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花若慢慢地吃了兩三串，就推開顧申再遞上的另一串，笑吟吟地看著他：“該你吃了。”
    影衛在主人麵前吃東西像什麼樣？
    顧申委婉拒絕道：“主子，這於理不合。”
    顧花若笑問：“什麼理？”
    顧申道：“主仆之禮。”
    說得好像他一直是個謹守主仆之禮的下人似的。
    顧花若“哼”了一聲，顧申便乖巧認錯道：“屬下錯了，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顧花若既然堅持要他吃，他也就不再有什麼顧及，顧花若慢慢吃了半天才吃了兩串，他幾口就把剩下的都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顧花若笑著遞給他一條手帕：“擦擦。”
    顧申接過來，擦了唇邊的油漬，順手便將那手帕收進自己懷中。顧花若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動作，也不阻止，隻是故意問道：“你做什麼？”
    顧申若無其事地回道：“手帕髒了，屬下——”他本想說屬下拿去洗了再給主子送回來，沒想到卻被顧花若笑著打斷：
    “那可是小紅臨行前給我的手帕。”
    顧申便頓了頓，抬頭飛快掠他一眼，然後改口道：“屬下一會拿出去扔掉。”
    顧花若輕笑一聲，似帶著幾分無奈，又帶著幾分縱容道：“你這個奴才……”
    顧申得隴望蜀地道：“屬下今晚護主有功，主子可給賞賜？”
    顧花若笑道：“你倒有能耐，自封了護主有功。”他伸手挑起顧申的下巴：“想要什麼？”
    顧申垂著眼：“主子想給什麼？”
    顧花若鬆了他下巴，道：“大膽。”
    顧申在心裏笑笑，低著頭道：“不敢。”
    顧花若輕輕一腳踹倒了他，然後蹲下身，寬廣的衣袖和手指一起從顧申的喉頭緩緩向下，指腹下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肌肉中蘊含的強大力量，就像一隻潛伏著的野獸，隨時都會暴起傷人。顧花若的手掌輕輕按在顧申胸膛，心髒在掌心下有力地搏動。
    顧花若悠悠地笑著，語調莫名便染上了幾分撩人的意味：“就賞你……今夜侍寢如何？”
    顧申身子一震，垂下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緩緩道：“主子此言當真？”
    顧花若眯著眼點了點頭。
    下一瞬，顧申猛地抓住他的手，顧花若一驚之間，卻沒有掙脫，向自家影衛看去，卻發現他一直低垂的眼眸已經抬起，正翻滾著墨色的波濤直直地看著自己。
    自家養的野獸，還怕他能吃了人嗎？顧花若笑了一聲，道：“你想做什麼？”
    顧申不答，隻是一點一點握緊抓住的那隻手，似乎在試探顧花若的反應，給足了他反抗的餘地，然後他拉著那隻手來到自己唇畔，從指間開始，一點點淺嚐輒止地親吻，見顧花若隻是淺笑著看著他，他試探性地伸出舌尖從手指的側麵滑過，顧花若的手指修長，皮膚也很好，雖然骨節的輪廓也很有力，握起來卻十分柔軟，不似他自己的那麼硬朗。
    這樣柔軟的手讓人有一種狠狠握緊看它的極限到底在哪裏的衝動，而顧申確實使上了力，是會讓顧花若感到些微真切的疼痛卻不會到難以忍受的地步的力度。
    疼痛，卻也因為疼痛而顯得無比真實。
    他看著顧花若，眼中閃過一道深沉的笑意，放鬆了手上的力道，小狗似的在他手指上輕輕舔舐了一下，道：“主子，當真不後悔？”
    顧花若看他一眼，伸手扯亂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