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玉母龜板  第七章 鼻子溝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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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不能用任何言語形容我此時的心情,很想罵一句他娘的,最近什麼怪事都讓自己遇上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躲不過,就算是石頭還不是要拿腦子碰上去。
    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因為一條短信而變得不知所措,值得讓自己笑話三年了,即使是現在,我依舊相信賽先生的正確指導。
    摁開那條短信,上麵隻有五個字:吉林,鼻子溝。
    三下五除二什麼都沒想就開始百度!可看遍整個吉林省的地圖,小地方大地方也沒有找出鼻子溝這三個字來,我隻有這麼一個二叔,我開始懷疑他的手機卡是不是掉了被人家撿去用了。
    可這些事情不可能這樣巧合,包括我誤打誤撞找出來的那塊黑色龜板,一瞬間把我自己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這樣滑稽,像極了電視中的偵探片劇情。
    我還是安安靜靜地過了一天,晚上也沒有做噩夢,第二天照樣看守店子,我一度懷疑自己形象有什麼不對,以至於在我看店子其間居然沒有哪怕一樁生意,索性關門大吉,反正老爹不在,回來都沒有好好溜達。
    直到第三天早上,被電話鈴聲給吵醒了,一聽聲音居然是三叔,幾句話說下來我頓時睡意全無,他叫我去趟吉林。問起什麼事他也不說,隻是說要去找一個很貴重的東西,好處少不了我,至於路費什麼的他全包了,我想想也沒什麼虧的,就當旅遊一趟。
    於是之前收到二叔短信那件事我猜測是我三叔拿我二叔的卡發過來的,可邏輯上又不對,死者的東西不是應該都燒掉嗎?包括老家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燒掉了,沒有理由留一張電話卡,三叔這麼做沒有理由。
    中午出發差不多晚上才到,渾渾噩噩到了吉林,也就把這事兒給忘了,加之那地方晚上比較涼,還夾著陰雨,放眼望去好像隻有我一人穿短袖,冷風吹得我瑟瑟發抖,還是得裝作什麼事也沒有。
    根據三叔提供的路線,幾經周轉總算是找到了他,那地方還真夠偏僻,最後還得坐三輪兒過去,差不多是個村子了。
    三叔接到我的時候我差不多被淋得成了個落水狗,狼狽的境況不便多說,到了以後我便有些怒火,為什麼要找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還住四合院。
    一進門便看到和三叔一行的還有另外幾個人,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看樣子和我年紀差不多,有些清瘦,另外兩個都是胡渣老漢,估計上街去都會把小孩子嚇哭的那種,其中一個滿肚子肥膘,坐在一旁喝哈啤,另一個倒是一見到我我帶著一臉憨笑,眼睛極小,以至於我有點近視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沒有眼睛!
    三叔讓主人家做點宵夜,我洗漱後也和他們坐一起吃,雖然沒有什麼味道,但是一路勞頓差點讓我昏頭了,聽三叔介紹,那個肥膘就叫他魯大叔就好,另一個一直笑的人自我介紹起來。
    “東北笑麵虎!”
    一聽我險些沒噴出來,那個肥膘姓魯,加上那禿頂,活脫脫就是個花和尚,加上個笑麵虎,下一個該不是個打大蟲的武鬆吧?
    肥膘也不怎麼說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心想這人可真豪爽,可那位清瘦的小哥救不一樣,他隻吃素菜,也不喝酒,整頓飯前前後後沒有說過一句話,三叔說他和我一個姓,也是姓風。
    我看這些人都有些怪,估計是三叔之前道上交的生意人,難不成這次有什麼大生意要談?我隻知道三叔是個商人,其他的一概不知,他在外麵的這些年,都不怎麼回家,不過聽老爹說起,似乎還混得不錯,但一直沒有個落腳點,家也不安!
