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另一個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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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姬與北川老仙趕到天界時看見的就是遍地狼藉,雖說琴煞已經昏迷了二十多天,但在天上也隻有短短的的一會兒,害怕琴煞出事的兩人急急忙忙的尋找,卻見琴煞伏倒在滿地的碎片上失聲痛哭。
“王……”貝姬早已經淚流滿麵,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露出了自己的哭聲,她知道,那些碎片恐怕是悠大人的琴,現在這琴碎成了如此慘樣,恐怕悠大人多半……。
“琴煞大人!”短促的驚歎聲打斷了眾人的沉重感,琴煞抬頭,滿眼的淚水映出了一個白色的小小的身影。
而那個小小的身影則是像看見了失散已久的親人一般,踉蹌著飛撲到了琴煞懷裏“琴煞大人!白澤宮……悠大人她……哇啊……嗚嗚嗚嗚嗚”
“白!你……你怎麼在這裏?!”琴煞看著自己懷裏的小狐狸哭得耳朵和尾巴一顫一顫,忍不住抱緊了他“其他人呢?!為什麼天界一個人都沒有了?”
“嗚嗚嗚……天帝和其他仙人都被一個穿黑色衣服的女人帶走了,悠大人在參加會議之前把我藏在了天河之下,說直到結界破裂才可以回到白澤宮……”白一張小臉髒髒的,看起來是沒少在斷壁殘垣裏穿梭。琴煞擦了擦他的臉蛋,鼓勵它繼續說下去“後來……我在天河下麵待到結界破裂,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白澤宮變得像廢墟一樣,一路找到正殿,就看見……就看見……嗚嗚嗚哇!”
說罷,白又哭得撕心裂肺起來,琴煞慌忙拍拍他的後背,給他順氣,半晌之後,白才抽抽搭搭的說道“那個穿黑色衣服和悠大人長得很像的女人……像是打不死一樣……最後悠大人的力量不足,肉身被毀,把自己的神格送到了別的時空裏……暗幽大人他們也在那個時候都一起不見了……哇哇哇……悠大人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畢竟是小孩子,受到了這麼大的打擊,白哭著哭著竟然就在琴煞懷裏睡著了。而琴煞則是發現了什麼希望一般,滿眼的喜悅。他站身,單手抱著白,對著地麵上琴的碎片迅速的畫了幾個符號,不出一會兒,悠那把完整的古琴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北川老仙從白出現那一刻起,就知道悠大人一定是給自己留了後路,不然不可能在如此情況下還能保護住這麼隻小狐狸,想必這隻小狐狸的記憶裏一定是掌握了什麼關於退滅魔魅的重要弱點,還有,聽剛才小狐狸的描述,悠大人是以自己最後的力量把除天帝之外的其他三王瞬間轉移了出去,那麼其他三界的王很有可能都還活著,如此一來,還是有救的!
“琴煞大人,照悠大人此番舉措來看,一定是有所打算才把自己的神格送到了別的時空裏。”麵前略微激動地老仙繼續說道“上古眾神,隻要神格完整不滅,那麼身體,無論在哪個時空隨時都可以重塑!”
看了懷裏的白狐,和麵前漂浮的古琴,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先回北海……”。
北海深淵龍宮
再次回到北海深淵已經是十天之後了,正應了那句“天上一天地上十年”的話。
“貝姬,你去熬點雞湯來,這小家夥醒來之後肯定是要變成餓死鬼。”琴煞的話雖然聽著冷淡,但貝姬多多少少還是聽出了一絲懷念。
“是,貝姬領命。”
看著貝姬的身影消失後,琴煞看著躺在自己床上的小狐狸,不由得笑了起來。原來自己很不待見這隻隨時侍奉在悠身邊的這隻小狐狸,但是現在也隻剩他和這隻小狐狸還記得和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隨後,琴煞手指凝聚著靈力,輕點小狐狸的額頭,拉出了關於悠的記憶。
可以說白和悠一樣,是被悠從小撿回去的,不過白的情況加糟糕一點,原來就算是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琴煞也很少有被欺負的情況,但是白卻是從小開始受族人的排擠欺負,隨意的欺辱,大傷小傷從沒有斷過,其中有好幾次因為受傷太嚴重而死掉,直到沾著鮮血模糊的雙眼裏出現了那身穿白色長袍的仙人……
“想活下去嗎?”
白不知道自己想不想活下去,因為從來都沒有那麼想過,自己因為毛色與其他族人不同,被族人欺負,被自己的家人遺棄,就算是這樣,他也堅信著自己總有一天可以找到自己的家人,一個不會嫌棄自己毛色的家人……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吧?
“想活下去嗎?”
