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個彎，拉進一小間藍隔板的辦公台前。
    死胖子興高采烈地抽出兩張表格：“來，填個資料。”
    “填什麼資料！老子不是來見工的！”雪桓撫著發疼的手腕，氣得差點爆粗口。
    胖子一聽，肉乎乎的圓臉陡然就嚴肅了，像變了個人似的審視著雪桓。有那麼一點懾人的氣勢。
    雪桓被他看得有發怵。
    倆人互瞪對方半晌。
    胖子忽然笑了，親切地問：“那你是來這幹什麼的呢？”
    雪桓抽了下唇角，“賣保險的。”
    “哦！”胖子拉長了音調，打量著他的衣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想跑到這來簽單。”
    雪桓放上公文包，咧開迷人的笑容：“對。就想簽單。我們來談談保險吧。”
    胖子笑得肉一顫一抖。“好啊！”急忙拉過一張椅子，“來，來。請坐下。”
    這胖子變臉變得真快！
    雪桓質疑的心思在心裏一閃而過。
    “你們公司真大啊。”雪桓打著哈哈，從公文包取出保險資料，“人員很多吧。都買了保險嗎？”
    死胖子眼鏡下的小細眼精光閃閃地盯著他，“是挺大的。非同一般的大，跨國性的。股東老總都有好幾個。”
    雪桓吃驚了一下，隨即笑道：“果然是大公司。不知道你們的老總有為員工投保的福利嗎？”
    胖子肥手抱胸，笑眯眯：“當然有。我們公司最低層的掃地阿姨每個月底薪5千，算上節假日年終獎什麼的，都有上萬。給老總開車的一個月八千。基層經理是年薪二十萬。我們這裏是業務部。底薪四千加各種提成，每月至少萬幾來塊錢。算是較低的了。”
    胖子停了下，挑眉看了下雪桓吃驚的神情，又道：“最近，我們公司業務部就缺了個業務員，本來以為你就是來……”
    胖子抱謙地笑下。
    雪桓尷尬地笑了笑，心裏卻犯起波瀾。這裏的業務員底薪就有四千起步，特麼的…不錯啊。
    他的保險底薪才一千多。這麼一比較，雪桓怎麼HOLD得住這差價誘惑帶來的不平衡。
    胖子適機將一份簡曆表和一份招聘合同遞到他麵前，“之前，來了不少人麵試。我都不喜歡。可第一眼，我就瞧上你了。”
    “為什麼？”雪桓看著招聘合同列出的薪水與提成要求，隱隱心動了。
    胖子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因為這個搭檔是要和我一起工作的。當然是要找個我看得順眼的人才行啦。”
    “你也是業務員？”
    胖子自信地挑挑眉，肥手敲敲台麵：“這是我的辦公台。我叫李霖，人稱肥霜，是這裏的信息技術業務員。其實，什麼雜活都會幹一些。五年老牌工了。剛才那位方叔是這裏的業務部總管，也幹了有二十年了。”
    雪桓心動地看著簡曆表犯愁了。
    肥霖張著薄唇嗬嗬一笑：“犯什麼愁啊，你。多少正職人士兼職保險。”
    說著，肥霖又湊近雪桓麵前，“你到本公司來上班。你才有機會熟悉熟悉本公司裏邊的上麵那幫高大上人士，順帶做做業餘保險，可不謂是一舉兩得的嘛。別傻了你，靠保險當正職吃飯，遲早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