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為何不過一塊石碑卻能引這麼多人趨之若鶩。”
    這日戰蟬醒得早，楚天闊也無別他事宜，便陪他懶在床上。碧鳶重安排了行程，一行人便都暫且在這鎮子的客棧裏做歇息。
    楚天闊轉頭望了他一眼：“你不知曉？”
    “你以為我知曉？”
    “你既然知道它為雷公石，又怎不知曉它有何作用。”
    戰蟬便道：“我爹的手書是有所殘缺的。當年他與教中幾人去探看時皇陵失蹤，僥幸回來的那個人所帶回的手書已然缺頁。”
    “哦？”
    “那書似是遭人強奪，硬生生被撕扯開來。你所見的那一本是我叔伯重新又裝訂過的。”
    想到幾個月前，那書又遭遇過的事情，楚天闊說：“那確實是一本多災多難的書了。”
    “所以，雷公石到底有什麼秘密？”
    楚天闊有意無意將戰蟬一縷頭發繞在指尖：“這樣吧，你不如說說你所知道的。我再看著補充補充。”
    知曉對方不肯吃虧，戰蟬倒也覺得有幾分好笑，但想著兩人關係，便也不介意這個。其實說起來，他戰教主也是個隨性的人，既然入得他眼了的，他也不大會去與這人計較。在此之前，能有此殊榮的，也就他教中左右護法，明暗堂主，弟弟戰蟦，還有身邊的藏心黑狼了。如今楚天闊也一並列入其中。
    “無非是這幾樣，出於唐朝，為定國一十二寶之一，傳說可號令百將之師。至於是否當真如此，已不可考證。前朝時被晉獻帝收齊，定山事變之後，天下大亂，顛沛之間，便流落於世間。”戰蟬道，“不過定國一十二寶分明有這麼多物件，雷公石卻是我爹寫的較多的一樣東西。我先前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問你，你隻說‘石碑’，一開始我以為你並不知曉那石碑所出。後方才發現，你是不願與我說。”
    “這名號我用的並不多。傳說且是傳說，我不甚在意。平日在地宮之內提及，我師父也喜好直接以‘石碑’代替。”楚天闊便也正了神色與他道，“其實這‘石碑’作用當真不在他是雷公石一事之上。”
    “那是什麼？過去你不願意說，現在你可願說了嗎？”
    楚天闊難免不好意思：“過去不是當真不願意說。不過是怕多說反拖累你。既然你都知曉這些事，我也且說無妨。雷公石，其實是一把鑰匙。”
    “一把鑰匙？”
    “你是前朝大將謝禎烽後人，那我也便說了，雷公石便是可開北山地宮的鑰匙。”
    “這世上當真有北山地宮？”
    聞言楚天闊疑惑：“你不是一直都在找尋嗎？難道還懷疑那處地方不存在不成？”
    “如若你與兄弟找尋一處地方，數十年未果，你恐怕也會與我一樣生出這半念頭的。”戰蟬說這話時略微有些失落，他別開了目光，楚天闊能聽他輕微一聲歎息。男人伸手為他捋了捋臉側長發道：“你且放心。北山地宮確確實實存在於世間。且也卻是就在你弟弟戰蟦現在所探看的地方。”
    “那地方，過去倒也曾探查過。卻未曾發現有何異樣。不過現在又重新探聽，卻沒想到那裏竟然如此的熱鬧。”
    “熱鬧？這詞用的倒也恰當了。”楚天闊聞言失笑，他說，“不過我也隻是聽謝道人說起，那理應地點是沒錯，故同樣派了人去。卻也是奇怪，至今也沒有找到合理的皇陵入口。”
    “其中地道彎折，機關重重……”
    戰蟬話未說完，楚天闊便將他打斷：“說來如此，你倒也忍心弟弟親身涉險。”
    “那我又有什麼法子。我與他二人總歸要有一個人去的。這是戰家的事，與羅音堡，其實無太大關係。原本是我想去，卻是阿蟦一定搶著要去。”
    知曉是他們兄弟二人之間的情誼，楚天闊不免感慨：“有這樣一個弟弟，也是幸事。”
    “這是自然。他也承了我爹脾性，不好武藝好摸金。對墓裏那些個死氣沉沉的東西都歡喜得緊。”戰蟬說起這事，忽又想起戰蟦之前的那一紙書信，臉色微微一變，稍顯尷尬幾分，“那個……阿蟦與我說了，你手下的人之前在地宮之中對他多有相助。倒也多謝。”