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諾坐在床前數著時間。約十分鍾過去，湊到慕凡麵前。動作停頓一下，試探性喊慕凡的名字。慕凡睡得很沉，一點反應也沒有。
    歐諾想了想，低頭吻住慕凡，一隻手捏開慕凡的下巴。
    正沉迷著，身下的慕凡突然睜開眼一把推開他。歐諾被猛地一推，後退了好幾步，堪堪站穩，立在離床不遠處看著床上的慕凡。慕凡驚恐地後退到床角，捂著嘴，一臉不敢置信：“阿諾……你在做什麼？”
    歐諾沉默許久，看了看床頭櫃上的玻璃杯，又轉而看著躲在床角的慕凡，自嘲一笑：“在做每天晚上都會對你做的事。”
    慕凡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然睜大了眼睛，顫抖著往後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歐諾諷刺一笑，一步步走近，“因為我想靠近你，想抱著你，想擁有你，無時無刻不想。”
    感覺到歐諾的靠近，慕凡伸手去試探床邊想要從另一邊下床。剛一伸手卻被猛地拉回來壓在床上，慕凡慌張地躲避：“阿諾……冷靜點……阿諾……唔……”
    歐諾的吻不由分說落下來，如狂風暴雨席卷而來不容慕凡喘息。慕凡驚恐地掙紮著卻被死死扼製住手腳不能動彈。
    歐諾五指嵌入慕凡的指間逼迫慕凡與他十指相交，低頭一一咬開慕凡的衣扣。
    “阿諾！你到底要幹什麼！”慕凡驚懼到無以複加，可歐諾不為所動。用力扯斷慕凡脖子上的項鏈，戒指砸在地上叮當一響。
    “阿諾……住手！住手！你住手！”
    歐諾動作停止，慕凡鬆了一口氣，
    費力地掙脫歐諾的手往外爬，一邊爬一邊自言自語：“戒指……戒指……”
    剛剛爬出來沒多遠就被歐諾一把拖回來。歐諾把他翻過來仰躺，搬過他的下巴緊緊盯著他：“如果我住手，你就能忘了李少陽嗎？如果我住手，我就能得到你嗎？如果我住手，你就能永遠屬於我嗎？”
    灼熱的氣息噴塗到眼瞼上，慕凡偏過頭躲開，又被猛地掰回來。
    “會嗎？……不會，你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你永遠不會在意我，你永遠隻會拒我於千裏之外，甚至今天以後你都不會願意再見我一麵，我越靠近你你隻會離我越遠，我受夠了……”
    歐諾的唇離他的僅有一厘米，似乎就要吻上卻又觸碰不到，等待淩遲的感覺讓慕凡覺得備受煎熬，他顫抖著唇發不出一點聲音。
    掙紮間，床頭櫃上的相框倒下來，發出一聲悶響。慕凡停止掙紮，順著床頭去摸索相框。歐諾發現他的意圖，壓住他的手腕製止。
    最後喝的那一點牛奶中的藥起了效果，慕凡開始感覺自己用不上力氣，他微弱地掙動手腕，低聲哀求：“阿諾……你放開……不要這樣……”
    “為什麼？”歐諾貼在他的耳邊質問，“我為什麼要放開你？”
    慕凡努力摸到了相框的一角，眼角漸漸濕潤。
    “少陽他……少陽他還在這兒……”
    歐諾的瞳孔驟縮，一揮手打翻李少陽的照片，相框落地，一地玻璃渣。
    慕凡伸手想要阻止卻沒能來及，玻璃碎裂的聲音響徹臥室。慕凡整個人呆掉，隻聽見耳邊歐諾咬牙切齒的低語：“不、可、能……”
    下一瞬，猛然的疼痛讓慕凡一下子跌落地獄，淚無聲滑落。
    「我的人生總是在失去。」
    「當音樂是我的世界的時候，我失去了看見音符的能力；」
    「當少陽是我的世界的時候，我失去了少陽。」
    「老天從來都沒有給我機會讓我像個普通人一樣開開心心地生活。」
    慕凡的靈魂幾乎離體，他麻木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神遊天外。
    他的人生總是這麼不像樣子，當他原以為他可以懷念著故人、守護著他和李少陽的曾經好好過完一生時，他似乎又一次失去了……
    “少……唔……”李少陽的名字還未說完，慕凡便痛苦地咬住唇。
    痛，刻入靈魂身處的痛，似乎剛剛的話惹怒了歐諾，歐諾開始從各種角度折磨他。
    一陣陣疼痛夾雜著奇怪的感覺折磨著慕凡，他緊緊捂住嘴遮住自己的低泣，盡力撇過頭躲避歐諾的吻。歐諾拚命向前逼迫，讓他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