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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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看了我一眼,爹馬上就嗬嗬笑。說,這孩子還小,他爹讓我帶他出來,曆練曆練。
我瞄了爹一眼,心裏笑抽了。哪有十五六的大齡兒童,好吧,雖然我比小夥子們要挫的多。
青年說,我們家小子一會兒就來,真是對不住了宴兄。好吧,我承認,他說完之後我就趕腳臉紅了,隻能說我爹給我選的那個人家老爺長得還真是年輕,我咳了一聲,爹問我怎麼了?
我就把腦袋湊到他耳邊說,你不待見我也不能讓我去當童養媳啊,親爹。爹的眉毛抖了抖,大眼一瞪,就把我給鎮住了。也不管當沒當著外人,說了句,這孩子,淨瞎叨叨。當然,外人也沒有知道,我叨叨了個什麼。
那個狀似青年的中年就說了,宴兄,跟小孩子家家的計較個什麼,來來來,吃菜。估計我們家那混賬小子馬上就來。真真對不住了,我自罰三杯。說完,他就刷刷刷地喝完了三杯。。額。。。茶。好吧,我承認,第一印象果然是誤導死個人。
我趕腳都快等得花都爛了的時候,他們家傳說中的混賬東西來了。藍色袍子,緞子的,配上他白白的皮膚,挺好看。嗯,圓圓的臉,大大的眼,就是看著有點眼熟,很像我在學堂最末排的,那個喜愛談論相好的兄台。等他一說完話,我就懂了:絕對原版。
這人就叫蘇河。名字我倒挺喜歡,就是人太猥瑣。
我不吭聲,我怕他把我給認出來了,一個勁地低著頭吃菜,也不敢夾得太多,也不敢吃的太快,總之,此刻我是十分期待,要麼他的倆眼珠子瞎了,要麼我變成透明的了。
“喂,宴小二,你怎麼在這,這身裝扮還挺得勁。”估計是他見我沒理他,以為我沒認出。
“宴小二?不是宴康?哦,原來你倆認識。”他爹倒是有點驚訝。
“呃,蘇叔,他們習慣叫我小二,家裏排行老二,上邊有個姐姐。”感覺還算是鎮定,可是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好吧,我怕漏了餡,畢竟,在長輩麵前丟臉我很不喜歡。順勢踹了蘇河一腳,他也不喊痛,隻是瞪我。不過,這個瞪多少看起來有點無辜。
我站起身來,說:“蘇叔,我和蘇河也有段日子沒見了,我們倆去換個地方歇會,您不介意吧。”
他爹倒也是開明,沒跟我們這些小輩纏絞禮數的事,直接點頭應了。我順便悄悄告訴爹,沒事,學堂裏的同學。
蘇河屁股沉,動也不動,我也不好踢他,隻好嗬嗬傻笑。“蘇河,走啊,傻愣著幹嘛,去陶小夭家吃酒吧!”
蘇河這才起身,好吧,他一站起來,就顯得我格外挫,雖然我比宴寧高很多。。
走到街上,蘇河問我,幹嘛穿這麼一身鬼衣服,男不男,女不女的。
我說,得刺探刺探軍情。
他說,刺探刺探,我是歪瓜還是裂棗?
我感覺,孺子可教,不點自通。點了點頭,給他個讚同。
他問,那你看我是哪種。
我說,是後排同桌,不是相公。況且,你還有小青樓裏的那麼些小青小紅的,我怕以後冒出一大堆的妹妹,不待見妹妹,親妹妹也不行,一見就頭疼。
他倒不介意我的直白,哈哈就是幾聲大笑。一點也沒有顧忌大街上人們亂轉的眼珠子,好吧,我很喜歡低調。
我們到了陶小夭的酒館,她和她相公出去了,隻有月娘在。月娘給上了幾瓶花釀就給溫上了,幾碟子下酒菜,我問,月娘,你幹嘛上的都是素的啊,我這幾天沒來,你也不能這麼虐待我把。月娘嗬嗬一笑,一指頭就點在了我的腦袋上,說,多大了,不知道吃的少點,素淨點,減點肥,看你這麼胖,沒人娶怎麼辦。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瞟了瞟蘇河,好吧,我知道了,月娘是見我第一回帶別的男人來她這兒,給誤會了。我冤那~
“。。。月娘,這是蘇河,以前學堂裏認識的,今天剛好遇上,就來你這了。”
蘇河很會在長輩麵前裝靦腆,隻是嗬嗬一笑,小臉紅撲撲的,月娘走後,我掐了掐她的臉,說,怎麼整的,弄得跟真的似的。他說,你不喘氣,你也能成,想變嘛色兒變嘛色兒。
“。。。”
好吧,我感覺,這個孩子也挺可愛的,盡管他猥瑣。
吃喝的差不多了,我們也就各回各家了,臨走前,蘇河臉紅紅地說,你不會忘記我叫什麼吧。
我說,蘇河。他說,什麼?我說,蘇河蘇河蘇河。他打了個飽嗝,笑了笑,就走了。當我回到家的時候,淺碧告訴我,蘇子柒來找過我了。我問,怎麼走了。淺碧翻了個大白眼,說,你又沒在,呆在這幹嘛,他又沒話跟她說。我說,那你說了什麼對不起我的話了不?
