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夜襲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7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王淵帥輕騎夜襲敵營。敵軍似是被何事牽製住了兵力,留守營中的兵力並不多,即便在營的也未料到會在夜間遭到突襲,個個都措手不及,士兵臉上滿是驚慌,衣冠不整的便提起武器作戰。盡管已經進行了誓死頑抗,但到底是杯水車薪。
有幾個散兵向遠方逃竄,隊中有人扯馬欲追,王淵揮手道:“窮寇莫追,去看看軍營中還有何人。”
“是。將軍。”幾人領命後在偌大的敵營中四處搜索,並未找到一人,就回來複命。
“將軍,看似月氏將領並不在營中。如今營中已無人。”
北風吹過,夜漆黑而寒冷。那風吹過地上死屍猶然溫熱的臉頰,無孔不入地鑽入兩座營帳之間的縫隙,又牟足了勁試圖鑽進將士身上的盔甲,風聲由此變了調,變得尖銳而詭異,像冤魂的哭泣,響徹在空空蕩蕩的軍營之中。
可此時的王淵卻心情極為的好,此次夜襲敵營,殲敵五百,未損一兵一卒。本來夜襲的目的是為了打破一貫防守的劣勢,而今看來何止達到了目的,簡直是更上一層樓。敵營已空,何不就地拔起?
“來人啊,放火燒營。”
柴油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熊熊的烈火燃燒起來像盛世的煙花。王淵看著敵營的木質牌坊倒下,看著火星濺起點著了敵營的旗幟,看著黑幕中濃濃的煙霧,臉上露出難以克製而得意的笑容。此次他的功勞可是不小。他也相信從此以後他更能得到蕭衍的重用。這蕭衍與蕭乾的關係極為微妙,自己雖然有了蕭乾一座靠山,但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若自己能在蕭衍眼裏有一席之地,往後的路也更好走些。
“全隊聽令,回城。”
“是!”
達達的馬蹄聲在逢陵江邊回響。順著風飄散的是淡淡的血腥味,而不少人又從中嗅到了勝利的味道。這種明明令人作嘔的味道如今嗅起來卻幾分甘甜,幾分愉悅。
“報!王爺,王將軍回來了。”
“請進來。”蕭衍仍埋首案前,那不是書文卷宗,隻是一副山水畫,而一幅山水畫卻遠遠比戰報吸引蕭衍得多。莊奇陪在蕭衍的右側,處變不驚的樣子。謝軒在蕭衍的左側,正為他沏茶,還是那副冷冰冰的神色,仿佛沏茶都是件生死攸關的事。
王淵步履生風地走進來:“末將參見王爺。此次夜襲敵營,大獲全勝。”
蕭衍終於從那山水畫中抬頭,露出喜色,“是嘛!好!王將軍果然出手不凡!”
“謝王爺謬讚。隻是投機罷了。此次襲營,那月氏王子並大股部隊並不在營中,臣便趁此機會火燒敵營。想必那月氏王子回營時必會恨得咬牙切齒!”
“王大人如此運氣。”蕭衍接過謝軒遞過的茶,冰涼的手觸隔著杯子汲取茶水的溫熱。他的語調不急不緩,隻是帶著略微的讚賞。
“還是托王爺洪福。”莊奇諂笑著回答。
“真會說話。此次本王會上道折子記你一功。”
“謝王爺!”王淵跪下謝恩。
“無事的話,你就早日回去休息吧。明日本王給你舉辦慶功宴。”
莊奇再三謝過後起身,忽然看見蕭衍身邊的莊奇。
“鬥膽問過王爺,這可是莊奇?”
蕭衍斜了一眼莊奇,莊奇自顧站著。“正是。”
“可這莊奇不是。。。不是。。。”
莊奇接過話茬,“不是不願見王爺是麼?莊奇見過王大人。”雖說見過,也未行禮。這莊奇來了這裏卻還如此清高,惹得王淵一陣不快。
“王爺對臣有知遇之恩,先前是臣多有冒犯。”
“忘了和你說了,那日我請了莊大人來軍中擔任軍師。”
“王爺,你難道忘記此人。。。”
“本王愛做什麼隨本王高興,王大人還有什麼問題?”
“末將不敢。”
“什麼敢不敢的,你可是大功臣,回去休息吧,可別誤了明日的慶功宴。”蕭衍說話語氣中總透著一股子慵懶。
王淵不再多話,這安王一貫是脾氣難以捉摸的主,自己順著他便是。至於那莊奇,當日給自己難堪,以後日日在這營中,要整治他難道還難麼。
思慮至此,王淵也算放下心思,好好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的慶功宴辦得別開生麵。
鼓樂,美酒。
“將士們!本王先幹為敬!”蕭衍也不擺什麼架子,拿起酒壇豪飲起來。酒壇空後,蕭衍重重的一摔。大丈夫當豪雲萬丈。
“好!”軍中見王爺如此好爽,一片喝彩之聲。
宴會什麼的,唯別自然是在的。隻不過他不飲酒。唯別瞥了一眼蕭乾,正好對上蕭乾似笑非笑的眼神。
蕭衍遞給唯別一串葡萄。
大冬天的,在這邊塞之地,難為蕭衍還吃著西邊運來的葡萄。唯別不經暗自肺腑。本著不吃白不吃的原則,他欣欣然接下了。也不枉他大老遠跑一趟。
王淵作為宴會的主角自然少不得喝個痛快。不少人想要灌醉王淵,奈何王淵酒量超人,想要灌醉他的反而自己被灌醉了。
宴會期間又得謝軒截獲敵方輜重的消息,更是把宴會推向了高潮。
安玲瓏起身獻舞,跳得是異域風情的舞蹈。鮮衣玉足,舞步踏著鼓點,激情四射,引得不少人起哄。
唯別也不習慣這吵鬧之地,便先告辭回去了。蕭衍也並不多留。
臨上馬車時,有一人急急追出來。
“唯別。”
聽聞聲音,唯別轉回頭。
來者是莊奇。故人相見,連寒暄都顯得單薄。
最終唯別還是斂了眉,道:“軍師別來無恙。”
莊奇動了動嘴唇,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卻隻是小心翼翼地說:“我聽說,是你向王爺推薦了我。”
“金子總有發光的一天,軍師不必在意。在下先告辭了。”說著微微點頭,轉身就要上馬車。
“唯別等等!”莊奇追上兩步:“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唯別聽聞似有觸動,隻是並未回過頭來:“勞煩軍師掛心,一切都好。”
“可是你從前從不願。。。”
“那是從前。”唯別厲聲打斷“告辭了。”
莊奇看著馬車漸行漸遠,心中卻有種說不出的苦澀。隻是他不知的是這馬車並未能行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