耳邊,那個仙人卻是又問了自己一遍。
“如果還有時間的話……是很想再活下去……”想要知道家人的溫暖……
“這不就行了!”
那位仙人好像是笑了一樣,隨後意識像是落入了溫暖的水中一樣,白從來沒有體會過溫暖的感覺,但是現在,確實是溫暖的想讓他流淚……
百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對於獲得新生的白來說卻是每一天都很快樂,天界的守門童子並不是每一個小妖都有資格擔當,但是把他撿回來的那位仙人卻是手把手的教導他如何修練法術,讓自己當他的守門童子,每次去人界時也總是帶著自己,給自己買很多好吃的,一點都沒有苛責過自己,還拉著自己怕自己走散在擁擠的人群裏……
“白!”
“悠大人?”
“白,你聽好了,待在天河的下麵,直到結界破裂,才可以出來,然後去找琴煞!”
“悠大人出了什麼事嗎?您看上去為什麼那麼虛弱?有哪裏不舒服嗎?”
“白,你要乖乖的待在結界裏,不論誰來,都不要出去,我現在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事情結束之後,你一定要找到琴煞!明白了嗎?!”白第一次被悠如此嚴肅的表情嚇到了,隻能乖乖的點頭稱是。
從天河裏出來後,白看見以往輝煌的白澤宮已經不複存在,到處是一片狼藉,隨後他追隨著悠大人特有的味道,飛奔到了天界的議事廳……
“白!”
不經意間看見了這隻小狐狸是悠沒有意料到的,那個時候的悠看起來有些震驚,但隨即一陣光芒襲來,白的意識中斷,琴煞卻是看見了悠留給他的記憶片段。
記憶裏的悠恢複了自己原本的樣貌,眼神溫柔的像是兩泓清泉“琴煞,如果你看到這個,大概我的身體已經不在了,神格也已經飛到了別的時空。”
“悠……”琴煞想要摸一摸悠的臉頰,卻是直直的穿了過去,一種無力感隻能讓他清楚地意識到悠確實不在自己身邊了……
“很抱歉,我給你喝下了忘憂草,”悠還是在用溫柔的語氣說著“為了抵擋魔魅的詛咒,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一個辦法,所以在你記起我之前,我毀掉了自己的肉身,留下了四分之一的神格分別保護了人界、魔界、冥界和北海深淵,以魔魅現在的力量,她是無法觸及我的神格結界,這些被我保護的地方大概還可以撐個千年左右。而魔魅所設下的詛咒也因為我肉身的毀滅、神格去了別的時空而破解。”
悠看著琴煞眼神溫柔“琴煞,不要怨恨魔魅,她原本並不是那樣的,她失去了最愛的人,卻因為自己一直不肯原諒自己也不肯原諒別人,最後墜入魔道。”
稍稍歎了一口氣,悠接著說道“魔魅的事情暫且不提,我知道忘憂草對於你的功效不大,最多也隻是延緩你想起我的事,但卻給了我充分的時間做準備,事情走到這一步在我的安排裏,隻是我最後強行分裂神格,恐怕去別的時空裏,對於在這裏的記憶也沒有多少了……所以,琴煞……”琴煞麵前的悠卻是笑了起來“來找我吧……恢複記憶後我會把魔魅的事,所有遇見你之前的事全部告訴你!要是還在生氣我留下你的話……不是有句話說得好‘想要騙過敵人,就要騙過同伴’嗎?”
再次睜開眼,眼前是碧藍的海水,剛剛那一刹那,悠俏皮的樣子還在眼前,原來……悠還在別的時空活著……
“噗……哈哈哈!”琴煞覺得自己剛剛那場哭天喊地像是一個笑話一樣,但是他卻知道,所有的計劃悠是迫不得已才會實施下去,瞞著自己,就算結果是分離……
害自己白哭一場,白傷心一場,找到悠之後要怎麼要她好好補償自己呢?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嗯……這裏是哪?”白揉著雙眼起來,看著周圍遊動的魚兒,一時之間有些呆愣,這是在海底嗎?
“白?醒了嗎?”這時貝姬端著剛煮好的魚湯進來,聞著香香的雞湯,白的肚子很適時的叫了起來,頓時間小臉緋紅,但是瞬間又白了下去。“悠大人……死了嗎?”說完大大的眼睛蓄滿了淚水,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死小孩!髒死了!”仿佛又回到了剛見麵一樣,琴煞單手拎起了這隻小狐狸,把雞湯塞在了他的手裏。“悠沒有死,她在別的時空裏好好的活著呢!”一句話頓時讓小狐狸呆住。
看著小狐狸乖乖的拿起碗,琴煞笑了“吃完就帶你找你的無良主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