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初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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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教室裏更加悶熱,孩子們已經有些昏昏欲睡。陳音背對著孩子們正在黑板上寫下了一串數學公式,仔細一看粉筆緩慢地在黑板上移動,一個數字就寫了足足有半分鍾。
陳音劃完最後一筆,轉過身來有些尷尬地拿起教科書,整個臉都要埋進書裏麵。他本人倒是寧願在這個時候消失,任誰被一雙平淡無波的眼睛死死地盯了一天,估計情況比陳音還要糟糕。
距離野豬出現那天已經過去了兩天,陳音心有餘悸中又加著點丟臉。其實當時情況危機,陳音也以為自己不死也會受很重的傷,整個人瞬間產生自我保護反應,隻不過別人的自我保護是反擊,陳音的確是昏迷。最後丟人的反而被保護,這是陳音所沒有想到的。
陳音是在老村長家醒來的,聶刃不在。望著哭地梨花帶雨的李玉梅以及充滿擔憂的眾人,陳音隻是勉強笑笑然後睡了過去。
第二天陳音醒來的時候便看到現在床前死死盯著自己的聶刃。“聶同學,你沒有事吧?”陳音擔憂地瞅了聶刃周身一圈,但因為衣服的阻礙,陳音也不好下結論。聶刃眼睛都不眨地繼續盯著聶刃,薄削有型的嘴臉緊緊地抿著,絲毫沒有回答陳音的意思。
“阿音哥,你醒啦!我去給你端粥。”剛進來的李玉梅看見陳音又醒了過來驚喜地跑出去端早已經熬好的粥。
“聶同學,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陳音有些不放心地又問了一遍,擔憂的雙眼在以為聶刃不會回答的情況下有些失望。誰知正當陳音想放棄追問時,忽然看見聶刃及其細微地搖了搖頭,那麼輕微的動作如果不是陳音緊緊盯著聶刃的話肯定發現不了。陳音頓時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燦爛地讓聶刃的冰瞳也不禁閃了閃。
正在這時,李玉梅端著碗緩緩地走到床邊坐下,“阿音哥,這是俺今天早上起早熬的粥,俺放了野蘑菇,可新鮮了。”說完拿著勺子舀了一勺遞到陳音嘴邊。“不用,不用,我自己來。”陳音的臉頰微紅,趕緊慌忙推拒。伸手本想拿過碗和勺子自己喝,李玉梅將勺子放入碗中反手推開陳音的手,嬌嗔一聲“阿音哥,你害羞個什麼勁兒,俺就是想伺候你。”說完臉上騰地一下升起兩朵小紅雲,陳音呐呐地說不出話。
在一個尷尬一個羞澀的情形下,誰也沒有注意到聶刃盯著地板的雙眼沉了沉。在兩人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他刷地一下從李玉梅手裏搶過碗勺。李玉梅驚呼一聲,起身剛要訓斥一下聶刃,但目光對上那雙冷漠的雙眼時,猛然記起野豬被鉛筆刺中的右眼的情形,整個人不禁哆嗦了起來。
“小梅…”陳音看了看李玉梅突然發白的臉色,剛要開口詢問原因,嘴唇就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陳音回神一看,聶刃抿著雙唇僵硬地拿著勺子,與陳音對峙著的雙眼如同神秘的黑洞,層層疊疊沒有波瀾。
陳音剛想偏過頭躲開緊壓嘴唇的勺子,聶刃似乎看出了陳音的舉動,迅速地將勺尖撬開陳音的牙齒將勺裏的粥灌進陳音嘴裏。“咳咳,你,,,。”還沒等陳音發表自己的意見,聶刃又用同樣的方式將整碗粥灌進了陳音的嘴裏,最後似乎滿意地看了看陳音幹淨的嘴臉,將碗扔給了呆楞的李玉梅,轉身走了。
其實陳音並沒有受多大的傷,隻是昏迷而已,因此休息了兩天,也折磨了兩天(︶︿︶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被聶刃緊緊盯著兩天,即使是在上廁所的時候,他也是死死地盯著陳音關上廁所門的手,冰刃的眼神就差把門戳刀洞,,,等等)精神暫時飽滿地打算將缺的課補回來。但事與願違,這也就發生了開頭的一幕。
陳音擦了擦汗,抬頭看了看時間,偷偷地舒了口氣。他拍了拍桌子示意了下該下課了,孩子們收拾好東西整齊地喊了聲“老師再見”等陳音點了點頭後一個接一個的奔出教室。
蘇熙和歐陽娜娜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回來的行程,因此拍攝暫停了幾天。
此時教室裏隻剩下陳音和微微垂眼的聶刃。突然的寧靜讓陳音感到不自在,他又在教室裏等了一會兒,看見聶刃沒有要離開的打算,隻是重新抬起漆黑的雙眸直直地看著他。
陳音有些無措地捏了捏手裏的書“你不回去吃飯嗎?”抬起頭看了聶刃一眼,卻不敢直視那雙眼睛。時間在沉默中流逝,陳音咬了咬下唇,飛快地看了聶刃一眼說道:“要不然在我這兒吃吧?我讓人給老村長捎個話?”說完還沒有反應過來,聶刃站起身已經走到教室門前。
直直看著陳音的雙眼在注意到他呆楞的表情時閃過一絲無法察覺的羞意,聶刃低頭,握著木門的地方已經留下了幾個淺淺的手指印。注意到這兒的陳音心頭不禁打了個突,將書抱進懷裏灰溜溜地走在聶刃前麵想住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