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九段樓的二公子，燕子端。
    相貌出眾，可惜品行不端。
    他剛上樓沒多久，就有一個老鴇笑不攏嘴地領著一群鶯鶯燕燕，風一樣飄上了三樓，隻留下一陣濃鬱的脂粉香氣。
    大堂裏又漸漸喧鬧起來。
    顧申看了看外麵天色，主動端著茶盞坐到大堂裏方才聊天的那兩人身邊，套個近乎，恭維道：“這位兄台看起來對江湖的事情了解甚多，在下佩服。”
    其實那人所說是江湖人基本上都知道的，隻是今日不知為何碰上兩個消息閉塞的人，讓他得意了一回，甩開手中折扇悠悠地扇了扇。
    顧申見他麵色愉快，便趁勢道：“不知這位兄台有沒有關於天下第一劍客的消息？”
    顧申趁勢問道：“不知這位兄台有沒有關於天下第一劍客的消息？”
    那折扇兄一愣，遲疑著道：“江湖最近都在傳……說他……”
    “說他死了。”角落那人又冷不丁插了一句。
    顧申不由笑了起來，朝那邊拱拱手道：“那這位兄台可知他是怎麼死的？”
    那人冷哼一聲，不說話。
    折扇兄方才被搶了話頭，這時見有機會扳回一城，便急忙道：“聽說他是走火入魔死的！”
    這倒與華澤宇帶來的消息相差不多，看來江湖中多是這麼謠傳。顧申眯了眯眼，如此虛無縹緲的事，倒變成了眾口一詞，其間難道會沒有人暗自推動？
    他正要開口，隻聽角落又傳來一聲冷哼。顧申旁邊的這位兄台連連被拂了麵子，登時怒了，一拍茶杯站起身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角落那人不回應，這與他先前作風一致，可是現在看來卻有一種不屑回應的感覺。顧申急忙攔住折扇兄，把茶遞給他說：“兄台且慢，衝動壞事。”
    折扇兄其實也隻是做個樣子，順勢接過茶杯坐下來，憤憤道：“兄弟說的是，我這次前來其實也是為了打探消息，不能為了這種人壞了大事。”
    顧申疑惑道：“哦？在下看兄台無所不知，想必要打探的必定是十分機密的消息？”
    折扇兄被他這一句誇得十分舒服，低笑一聲湊近道：“兄弟，我也是看你十分投緣才告訴你。”他四處看了看，然後神秘地道：“聽說這附近曾傳出過妖荼劍的消息。”
    顧申眼神一凜，卻裝作茫然的樣子道：“妖荼劍？”
    折扇兄低低一笑，壓低了聲音道：“妖魔現世，血色荼蘼。傳說誰得了那把妖荼劍，就能——得到天下！”
    他這話一出，本來熱熱鬧鬧的大堂突然又安靜下來。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卻出現三次詭異的沉默。掌櫃的戰戰兢兢地縮在櫃台裏，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牆角的人已經站了起來，三樓的燕家二公子，也不知何時倚在了欄杆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樓下。
    折扇兄的額角頓時滾落一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