劉太醫想說什麼?”
“徐首輔,您和皇上最為親近,說句不該說的,您是不是該。。。”
“去見他?”徐階接話道。“皇上叫你來的?”
劉太醫噎了一下:“怎麼會呢!皇上心裏的苦老臣治不了,可是實在看不下去皇上皮肉上受苦。”
“不見。”徐階回答得斬釘截鐵。
“徐首輔!”劉太醫拍案而起。
“如何?”徐階掃了他一眼,劉太醫立馬慫了下來。
“徐首輔,也是老臣多嘴。”劉太醫磨叨著:“皇上的脾氣是不小,可古來有那個帝王脾氣好的。有時候皇上犯脾氣您別當回事。”徐首輔巡視江浙兩府前和嘉靖鬧了不小的分歧。回來後徐階竟然對家境避而不見。
徐階挑眉:“哪有臣子生皇上氣的。劉太醫言重了。”
劉太醫噎著半晌話說不出來:“徐首輔,皇上在您出巡江浙前一天,帶兵圍攻首輔府邸確實不對。”
徐階摩挲的碧玉扳指越來越急躁,“劉太醫,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請吧。”
劉太醫一瞪眼,他這是下了逐客令了。“作為首輔要時刻為皇上分憂!怎能不請示就私自去江浙一帶!徐首輔也大錯特錯才是!”劉太醫喝幹淨了茶,抬屁股就走:“如此涼茶喝多了小心人情都熱不了你!”
徐階確實失禮了,內閣離越來越寂靜。越是寂靜耳邊越是聒噪。
“首輔”小探子並沒走遠,“奴才有一事不知皇上跟您講了沒有。”
徐階瞥了他一眼,“本官都沒見到他,你覺得呢?”
小探子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是該看看劉太醫去了。最近怎麼越來越傻了。
“奴才把江南信箋交給了皇上。。。”
“啪!”徐階手上的扳指扔在了地上,“混賬!”
小探子撲通跪在地上,“徐首輔原諒!您隻身一人去了江浙,奴才,奴才實在是找不到您啊!”
徐階憤怒的喘著粗氣,可他的憤怒並不是因為什麼江南信箋,煩躁,煩躁不安。
“去領罰!”徐階怒吼。
“奴才遵命!”小探子迅速消失。
是夜,徐階深呼一口氣,踏出內閣大門。
“徐首輔!請留步!大事不好了!”老太監匆匆跑來,喚住內閣換班的徐階。
徐階看了看天,“王總管,已經醜時了,有什麼事這麼著急?”
“皇上子時忽然高熱,太醫們在景仁宮束手無策,毫無一點好轉!”
話落,徐階直奔景仁宮。
宮門大敞,燈火通明,地上跪了一幹太醫。
“徐首輔!快去看看吧!”老太監隨後跟進。
將近兩個月未見,龍床上瘦了一圈的嘉靖讓徐階的臉色更加難看。
“你們是怎麼照顧皇上的!”一改往日的冷靜,徐階有些顫音,怒氣幾乎能把跪滿地的太醫們撕碎。
“臣等該死!臣等該死!!”
徐階快步走近床榻,輕喚“皇上。”
嘉靖微蹙著眉,沉沉的睡著。
徐階冰涼的手掌貼住嘉靖的額頭,好熱。“冰塊!冰塊還沒拿來嗎?!”
“回徐首輔!冰塊已經叫人去取了!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宮裏的冰塊都化成水了!”
徐階大臂一揮,“把人都給我砍了!”
“是!”
徐階壓抑著氣息,“皇上是什麼病?”
劉太醫諾諾開口:“徐首輔,今日午時老臣去請您來看看皇上。那個時候皇上的脈象忽然變得讓臣琢麼不透。。”
“本官再問你皇上什麼病!”徐階低吼。
劉太醫一哆嗦,“老臣該死!老臣不知!”
“痛。。。”嘉靖呼痛的夢囈讓徐階心裏一沉,緊張的貼近嘉靖的臉頰:“璁兒,你哪裏難受,告訴我。”
嘉靖閉著眼睛,一張一合的嘴唇似乎在焦急的說著什麼,“璁兒,我是徐階,璁兒!”
下意識的嘉靖抓住徐階的胸襟,“階。。。”
徐階放緩了急促的喘息,將嘉靖擁在懷中,在眉心落下一吻:“璁兒。”
待懷中人不再夢囈,徐階揮了揮手,窸窸窣窣聲過後,殿中守候之人隻剩徐階。
。。。
徐階瞪著眼睛守到天亮,所幸身邊的嘉靖退了燒,卻仍舊未醒。
“到底是什麼人?”徐階冷冷看向床紗外跪地之人。
“回徐首輔,皇上的食物沒有異樣,隻是冰庫裏的冰塊似是皇上身邊的小傑子找人都給化了的。”說話的是一身黑衣的侍衛。
徐階冷哼,朝另一位黑衣侍衛問道:“遲,皇上身邊的人不是你安排的?”
“奴才該死!”被稱作遲的黑衣侍衛將腦袋磕在地上。
“能調動你的人,還有誰?”徐階還有點耐性。
“徐首輔恕罪!奴才安排的人絕對不會有問題!”遲並不打算交代。
“益,你知道該怎麼做。”徐階冷漠的做了決定。
“奴才遵旨。”
“首輔!饒命啊!首輔!”跪在地上的遲把地磕的咚咚響。
一陣衣袖的風聲,兩人同時消失在皇帝寢宮。
“璁兒。”徐階撫上他的臉頰,是他未意識到的柔情。輕吻在鼻尖,“敢動你的人,我必讓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