她立馬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無害地笑眯眯地說:“到底是嘛,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別是不是是,不是是是的。”她傻笑了下,說:“那你說說我說什麼能對得住你,我又不傻,當然不會說你扮成表少爺去見未來姑爺了。”我哦~了一聲,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丫頭咽了口吐沫,說。“我跟他說,你去見未來姑爺了。”
“。。。那他說什麼了不?”
“哦~他說讓你去找他。”丫頭的記性真真的令人發指。、“幹嘛?”
“他說快死了,有幾句遺言想告訴你。”
“。。。”
當我磨磨蹭蹭地終於算是走到了安宅,驚奇的是,幾幾姨娘和安老爹都沒在。阿福說,他家老爺和夫人是去某個小山頭燒香拜佛去了,至於什麼山,他給記不清了。這話,估計也就能騙騙阿福的了,安老爹小屠夫出身,殺生殺的海了去了,一日三餐,沒見過一頓素淨的,以前我常常叨叨他,不過他總是嗯嗯嗯嗯地敷衍。說他信佛,鬼才信。他準是和幾幾姨娘去哪個地方遊山玩水去了,不過老臉皮子薄了,怕我們笑話。不過說實話,我還真挺羨慕幾幾姨娘的,額,當然不是因為我待見安老爹,而是幾幾姨娘都這麼老了,還有相公疼。
安子柒躺在書房的躺椅上,臉上還蓋了本看不清書名的書,感覺還挺新的其實,沒翻幾頁,估計就是讓他拿來蓋臉遮陽的了。估計這家夥是睡著了,連我的推門聲都沒有聽到,還是在那裏挺屍,我走進他,輕推了他幾下。說“安子柒。”他沒理我,我們相距不過一步距離,我甚至能聽到他淺淺的呼吸,心撲騰撲騰亂跳,讓我感到不妙。因為我們之間就是,退一步是親人,進一步是戀人,但是我不想退,又進不了。每次我感到心撲通撲通亂跳的時候總是心情不好,因為我怕,他察覺出什麼,然後,我們之間這脆弱的平衡就會失去支撐。所以,我下意識地便想往後退。誰知道剛撤右腳,他的手就攥住了我的袖子了。我甩了甩,但是甩不開,他的爪子就跟黏上去的似的,但是我又不想和他直接接觸,所以就在旁邊找了個凳子,一屁股坐下。瞥了眼袖子上的爪子,問“幹嘛啊你安小柒,有話快說,有氣快放,放完該閉眼兒閉眼兒,該蹬腿兒蹬腿兒。”
安子柒這才掀下書,眼還帶點剛睡醒的惺忪,好吧,我佩服,這個娃子裝的還真是惟妙惟肖了。
“呀,你來了啊”
“嘛事,說吧。”
“說正經的,其實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想了想你,想了想我自己,我想,我大概是歡喜一個女子了。”
好吧,說實話,他正經地模樣我還真不大習慣,不過他說這話多多少少有點子歧義,雖然我在內心篤定他歡喜的不是在下,可是誰能麼點子不靠譜的期待呢?“廢話,你不喜歡女的還喜歡柏周啊?”純屬習慣性地多嘴。“好吧,說吧,哪家姑娘。”雙手放在膝蓋,我知道。這天來了。
“就那誰。”耳朵紅紅的,這還是我少數見過他害羞的之一。
“哦?誰啊?”好吧,我承認,我知道我猜出了那誰是誰了。但是,我還是傻了吧唧地想要確認,我怕萬一有萬一呢。
安子柒眉毛一皺,說“宴寧。”
“哦,還有別的事麼?天晚了,我該回了。”我起身就想走了。
“別,那你知不知道她歡不歡喜我?”他又這一招,攥袖子,低頭,紅耳朵。
“我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我怎會曉得,再說了,要她肚子裏有我這麼大一個,你還會歡喜她。”
“那你不就成了我閨女,我才不要。”
“。。。”
“那。。。能不能幫幫我。”
“不能,最近很忙,沒心情,沒時間,抱歉。”
“喂,宴小二,站住,是不是哥們!”好吧,從他的語調,語氣上,我聽出了熱乎的怒氣。
“嗯,哥們,你想好了怎麼追,告訴我後,我幫你,但是一個月的時間,過了一個月,自己想辦法。”
“嗯嗯嗯嗯”
看著宴寧沒有遲疑的離開,安子柒有點困惑,他不曉得,為什麼,宴小二明明和小時候一樣,看起來傻乎乎的,可卻走得這麼孤獨,讓人想要保護。總有這麼一天,一邊是哥們兒,一邊是媳婦兒,他用一條線把界限分清,也忘了問問,她想要站在哪邊,或者是,連想都沒有想過,一切都是他想的那麼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