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再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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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總感覺寫第一人稱的時候順手很多……錯覺嗎?我以前都是寫第三人稱的啊為什麼好奇怪誒????
(季君淩視角。)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又在做夢了。
夢裏的世界卻和我記憶裏麵的完全不一樣,卻又真實的讓我窒息。
我從綁架犯那裏倉皇逃出來,被命運牽引著一般跌跌撞撞地跑向一條幽森的山路。
四周的樹木隨著末世的風而擺動著,沙沙作響,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那裏徘徊,直到碧藍的湖水伸出了墨綠的水草。
本應該出現在那裏的人卻還沒有出現,本應該轉過身來將我接入懷中的人卻不知所蹤。
水草舔舐上我的左腳和右腳,將我拖拽入冰冷的湖水中。
因為意識到這是一個夢,所以我沒有費力去掙紮。
就這麼沉淪下去的話,也許夢裏那個不知道去了那裏的牧辰,也就能活得好好的吧。
這麼想著的時候,有一個熟悉聲音傳入我的腦海。
“別擔心,那人還沒有死透。”
我馬上睜開了眼,對上了一張我日思夜想的熟悉得幾乎能讓我淚流滿麵的臉,然而這張臉上卻帶著讓我陌生無比的表情,一種冰冷又帶著厭惡的表情。
“……”那兩個字卡在我的喉嚨裏,讓我一時間不知所措。
麵前的人看見我醒來後舒展了下眉頭,但臉色仍然不怎麼好,轉身遞給了我一杯水。
我接過水,然後愣愣地望著他,不如說是愣愣地望著他那張生動得讓我感動卻陌生得讓我不安得臉。
“不問一下我是誰嗎?”似乎是被我盯得不舒服,他一臉不高興地瞪著我。
“埃、米亞斯?”我遲疑道。
他似乎有些訝異,然後想到了什麼那般正了正臉色,還是一臉不高興地問,“哦,你從那家夥那裏聽來的啊?”
我點頭,雖然對於他喊牧辰做那家夥我不怎麼開心,但對方是牧辰重要的弟弟的話就可以另當別論。
“……你幹嘛總是盯著我看,喝你的水去!”
他扔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就走掉了,剩下我拿著水杯在那裏發呆。
其實我還有很多東西想要問的,例如這裏是哪裏?東陽城怎麼樣了?你為什麼要救我……
但是隻要看到那張臉,我就什麼都問不出口了。
即使知道不過是擁有著同一張臉的人而已,我還是無法浪費時間在其他的事情上。
能再次在現實中看見那張臉,我就似乎已經興奮得說不出其他的話、做不出其他的動作來了。
感覺腦袋還是昏沉得厲害,但為了不再做剛才的夢,我打算出去走走。
這具軀體已經被改造得無論什麼傷勢都能快速愈合,即使是心髒受到了損傷也不會立刻死去,隻要心髒的某個地方還在身體裏,它就能夠迅速再生——就像是不死的怪物一樣,然而作為這具身體的擁有者我卻清楚得很。
這種詭異的自愈能力已經超出了人類可以承受的範圍,每一次運用這種能力,我的壽命就會迅速透支,而那些奇怪的鱗片的出現也證明了這一點。
我的身體正在不斷地虛弱和退化,雖然外表還停留在進入實驗室之前的模樣,但我已經能預想到我的死亡,也許不久就會到來了。
托這能力的福,我不用撐著牆就走到了帳篷外麵。
“嫂子你沒事了啊!”一個帶著黑框大眼鏡的男孩朝我招招手,他的身邊站著呆愣愣的蘇曉雪,她和男孩一樣抱著一堆木柴,看見我的時候隻是半張著嘴一副癡呆的表情。
路則安從一旁走過,手裏拿著又一件灰色襯衫,看見我時便把衣服扔了過來,蓋了我一臉:“我拿你的衣服去實驗了,你先穿這件。”
我把衣服從臉上摘下來,才發現我現在穿著的還是那件破破爛爛的灰色襯衫。
點點頭,我回去換好了衣服才再次走了出來。
這時我才突然想起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情,牧辰的事情讓我失去了理智,但好在身體還虛弱著,異能也是被壓抑住的狀態,所以還沒有直接把人殺掉。
直接殺掉的話會很麻煩吧,這樣的話,總感覺,會很讓人不爽。
沒有什麼事情比死亡更加輕鬆了,所以……
“喪屍攻城的事情,怎麼樣了?”剛才跟我打招呼的男孩子問。
“好歹也是東城的主城之一,就算之前浪費在六級喪屍的身上十分之一,也不可能撐不過這種程度的喪屍潮吧。”搭話的是個長著一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
男孩撇了撇嘴:“你又沒去看……”
這時走過來一個看起來十分純良賢淑的女人:“漢克斯說的沒錯,現在全部喪屍已經退了,城內傷亡看起來不太嚴重的樣子。”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全身纏繞著藤蔓的人,看起來十分臃腫,順著女人的話點點頭。
“哼哼,打了一整個晚上了,能不退嗎?”男孩狀似不屑,還是撇撇嘴。
我皺著眉坐到路醫生的旁邊,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注意到我的神情的陸醫生向我側了側身,然後露出一副十分無奈的表情:“好歹你也習慣一下正常的溝通吧?”
我想了想,見其他人對這邊沒有什麼興趣的樣子,便問:“我們怎麼出來的?”
“啊啊!這個當時真是嚇我一跳啊!”還沒等陸醫生開口,我的耳邊炸起剛才那男孩誇張的聲音,見我看過來,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繼續道,“我可是在正跑路的時候突然腳底一空,然後整個人被拽進坑裏吃了一嘴的土誒!”
“這麼說來我也是這麼從洞裏找來這個森林的,”中年大叔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不過已經被填了。”
“我也是一樣的情況。”女人朝我點頭微笑。
她身後的怪人:“我、我掉進坑裏之後怕你們不下來所以在那裏留下了藤蔓的種子。”
這時在我背後的陸醫生露出了一個微笑:“打地道的人是我,不用太過感激。”
我疑惑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這個多虧了大王,從靈敏度來說它實在是比衛星還要有用,”見我四處張望,他拍了下我的肩,然後遞給我一個平板,“過來看看吧!”
我接過平板,發現上麵正播放著東陽城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