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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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到第五天是星期日。按照慣例以及節目組的要求便讓孩子們休息一天。由於大山裏孩子們所學課程和年級的不同,課程安排的非常緊湊,因此當出現突發情況時,陳音便會在星期日這幾天多加幾節課。所以對於孩子們來說有一天空閑的時間肯定會漫山遍野玩瘋了,但其實孩子們在這一天不僅要下地幹活還要割草喂牛,絲毫沒有玩耍的時間。相對而言陳音就要輕鬆許多。
陳音難得睡了一個懶覺,起床時天已經大亮。他洗漱完後用自己的小灶煮了點麵湯就著昨晚剩下的鹹菜呼哧呼哧地喝了起來。
他也是有安排的,難得的休息時間他想去附近的山上寫生。早上起來的本來就有點晚,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間,因此剩下的時間不能錯過。
陳音並不是多愛作畫或者在作畫方麵有多大的天賦,他隻是為了在空閑無聊或者想家的時候借一種東西來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七年大山的教育生涯聽上去帶著具有奉獻精神的光鮮,人人稱讚,但真正堅持下來並想繼續堅持下去的卻少之又少。不說大山裏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單單剛開始時互不相通的語言已經讓陳音痛苦不堪。也幸虧陳音這七年對孩子們的教育也讓山民們學了不少普通話的發音,否則估計節目錄製的當天就會鬧出許多笑話。
陳音喝完粥將碗洗刷幹淨放好,用毛巾擦了擦手便背起早先準備好的作畫工具將門鎖好向原先就想去的地方走去。
九點多的的太陽已經散發出了專屬於夏季的光和熱,路旁的樹葉野草被陽光滋潤的油亮亮,各色小巧的野花也吸引住了蜜蜂的目光。陳音深深吸了口屬於大山的清香,頓時感覺這幾天的疲累有了很大程度的緩解。
蘇熙經過這幾天的折磨在將要砸爛第二台攝像機時終於取得了他爸的同意讓他回去休息一天。歐陽娜娜的情景也不樂觀。本就清瘦的身子又瘦了一大圈,似乎一陣風就能刮走,原本紅潤的臉龐也蒼白無血色。因此當昨天下午在陳音以及孩子們驚訝加呆楞的表情中擔憂地望了望麵無表情如老僧入定的聶刃,隨蘇熙登上私人飛機在孩子們的驚呼中,飛走了,,,。好吧!其實陳音也隨孩子們驚呼了,而且聲音絕對不小。
一個連飛機也沒見過的人,突然之間在麵前出現了一台迷你版的,呃…驚呼一下也不丟人,陳音摸了摸嘴角有點訕訕地想。不過孩子們可不管這些,看著追著飛機跑的孩子們,陳音的眼角抽了抽。其實“飛機”這個詞是剛學的吧?!他記得當時還畫了圖參考來著,當時孩子們的表情很是不屑一顧…是吧!其實吧,陳音!人家孩子隻是不知道你說的是神馬,還有你當時畫的是飛機嗎?有長著鳥翅膀的飛機嗎?從這點可以看出陳音畫工真是不咋地,偏偏硬要裝高雅,呱呱,,,。
陳音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有些後悔放棄了原定的路線轉而去這座沒有來過的山。現在陽光更加灼熱,當時陳音隻是覺得這座山比那座高了一點且樹木更加茂盛,因此遮陽效果和景色會更好點。誰知看著隻是高了一點點,但真爬起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陳音捶了捶酸軟的雙腿,有些無奈地繼續前行。
突然聽見前麵傳來一陣動靜,陳音愣了愣,想了想以為是山裏的山民,便緊了緊身上背著的東西繼續向前走去。他悠閑的拐過前麵的樹木,看到前方發生的情形時,呆了。一隻體長有一米五的野豬背對著他焦躁地刨著土而野豬對麵的姑娘正靠著大樹緊緊地抓著手裏的籃子。“阿音哥,,,快跑。”姑娘也注意到了陳音,微黑的臉上先是一喜然後驚恐地喊著讓陳音趕緊離開。
這姑娘陳音不僅認識而且相當熟悉,她是老村長的小女兒李玉梅。陳音來不及多想消失了一周的李玉梅怎麼突然之間出現在這兒,野豬已經注意到後麵有人猛然轉過身來,猙獰的獠牙以及豎起的堅硬的鬃毛便大刺刺地展現在陳音眼前。李玉梅剛剛強裝鎮定的臉這下刷地白了個徹底,哆嗦著嘴唇想從對麵走過來,高度緊張的陳音慌忙用手勢示意李玉梅趕緊走,但自己早已經嚇的腿都在打顫。要想讓一個文弱書生在美女麵前逞這樣的英雄,難!!
李玉梅兩眼已經泛紅,眼淚啪啪地砸了下來,嗚咽的聲音惹得野豬更加暴躁。陳音哆嗦著手從地上拽起一根粗樹枝,警惕地看著野豬的一舉一動,也許陳音的舉動惹怒了野豬,它呲著獠牙憤怒地刨了刨地猛然向陳音撲來。
李玉梅已經呆傻了,而陳音早已僵在原地動彈不得,漆黑的眼瞳因驚恐而收縮的。然而突變隻發生在一瞬間。陳音隻覺得眼前一花,緊接著“砰”地一聲,世界安靜了。
陳音楞楞地看著眼前黑色的身影,又看了看聶刃手上斷了大半的粗樹枝,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但翻在地上的野豬隻覺得更加憤怒,它凶狠地盯著聶刃,雙眼已經通紅地再次撲來。回過神的陳音看到這一幕猛的將聶刃按到自己身下,整個身體以保護的姿勢壓在聶刃身上,全然不顧自己是否會受到危險。聶刃原本漠然的雙眼瞳孔頓時收縮了幾下,反手將陳音擁入懷中,千鈞一發之際,借著慣性向另一側急速轉了幾個圈,隨手從陳音身後抽出一樣東西向野豬扔去。李玉梅沒想到那不堪一擊的鉛筆竟準確地刺中了野豬的右眼,野豬張嘴嚎了一聲,帶著滿臉的血慌不擇路地逃竄而去。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周圍平靜地仿佛不曾發生過任何事情。“唦唦”地風聲也驚醒了呆楞的李玉梅,她慌忙跑到陳音的身旁,看到陳音已經昏了過去,顫著嘴唇喊了了句“阿音哥,你怎麼了?阿音哥,,,。”本想去碰聶刃的雙手在聶刃冰刀般的眼神下不敢前進一分,麵色也比看到野豬時更加蒼白,隻驚恐地看著依然擁著陳音的聶刃卻不敢再開口。
聶刃轉過頭又緊緊地盯著懷裏陳音雖然昏迷但依然緊蹙著眉頭的臉看了幾分鍾,平時冷漠空洞的雙眼閃了閃,然後打橫抱起陳音掂了掂,眸中神色變了變,似乎有些不滿,看也沒看李玉梅一眼,然後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