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叔叔是好人
    “找一個距離我工作的地方不遠的幼兒園，你去上學，石頭要是工作忙來不及接你，你就去找我。每天你上完課都帶你看槍抓壞人好不好。”
    “好。”
    大樂樂點頭答應了，看著房盛，伸出小胳膊抱住房盛的脖子。小孩子的直覺很準，誰對他是不是真的好，他都知道。
    “叔叔是好人。和石頭不一樣的好人。”
    房盛摸摸他的後背，這孩子太瘦了，別看大腦袋大眼睛，身體上都沒有肉，小後背摸著都是骨頭。
    “困了就睡吧，叔叔抱著你，睡醒了就能看見石頭了。”
    大樂樂乖乖的靠在他的懷裏喝可樂，估計是放鬆了，也許是靠著厚實的懷抱踏實了，大頭一點一點的打瞌睡，房盛讓孩子躺在腿上，學著媽媽哄寶寶睡覺的樣子，拍著他的胸口。
    和石頭不一樣，石頭不會背著他，石頭也不會把他扛在脖子上，石頭也很少讓他坐在腿上，石頭會說你必須上學，你必須要聽話，你必須要吃蔬菜。不聽話了他會說我對你有些失望。
    石頭對他也好，但不是這種好。有時候他會怕，怕石頭不要他了。所以不能讓石頭說出我對你很失望這句話。很努力的做一個乖小孩。
    但是，房叔叔不一樣，就像是，大朋友，他們能玩到一起。
    有個大朋友能玩到一起真好呀。
    趙石根本在家裏坐不住，他上班的時候，幾乎和一起工作的人都不交流，除非是工作需要。今天接到了電話，房盛告訴他大樂樂找到了，掛斷電話，眼圈都紅了。很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有同事好奇地問他。你怎麼了？
    “我兒子找到了！太好了！”
    “難怪這幾天你都不愛說話心情很壓抑啊，原來是家裏出了這麼大事兒。”
    同事們理解了，趙石不是不愛交流，也不是冷漠，大城市來的研究員自視甚高，是家裏出事了才這樣的。
    “這是好事兒啊。”
    “有時間把你兒子帶過來啊。”
    “那你還在這工作幹嘛呀，趕緊去接你兒子呀。快去，快去吧！”
    趙石說了一連串的謝謝，他也是等不住，換了衣服拿著包就往外跑。失去了平時的冷靜自持。
    “難為他了，單身父親。”
    趙石往家趕著，房盛說孩子瘦了，要多買點菜給大樂樂做頓好吃的，可他也就會做那幾個菜，幹脆從飯店裏拎菜回家，裝盤擺好，把大樂樂的房間收拾了一遍。又去買了一個會動的奧特曼，一隻能發出響聲的玩具槍。
    還要什麼？
    哦，對，要感謝房盛。趙石又取了一萬塊錢放進紅包裏。
    也不管幾點了，跑到火車站去，等在出口，伸著脖子看著。
    人流密集，來來往往的，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趙石恨不得自己多長出幾雙眼睛，在人潮大軍內一眼就看見大樂樂。
    大樂樂目標太小，房盛挺高的，隻要一眼看到房盛就能看到大樂樂。
    他都沒去找地方坐會，從傍晚一直等，一直等，從人潮密集等到慢慢變少。
    淩晨一點多，遠遠地看見房盛過來了，背著一個背包，肩上扛著一個小孩，就像扛麻袋一樣扛著，小孩乖乖的的趴在肩膀上，摟著他的脖子，他一隻手托著孩子的屁股，另一隻手裏拎著塑料袋，看起來是買的吃的。
    “房盛！”
    趙石忍不住趕緊揮手，喊著他的名字。
    房盛也看到他了，側頭對著肩膀上的小孩說了一句，小孩扭過頭來。
    “石頭！”
    大樂樂扭動著小屁股要下去，房盛把孩子放到地上，大樂樂就像小炮彈一樣衝過來，直接撞到趙石的懷裏。
    趙石早就在大樂樂撲過來之前蹲下去，再大樂樂衝到懷裏，一把緊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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