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懷裏柔軟的毛絨大布娃娃，慕凡有些迷惑：“這……這是什麼？”
    “龍貓。”歐諾打開動畫片，“就是這部動畫片裏的龍貓。”
    慕凡的臉上有微微的驚喜，仔細摸了一遍懷裏的龍貓：“原來是長這樣的，很可愛，怪不得那麼多孩子會喜歡。”
    動畫片開始播放，歐諾依舊一個場景一個場景地描述，不時拿著慕凡的手放在龍貓上讓慕凡感受動畫片裏龍貓的動作。
    “小月和小梅一直跟著小龍貓，兩個人鑽進樹叢裏就看見了還在睡覺的大龍貓。大龍貓打著呼嚕，肚子一起一伏，軟軟的……”歐諾拿著慕凡的手放在龍貓玩偶的肚子上，按下去，玩偶柔軟的腹部陷進去，麵料柔柔地包裹住慕凡的手掌邊沿。慕凡新奇地感受龍貓的肚子，似乎陷入了宮崎駿的世界，此刻的他被歐諾引導著，能夠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去感受人物的外形和動作。
    兩個人就這樣靠在一起，花了半天的時間才把動畫片講完，慕凡看上去很開心，抱著龍貓，愛不釋手：“真是謝謝你了，這個龍貓娃娃多少錢？我待會兒讓許安給你錢。”
    歐諾愣了一下：“不用了，我送你的。”
    “這怎麼行？你一個學生放下課業來照顧我，我怎麼還能讓你破費。”
    慕凡的客氣讓歐諾很不舒服，歐諾不想再多說，幹脆起身往廚房去。
    “阿諾？阿諾？”聽不見歐諾的回答，慕凡有些無奈。
    這孩子，怎麼什麼話都憋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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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菜放上桌子，慕凡湊過鼻子深深吸一口氣：“今天怎麼有魚？”
    歐諾靠著他坐下來：“營養要均衡。”
    慕凡麵色有些為難：“魚會有很多刺。”
    他還在糾結，歐諾卻已經拿著筷子開始仔細挑魚刺：“鱸魚的刺很好挑。”
    挑掉魚腹的刺，夾一塊白嫩的魚肉送到慕凡唇邊：“張嘴。”
    慕凡微微尷尬：“我自己可以……”魚肉已經貼著唇角，熱乎乎的湯汁沾上嘴唇，慕凡隻好張嘴吃下去。嫩滑的魚肉融化在嘴裏，唇齒留香。慕凡不禁讚歎：“很好吃。”
    下一塊魚肉又送到嘴邊。
    慕凡無可奈何：“阿諾，我不是小孩子。”
    歐諾毫不理會，幹脆端起碗喂飯。慕凡看不見也躲不開，隻好乖乖吃飯。咀嚼香噴噴的飯菜，慕凡在心裏感歎，這個孩子做個飯都這麼認真負責，實誠得很，像個小大人。慕凡笑了，真不知道，是個外表如何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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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VD播放著愉快的《菊次郎的夏天》，慕凡抱著龍貓側躺在床上，側頭囑咐歐諾：“你趕緊去學校吧，快要期末考試了吧，作為學生還是要以學習為重。”
    歐諾拍拍他的背：“我就在這兒看書。”
    慕凡微微一笑，點頭：“也好。”摟緊龍貓閉上眼睛，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歐諾坐在床前，腿上放著複習資料，卻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慕凡睡著，歐諾才放下書湊到慕凡麵前，仔仔細細觀察慕凡的眉眼。
    吻如蜻蜓點水落到慕凡臉上，鼻尖，唇上，一遍一遍輕柔愛撫慕凡的皮膚。
    總感覺不夠，總感覺還應該得到更多，這種偷偷摸摸如做賊一般的感覺讓歐諾心裏發堵。依依不舍離開慕凡的唇角，歐諾看著李少陽的照片發呆。
    就把他讓給我吧，李少陽，反正你已經死了，還霸占著他幹什麼？把他讓給我吧，就讓我來護他，愛他，寵他，疼他，讓我來代替你的位置，這樣很完美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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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凡悠悠轉醒，察覺到臥室裏有人，試探地問：“阿諾？”
    “是我。”許安回答。
    “許安啊，”慕凡點點頭坐起來，“阿諾呢？”
    許安搖搖頭：“攆他回去看書了，熊孩子，就抱著本書在那兒發呆，也不知道好好學習。”
    慕凡笑了：“現在的孩子能像他那麼成熟懂事的不多了。”伸手一模床頭，摸到幾本書，有些奇怪，把書抱到腿上翻開。封麵倒沒什麼，隻是書裏凹凸不平，很有立體感。慕凡仔仔細細摸了摸，驚訝：“這是老鼠？”
    “嗯？”許安湊過來看，也很驚訝，“還有這種書？夠新奇的！哎現在這稀奇古怪的東西可真多啊。哎不對，這是兒童讀物啊？你怎麼會有小孩子看的書？”
    慕凡想了想，嘴角揚起：“阿諾這孩子，自己還沒長大呢，老是把我當成孩子，小大人一個。”
    “那小夥子買給你的？”許安感慨，“哎呀，心思夠細的。把你當小孩子有什麼不好？把你當小孩子的人才會用心照顧你。就像以前……”許安趕緊閉嘴，下意識看向李少陽的照片。
    慕凡嘴角的笑容也淡了下去。房間裏寂靜好一會兒，慕凡摸著胸前的戒指：“這麼多天，我一直覺得和他待在一起很開心，這種感覺很熟悉，可是他不是少陽，他隻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許安揉揉眉心站起來：“公司把新專輯送過來了，我去聽聽。”許安離開後，慕凡摸索著拿到李少陽的照片，慢慢感觸冰涼的玻璃。
    “以前的你也這樣溫柔……”
    “對不起……”
    對不起，這幾天差點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