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學校有人吸引我
    房盛一看，這是放鬆了。熟悉了他，不在防著了。趕緊問出心裏想問的話。
    “石頭以前經常去看你嗎？”
    “不一定，他說工作忙，有時候他去看我，有時候他帶著一個很不耐煩的叔叔。過六一兒童節，石頭把我帶回家，那位叔叔和他吵。石頭很生氣得讓他閉嘴。從那以後石頭就不把我帶回去了。但是他會給我買很多東西。”
    房盛的眉頭皺起來了。
    “這個不耐煩的叔叔是誰？”
    “就是不耐煩叔叔啊。”
    “石頭和不耐煩的叔叔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呀。大人的事情我是小孩不能管。”
    “那你們爺倆怎麼到這裏了？”
    “石頭好像沒錢了。石頭說他病了一場，錢花光了。問我不能買玩具和零食了，還和不和他一起走？我喜歡石頭，我要和他一起走，隻要和石頭在一起我就有爸爸了。”
    難道是換了工作帶著孩子，所以錢不夠用了？住在二手房裏，也沒有車。這爺倆生活的也夠辛苦的。
    得，一問三不知，什麼想知道的事情都問不出來。
    反倒是大樂樂歪著脖子開始問他。
    “房叔叔，你和石頭是朋友嗎？”
    “我們是同學。”
    “房叔叔，你可不可以和石頭說說，不去幼兒園？”
    “這不行，小孩不上學可不行。”
    大樂樂的臉都快成包子了，鼻子眼睛嘴巴都皺巴到一塊，小嘴撅著像個雞屁股，房盛怎麼看都像是湯包，大大的包子，小小的褶。不大點的小孩子他還托著下巴歎氣，小崽子要學思考者啊。
    “為什麼不想去？”
    “不想起床。”
    這借口估計是所有小朋友的想法了。
    “我和你這麼大的時候，也討厭上學。一直都討厭，石頭教過你唱兒歌沒有？就那首，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背起小書包我去上學校。”
    “石頭沒有，院裏的老師教過。”
    “我上學那會最討厭這首歌，我們就給改了，背起小書包，我去炸學校。就像打鬼子電影裏那樣，真的特別想把學校當成日本炮樓給炸了。”
    石頭瞪大眼睛，看著房盛，就像看著英雄奧特曼，特別特別的崇拜。都跪在房盛的膝蓋上了。
    “那你炸了嗎？”
    房盛憋著笑，擦掉大樂樂嘴巴上的番茄醬，他的手沒有那麼細那麼嫩，有些粗糙，蹭幾下大樂樂嫩嫩的皮膚都紅了。
    “我爸，你要喊爺爺，爺爺的鞋底子抽我屁股，抽著我去上學。我就更恨學校了。但是高中以後我就喜歡上學了。”
    “為什麼呀。”
    房盛把大樂樂抱住，嘴唇一點點的親了親大樂樂的額頭、
    “因為，學校裏有個吸引我的人呀。”
    “是誰啊。”
    房盛沒說，笑笑。
    那時候野馬一樣，三五成群騎著自行車在街道橫行，也不管背後有汽車按喇叭，還是擋著路，上學路上學生眾多，轉彎就看見帶著耳機單肩背著書包的石頭，捏手刹，慢點騎過去，就為了多看他一眼。因為後邊的車喇叭一直在按，被刺耳的鳴笛嚇得車頭一拐，差點撞到垃圾桶，狼狽地下了車，扭頭看見石頭的目光投過來，嘴角帶著一個笑。會很不好意思的拎著自行車靠邊。
    所以上學似乎變得挺好玩的，不再每天一起床都想著，學校你怎麼還沒被炸掉這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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