    酒足飯飽之後,我問起三叔這次談什麼生意,他隻是隱晦不言,說到時候我就知道了,仍由我如何費口舌他就是守口如瓶,苦求無果,我也就放棄了。
    半夜被渴醒的,那主人家炒菜有些鹹,當時吃的時候全然不覺。起床喝茶的時候,居然發現我身邊的三叔不見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起來的,估計時間不短,他睡過的地方都是涼的,想著他是不是如廁,等了差不多十分鍾還不見回來,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才發現他的手機在枕頭底下震動,更本沒帶走。
    我猶豫著要不要把二叔的電話給撥一遍,摁出來又不敢撥出去,幾番掙紮之下還是給撥了,奇怪的是居然是空號。
    如果這個號是空號,那之前那條短信是如何發出來的,既然能發短信,就能接電話,除非有人把這個號碼設置了來電轉接,轉接到了一個空號上,因此我再撥過去的時候,就會出現這種提示,或者就是在這幾天內,這號碼已經被注銷了,這卡隻能是其他人注銷的,這個神秘人為什麼要給我發這樣一個短信呢?
    於是很想知道三叔這次來吉林的真正目的,而這個目的,十之八九和這條短信內容有關。
    外麵有些哄鬧,出去一看,三叔他們都在,全部都坐著圍著一張桌子,原來是這主人家遭了強盜,三叔他們一行人的背包都在,隻是主人家的幾隻大白鵝被偷了,其他的倒也沒有損失,說來也奇怪,什麼強盜專偷人家大白鵝,還把木門都撬開了,院子裏麵的雞四往屋子裏麵鑽,雨也停了,幾個人在那裏連夜修門。
    老板娘倒也沒怎麼在意,隻是丟了幾隻鵝,說我們住在她那裏一定會保證我們的安全,叨了幾句大家就散了,各自去睡覺。
    回到屋裏我翻了一下自己的背包,竟然已經被翻過了,東西一件都沒少,但是全是被翻亂的,這群盜賊果真是喪心病狂,我把這事兒告訴了三叔,幾番檢查之下,我的確沒有什麼少的東西,這是萬分慶幸的事,可三叔包裏麵的幾百塊錢不見了。
    三叔的表情有些奇怪,也許是幾百塊錢他根本就不在意,隻是問我有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我給一口否定了,像我這個年紀,能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估計這群人是在我和三叔出門以後才潛進去的,在這麼短的時間以內,他們到底要找什麼呢?
    重新躺下卻如何也睡不著,思來想去,這事兒有些蹊蹺,還好我把那份死亡名單放進錢包隨身帶著,包括那塊龜板也是被我藏到了外套內兜裏,不然定被他們扒了去,這樣一想,或許這群人是帶著某種目的,假設這個目的就是我手中的龜板或者是死亡名單,那這背後又是一潭什麼樣的洪水?
    第二天就離開了這家四合院,一路向東,我就當是旅遊,四處拍下照,可老是感到身子疲憊,這北方天亮太早,夜晚太短睡不夠,加上昨晚半夜一鬧,總感覺腦子昏昏沉沉。
    走了不知多久,最後實在是忍不住要問三叔,他談什麼生意要到這樣的地方來?挖蟲草這個地方沒有,尋人參也不可能,看著每個人背上一個大背包,怎麼看都像是一群探險的人,問來問去三叔總是和我繞彎子,沒有問出個猴尾巴。
    這兩天下來,那個姓風的小哥一句話也沒說,可能是沒有刮胡子,臉上的胡渣往外冒了不少,看上去老了兩歲。
    肥膘臉上都沒有表情,每走一步肚子上的肥肉都要抖一抖,相對其他人,笑麵虎倒是話多,一路上給講些那個年代的故事,而那些個人婆子坐大罐搖尾巴的故事都是我小時候聽爺爺講過的,那時候覺得老有趣,拉著他一遍又一遍地講,現在認真聽起來,那語氣真像極了我爺爺,我聽不下去,隻好走到前麵去。
    笑麵虎講一會兒唱一會兒,倒是把村裏有個姑娘叫小芳的歌唱得翻來牛皮雜,翻來雜牛皮!
    “快點走吧,如果線路沒有偏差,這個村兒後麵就是鼻子溝了!”三叔走在前麵吆喝,這下鼻子溝三個字算是徹底驚醒了我。
    (注:翻來牛皮雜,翻來雜牛皮,四川話,意思是不厭其煩。人婆子:傳說中唬小娃娃的人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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