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玉母龜板 第八章 狐狸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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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字把事情都聯係起來了,有些事情可以得到解惑,第一,現在可以確定那條短信不是三叔發的,正常人沒必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第二,這兩件事不可能是偶然,而不管是三叔,還是發短信的人,都有同一個目的,那就是我去鼻子溝,這是一定的。
至於為什麼要我去鼻子溝,想來想去這些年我的確沒有什麼可以作用的地方,普通人一樣的二十幾年,出生的時候沒有風雨大作,也沒有暴旱幾月,一樣穿褲衩長大。
若他們這是一隻探險隊伍,我不是蜘蛛俠,拉不出絲來,遇上懸崖掉下去還是個粉身碎骨,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帶上我,任何事情都有一個原因開始,這有點像佛家所說的因果,而帶上我的結果就是總有一天我會知道一些事,除非我不幸開掛。
我沒有出聲,還是跟著三叔屁股後麵走,拉開了一段距離,發現三叔的背影有些虛幻,以至於讓我感到一股滄桑,而以前在三叔身上是找不到這樣的感覺的,可能那時候他還年輕,可現在看來他也沒有老多少,至少時間過去幾年,膚色還是沒有變黃。
我們幾個人還沒走到村口,就有幾個小娃娃跑出門來看,遠遠聽著幾聲雞鳴,一個穿灰衣的人站在村口一動不動,形如鬼魅,這時候三叔也頓了一下,看我表情有些奇怪。
“一尊石雕而已,你娃子看成了什麼?”這下真嚇我一跳,三叔眼力也有些過火了,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也能看清,雖然我有些近視,也不至於連人和石雕都看不清,明明看到有穿衣服!
走近了一看,還果然是個石雕,奇怪的是這石雕還穿了衣裳,那種灰色麻布衣裳這個年代的人已經不穿了,仔細看來做工也不對,不是現代人的衣裳風格,倒是像漢代那種古裝,隻是不知道料子是麻還是葛。
白日清光要放一尊穿衣裳的石雕放在這裏做什麼,我把它頭上的麻布給掀開一看,還雕著古人的樣子,經過風吹日曬,石像的鼻子已經掉了。
這個村兒沒有幾戶人家,我們一到,幾隻狗就開始吠叫,引得好些人家開門出來看,幾戶人家還圍著村邊上一個湖壩建了些房,還種了些桃樹,這一派景象,雞犬相聞,不就是一處‘桃花源’嗎?
中午我們找了一家挨著湖的人家戶弄點吃法,這主人家挺好客,雖然我們是陌生人,也熱情地接待我們了,還專門去湖裏籮筐中捉了兩條魚,弄了一個魚湯一個鹹菜魚,這差不多是我這些年來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累了半天肚子早就餓得沒了知覺。那個姓風的小哥一塊魚肉都沒吃,照樣吃素。其間我有主動找他說話,不過話都不過三句,不知是和來曆。
吃完飯不一會兒便看到一些年輕小夥子在魚塘裏麵撈魚,我想起我們那村兒,年輕一輩都外出求出路了,為什麼這裏的這些年輕一代好像都還挺多的。
主娘家和三叔他們講村裏的事,我就問了一句為什麼這村裏的年輕人這麼多。想這裏還保持著淳樸的民風,在外一看,守在家裏麵的都是老母老爹,或許有些兒女一去便忘了回家,真是二十幾年目睹之怪現狀。
聽我這麼一說,那主娘家便有些猶豫,隻是說外麵花花綠綠,還不如村裏來得好,多活幾年,這裏的老人都是活一百多歲。
