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野心現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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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月氏來信,要求以被劫糧草交換唯別公子。”敵國來函到手,王淵匆忙將書信呈給蕭衍。幾天過去,那莊奇死鴨子嘴硬,自己什麼也問不出,奈何後來蕭衍派了謝軒輔助問審,自己又不可胡亂斷案,王淵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他的仕途可不要因為一個小小的莊奇就就此了結了。
    蕭衍接過信紙攤開,臉上是少有的認真神色。果然隻是提出了以糧草作為交換條件。
    “傳令下去,命人備好糧草。”
    “王爺,萬萬不可!”
    “謝軒,自出征以來,你屢次違抗本王的命令,本王念在你與本王自幼一起長大的份上不予計較,但這一次,沒得商量!”蕭衍甩袖,姣好的臉上滿是怒容與急迫。
    “謝將軍,唯別公子被抓至敵營數日,你當了解王爺的思切之情。”王淵笑眯眯地勸道。
    “為帥者當以國家事宜為重。區區一個唯別算得了什麼!”
    “謝軒,你好大的膽子!好!既然如此,你便以國家為重,從此之後也不必跟著我了。”
    “王爺!”謝軒不可置信地看著蕭衍,一貫冰冷表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慌。
    “別讓本王說第二遍!”
    “是。”謝軒的臉上說不出來是哀傷還是落寞,亦或者兩者都有。他所能做的就是向蕭衍行禮,然後離開。說到底,君臣有別,是自己太高估了自己,總以為自己是唯一懂蕭衍的人。
    此刻蕭衍的盛怒多半來自謝軒的不理解與背棄,或許蕭衍以為謝軒應該是那個永遠站在自己身邊默默支持自己所有決定的人。可是多次謝軒的出言反對已經讓蕭衍失去了耐心。王淵看著謝軒離去的背影,暗自歡喜。莊奇不在,謝軒離去,此刻蕭衍身邊正缺可用之人。
    “末將願替王爺鞍前馬後。”
    蕭衍坐在椅子上,看著謝軒向自己行禮掀簾而去,最後衝著王淵露出一個似苦澀似不屑的笑容。
    “莊奇出賣了唯別,謝軒離本王而去,最後剩下的人居然是你。”
    王淵聽不懂蕭衍這話是什麼意思,隻得彎腰把頭低得更下。“末將誓死以王爺為尊。”
    “本王知道你是皇兄的人。你跟著本王可沒什麼好處。”
    “王爺,末將效力的是整個國家,無主。如今受王爺調遣,那王爺便是主子。”
    “好了,你退下吧。將糧草準備好。兩日後準備交換。”
    “是。末將還有一事。”
    “說。”
    “不知那莊奇要如何處置?”
    “王將軍自己看著辦吧。”
    “遵命。”王淵的眼睛中,滑過勝利的笑意。
    莊奇不除,萬一蕭衍哪天心情好又動了什麼收歸名仕之心,自己豈不是功虧一簣?再者當日自己受辱的帳還沒有跟莊奇算。王淵為官多年,出身低微,少不了被那些自作清高的文人所唾棄,但沒關係,最後勝利的隻會是自己。
    “將軍。”
    “都退下。”
    “是。”
    陰暗潮濕的牢中,莊奇被縛在行刑架上,多日的折磨下來那眼神居然仍是清高不可一世。那眼神看向王淵時,王淵分明覺得那眼神猶如一把利劍。都怪謝軒常在一旁妨礙自己,才讓這莊奇的日子如此好過。不過沒關係,謝軒已經被蕭衍調走了。
    “軍師真是好骨氣。”
    “自然與你這肖小不同。”
    此言一出,直直戳向王淵的痛處。他又何嚐喜歡向別人獻媚?他又何嚐不想清高,不想時時把骨氣名節掛在嘴上?可他要活著,要活得好,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在乎什麼聲譽氣節?,
    “哈哈哈,軍師自然與我不同。成王敗寇,軍師是將死之人,有怎會與我相同?”
    “呸,無恥奸佞小人!你蠱惑王爺,擾亂軍心,不得好死!”
    “你罵吧,沒關係。乘著還能說話盡管說,不然兩日後可就沒機會了。”在莊奇的罵聲中,王淵的笑容更加燦爛。
    “兩日後?”
    “你不知道吧,兩日後王爺拿被劫糧草換回唯別。而你,兩日後就是你的死期。”
    “王爺拿糧草換唯別?”
    “是。咱們的王爺可是重情重義之人。”
    “你怎可不勸阻?”莊奇掙紮起來,鐵鏈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謝軒呢!謝軒也不管嗎?”
    “謝將軍?管?如何不管?他要是不管王爺也不會生那麼大的氣,把他遠遠調配了。”
    “什麼?”莊奇似是絕望一般,忽然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王爺不該是這樣的。”
    “他就是這樣!”王淵狠狠地拎起莊奇的衣領,“莊奇,你要怪就怪自己看錯了人,認錯了主,要怪就怪自己擋了我的道,要怪就怪你沒事非要肅清軍營,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莊奇第一次知道人前總是滿臉謙卑笑意的王淵表情竟然可以如此猙獰。
    “若是隻是擋了你的仕途,你大可以不必如此費力。”王淵不掙紮了,他盯著王淵。
    “嗬嗬,難怪王爺會讓你做軍師,事到如今,竟然還是這麼冷靜。”王淵鬆手,莊奇又重重撞回架子之上,莊奇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快出來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這代價真大!然而他已經顧不得其他了,他隻要唯別安好。
    “我知道了,其實真正的奸細是你。你要我死,隻不過是因為你怕我肅清軍隊會抓住你的把柄。”
    “莊奇,話可不能亂說。”王淵的臉上絲毫沒有懼怕的神色,反而有一絲憐憫。
    “那日夜襲敵營成功,我就開始懷疑你。這世上哪來如此巧合之事,除非早已有謀劃。你想盡辦法接近王爺,不顧自己身份竟然願親自伺候唯別,唯別的吃穿住行,你如此上心,這一切不過都是你取信王爺,獲得唯別行蹤的手段。當日你故意派人通知我唯別來營,為的就是在唯別走前好讓我去見他一眼,我房裏的書信,想必也是你放的吧。你也不必瞞我了,反正我隻是將死之人,我隻是想要個明白。”
    “原來軍師也有服軟的一日。沒錯!是我又如何!反正除了你,這世上再無第二個人會知道。而你兩天後,就再也開不了口了。而我,會一路高升,有將一日親自打開臨安之門,迎接吾王!這天下,都是我月氏的!”
    “你走吧。”莊奇看向王淵,忽然隻覺得他也是一個可憐之人。莊奇重重的歎了口氣。
    “好,軍師多保重。”
    莊奇的臉上慢慢的露出了一絲笑意,許是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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