老人家活一百多歲,的確還是少見了,這下那邊一直坐著的那個老者把手裏的煙杆往地上一戳,拿煙嘴在地上敲了幾下,我之前一直沒有注意,這老者手如枯槁,青色的皮包著骨頭,裏頭的肉就像被針管抽盡了一樣,不過一頭黑頭發十分茂盛,還在頭上挽了一個發髻,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那種青色的眼睛我還是第一次見,眼角細長,加上皺紋的勾勒,完完全全就是雙狐狸眼,兩腮的肉皮都陷下去了,把整個頭骨顯得很明顯,要是沒有那層皮和那雙眼睛,我就認為他是個骷髏頭。
看了一眼我就覺得哪裏不對,可一時間想不起來,我起身走到到外麵透透氣,整個背心都是冷汗,三叔他們沒什麼表情,那笑麵虎還是高高興興地和他們侃。
等我再次進屋的時候,那個狐狸老者已經不在了,三叔他們收拾著行李準備要離開,等我們走到門口,那個老者拄著拐杖又出現了,那種眼神就像我們和他有幾輩子的仇一樣,三叔對著那老者行了一個禮,準備離開。
“小夥子,有些東西,我勸你別再招惹,害人害己,現在你還要把活人帶進去,哼!”那老者惡狠狠對著我三叔說完篤篤拄著拐杖進屋了,背脊彎得像一張弓,三叔沒有說話,帶著我們就出了村子。
我問三叔他來鼻子溝到底做什麼,為啥搞得奇奇怪怪的,自從離開四合院開始,我就感覺我們幾個不是正常人了,包括遇上的那個老者。三叔隻說讓我把這次當做一次探險罷了,其實也沒什麼,他們就是去找一樣東西。
快到村兒口的時候,遇到兩老農,看到我們這身裝備,一直在那裏細聲討論。三叔問他們可知道如何進鼻子溝,其中一個人伸出幾個手指,滿足那個數就告訴我們。花錢買米,去財問路,問好了路線我們正打算出發,這時候村兒頭上傳來摩托車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就看到兩個人影,一胖一瘦往這邊踱來,胖那個一身黃皮子,瘦那個一身黑衣。胖那個一邊走一邊往這邊招手,見我們沒反應,三叔招呼我們該走了,那胖子急不可耐,一邊招手一邊叫我外號。
一聽這個聲音我就知道了是那爪娃子,他怎麼會找到這個地方,還趕得真及時。等了幾分鍾,兩個人就追上來了,多年不見,再見差點認不出來,當初多帥的一個小哥,現在長了一身肥膘,和那花和尚有的一拚。
“我說風車車,你那眼睛有問題,老‘子一直給你招手,你小子裝瞎是不是?”陳二娃一見我火氣有些大,也不能怪我,這些年直徑圓了不少,一眼還真難認出來。
幾句話說下來他也是要去鼻子溝,三叔沒有說什麼,既然是我的同學,就讓他兩人和我一起,那黑衣小哥又不願意去,最後留他在村兒裏等我們。
於是這樣第一支探險隊伍就組成了,肥膘和笑麵虎走在前麵開路,風小哥打後,我和二娃走在中間,一路上陳二娃和我扯他這些年的風流事,我倒是沒什麼胃口,倒是三叔,給我講了這個村兒的事。
從那主娘那裏探知,原來這個村兒有一個傳統,就是不能外出,聽說之前有一家人,靠砍伐村裏的樹木為生,還賺了些錢,打算遷到外麵去住,後來也那麼做了,可是日子還沒有半年,全家人就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從鼻子開始潰爛,直到全身抖長滿白色的膿瘡,不治而死,這事兒在村裏傳得很開,後來他們祖輩都居住在村裏,很少有人外出謀生。
而關於鼻子溝的傳說,那主人家沒怎麼說,就簡單地說村口那個石像,就是隻見一個道士讓全村的人雕的,那道士在石像身上作了法術,可以鎮住村外的不幹淨的東西,而傳說那些不幹淨的東西就是從鼻子溝裏麵出來的,外人想要進入鼻子溝的話,活著出來以後全村人都要潑他們狗血,把身上的汙穢給潑走,以免給村裏人帶來不幸。
陳二娃聽了大罵一聲,那豈不是出來的時候都得繞道走?可我好像從那裏牽出了一個線頭,仔細想又卡殼。
鼻子,對的,就是鼻子,我總算是想起了,那個狐狸老者的鼻子實在是太小,可以說就是沒有鼻子,就像村頭那個石像,或許那個石像的鼻子不是風化風掉的,而是一開始就沒有鼻子!
(主娘:女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